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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是……
“太子已死，他的太子妃也得跟殉葬。”
王肃替白应玖证实了答案。
“是你！”白应玖大惊失色，满脸都是惊恐。
“太子妃的死和你有关？”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匆匆一瞥，并未深交的女人。
“当然。”王肃很得意，毫不掩饰他的恶意。
“那个毒妇要霸占太子妃的位置不让，她说除非她死，否则你永远也进不了宫。我不杀她，杀谁？”
他曾以为，只要给把霸占太子妃位置的人给除掉，他与白应玖之间就没了阻碍。
可谁想，他与白应玖之间的阻碍，从来就不是那个霸占太子妃之位的女人。
他与她之间的阻碍，来自于她。
她，不喜欢他。
这一认知，让王肃快要疯魔。他不想那么清醒，不想那么理智，他要随心所欲，他要为所欲为！
白应玖想起那个树枝凋零下放纵潇洒的女子，大好的年华，本该如此。可她却死了。
不是阴谋诡计，也不是犯错连累，而是因为占据了一个本该是她的位置而死了。
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王肃，白应玖的心中起了杀意。
眼前的人已不是她所认识到那个王肃，他是太子，是恶魔，是必要清除的对象。
无论他有怎样的苦衷，也不该是他草菅人命的借口。
“阿肃，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白应玖目光一闪，变得极致温柔。让原本打算孤注一掷的王肃，也迟疑了半分。
“过去？”
他心生向往，目光却越发恶劣。
“或许，你嫁给我，就有这种可能。”
他只想要一个白应玖罢了，怎么就这样难？
此事，说难也难，说不能也不难。只要，只要他肯有所付出。
本以为是必要遭到拒绝的回应，白应玖却说出了王肃最想听到的回答：
“今日我累了，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过几日给你答复。”
此事事发突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容她几日时间，方好做最后决断。
本已要孤注一掷的王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追问：
“真的？你真会好好考虑考虑？”
不是吧？
白应玖不是非韩霄不嫁吗？
他只不过夜闯她的房间，她就要考虑。
喜悦来的太突然，王肃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白应玖认真地点点头，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道出内心所想。
“韩相爷致仕，韩霄又是个废人，我贵为郡主，自然不甘只做个后宅妇人。有些事，韩霄无法带给我。但你，可以。”
她的目光坚定中透着希冀，哪怕心有怀疑的王肃也不禁被她感染。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他早就说过，韩霄有什么好？
不过是凭着韩相爷之故才在朝中站稳脚跟，哪怕他确有几分能力，又拿什么和他比？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见不得光的皇子，该怎么选择，不是个笨都很明白。
“小玖，你信我，我定会把你捧在手心，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要会月亮送给你。”
王肃紧紧拉住白应玖的手，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她看。
这辈子，他从未这样对待过一个女人。如果说在皇位与白应玖之间做选择，他也会选择白应玖。
因为有她在，他便会觉得今后所有的日子都很美好。
而皇上有什么好？
他从来就不想当太子，做皇上。
都是他们逼的！
白应玖轻轻推开他，不着痕迹将自己的手抽出，看似关怀道：
“夜色已深，回去睡吧。等明日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将回归正位。
望着空荡荡的掌心，王肃猛然拉住白应玖的手，再度确认：
“小玖，你真的没有骗我？”
白应玖从来就没有对他表现出男女之间的喜欢，此刻，会忽然爱上他？
以前，王肃只想得到白应玖的人。如今，在得知她心有所想后，更想得到她的心。
她的心和她的人，全都属于他！
人总是这样不满足，再一再二，还想再三再四。
白应玖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似带着蛊惑，让王肃不自觉沉浸其中。轻柔的声音，好像羽毛拂过心田，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竟也渐渐安宁。
“回答我，我骗你了吗？”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天际，让人不自觉顺从。
王肃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看到了她的认真。她是真的真的要认真考虑。
“没有。”王肃摇摇头，白应玖的真心，他看得分明。
“我，我只是……”
他想要解释自己的不安，他不是不相信白应玖，是不相信自己。
白应玖握住了王肃的手，温暖又轻柔的触感让王肃把想说的解释全都咽了回去。
“小玖？”他不解地看着白应玖的主动触碰，那股暖到心扉的温柔，让他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他害怕，他的用力，会惊扰了这份难得的美好。
“手这般凉，出来时也不知道多披件衣裳？”
白应玖娇嗔瞪眼，牵着他的手走到榻前，随手拿起上面的披风，细心为他系上。
“秋日已到，万要保重身体。”
这么温柔，这般体贴，王肃真感觉自己和做梦一般。
在白应玖的温柔牵引下，直到回到了东宫，王肃也是一脸甜蜜。这可苦了值夜的小太监，见到这般不正常的太子爷，他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尤其，太子爷身上还披了件女子披风。
这深宫大院的，会是哪个女子？
哪个东宫的女子见着了太子还不使出十八般武艺将太子留宿？
怀着忐忑的心，小太监担心了一夜。
待翌日清晨，太子起身，脸上已没了昨日那诡异的笑容，小太监才松了口气。
他松的那口气太早，下一刻，便被太子单独留下。
“昨夜，孤怎么回来的？”
太子隐约记得个大概，但对于回到东宫一事，却颇为模糊。他头痛欲裂，不愿多想，便招来小太监询问。
小太监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交代：
“回太子爷，您是自己走回来的。”
当时他见到都惊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太子爷是什么时候出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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