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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的惊叫和哭泣声猛的在我耳边响起,然后一个温热的胴.体就扑在了我身上,是苏媛。我苦笑一下,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可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果然,她挣扎着被人拉走了,然后赵阳的棍子落了下来。我昏迷前最后的一丝念想,居然是感叹被这女人害惨了。
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浑身疼的发抖,嘴里全是咸腥的味道。我被绑在旗杆下面,就留了一个裤头,身上就没一块好肉。我抬了抬头,有些费力,可也让我看清在那里。
这是学校的操场,我孤零零的被绑在最前边,热辣的太阳炙烤着我。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好没人,老子也不算太丢人。
为了转移痛苦,我四目远眺,最后数起了伤口。青色的应该是胖子踹的,最多。紫黑色的应该赵阳打的,这家伙手太黑,这几棍子比胖子的那么多脚都狠,好在位置偏点儿,不然真的会打死我。
五月底的太阳已经很毒了,我被晒的眼前发黑,再加上受伤,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绑的我,站不直,蹲不下,两条腿抖的跟筛子似的。但最主要还是我渴啊,渴的挠心抓肺,嗓子里冒烟。
我听人说古时候小偷被抓了,会挂在广场上晒,晒足三日才会放了。我现在有些怀疑了,就我这情况,死不死的我不知道,但再不喝一口,脱水是一定的了。
空旷的操场上热浪扭曲着空气,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我突然明白一件事,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在意一条生命的,就像赵阳下手,他根本就没考虑会不会打死我,或者他根本就想打死我。这才是魔窟的本质,呵呵,似乎我到现在才明白。
我眼前越来越模糊了,渐渐的疼痛离我而去,意识又开始涣散了。
朦胧中,一个人影在我眼前出现,很纤细,似乎是个女人,然后她似乎说了什么。我听不清,看不清,只是迷茫的看着操场,脑中一片空白。可突然一股清凉涌入了我口中,这是生命之源啊,我本能的吮.吸,贪婪的吞咽着。
水的味道是如此美妙,每一滴散落唇边的水珠都让我惊叹,这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滋味。这具身体像在此刻注入了灵魂,它越来越鲜活,越来越灵动。
我咬着瓶口,见再也控不出水了,才猛一甩头,将矿泉水瓶远远抛开。在那“当啷、当啷……”的响声中,我舒爽的打了个隔,脑子这才开始转动起来。
举目四望,依旧是哪个空荡荡的操场,可晃动的塑料瓶在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有人救了我。我努力回忆,依稀记得那曼妙的身影和温柔的话语,可她是谁,她说了什么,我真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就仿佛如梦的仙女,她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
杀鸡儆猴,既然鸡都挂在这儿了,那么猴子总要出来的。铃声响起,老旧的教学楼人群喷涌而出,我身边立刻变的热闹了起来。
他们有的面露同情,似乎在担忧自己;有的指指点点,对着几近赤果的我,嘲讽不断;更多的则是无视,他们匆匆而过,就仿佛我与旗杆一样,都是件死物。
我闭上眼睛,仔细体味着这种的痛苦,它会是一种力量,在我需要它的时候,但现在我要把它摁在心里,死死的刻在心头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边的窃窃声变成了喧哗。我睁开眼,赵阳正玩味的站在不远处,我看着他,居然虚弱的笑了笑。
“呵呵,倒是没看出来,你也算条汉子啊。”赵阳迎着我的笑容,赞叹的点了点头,解释道:“也别怪兄弟,你打的可是徐著,组长里面的红人啊。”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火烧火燎的疼,没办法,我只能又给了赵阳一个苦笑。赵阳理解的点点头,怒吼着驱散了学员,这才叼着烟站在了我旁边。他似乎帮我挡住了烈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兄弟再挺挺,等八点太阳下山了,我就能放你了。”他吸了口烟,对我笑笑,“别心急,老哥就在这陪你聊聊。”
你很难理解我此刻的矛盾心理,我被赵阳打的重伤,然后应该也是被他给扒光了绑在这里。可他又帮我驱散了人群,挡着阳光陪我熬在这日头下,我发不出声,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说自话。
我是农家子弟,看日头算时间是本能,整整三个小时,他就在这里陪了三个小时,生生把我对他的怨气给陪没了。
“呦,这就八点了。”赵阳同样滴水未进,说话的声音沙哑干涩。
我此刻全凭旗杆撑着,萎靡的瑟缩着,捆绑的麻绳上满是鲜血。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特别清楚。我感觉到了赵阳在我背后,他在解绳子,可能血水弄的有些湿滑,几次都没成功,然后“刺啦”一声,我身子一轻,猛的向前软倒。
我这才看见赵阳,他拿着把匕首,有些尴尬的对我笑着,手里的麻绳血红血红。
赵阳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魁梧的类型,他把我从操场硬是背回了宿舍,中间一个停顿都没有。我被他直接扔在了苏媛的床上,油渍血污立刻就印了一大片。
苏媛不在,我不知道门为什么开着,但赵阳似乎很熟悉,他从床头柜中掏出两瓶水,丢给我一个,仰头就猛灌了起来。我也是渴极了的,但这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急的我嘴里“嗬嗬”的。
“不好意思啊,兄弟。”赵阳干完了一瓶,转头才发现了我的尴尬,他挠了挠头,拧开一把塞进我嘴里。我躺在床上,这一下几乎没呛死我。好在赵阳发现的快,立马把我扶起来拍着,看我缓过来了,才把水小心的灌给我。
这一瓶水下去,我精神了很多,赵阳似乎还有事,又急急忙忙的走了。我躺在床上,再次闻道了一股幽香,这个味道苏媛上次扑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似乎也闻到过。再往前,似乎就不是这个味道了,要知道那可是我的第一次,难道我记错了?
思绪被开门声打断了,我以为是赵阳,努力起身,才发现来的却是苏媛。她一身讲师的西装西裤,好像很疲惫,见我几近赤果的躺在床上,微微皱了下眉。
“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应该的。”我居然能说话了,但身影沙哑虚弱。
“其实你不该那么冲动的。”
“是吗?”我移开眼神,心里冷笑一下,她领不领情我也无所谓了。
“……”苏媛张了张嘴,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可最终她还是没解释什么,只是说道:“你饿了吧,我去找给你弄点吃的。”
见我不置可否,她默默拿着包又出了房间。我心里其实也很烦躁,这鬼地方不是久呆的,可逃跑也得有个好身体。可我今天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身体折腾成这鬼样,也许还得再待很长一段儿时间,真是草.蛋了。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了,我以为是苏媛,眼皮都没抬一下。
“姐姐一天不见,你怎么就这这样了?”余姐娇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睁眼,她又裹着那件性感黑色睡衣,好在这次没挂空挡。我苦笑一下,怎么哪里都有她,这到底是她的屋还是苏媛的啊。
“想苏媛呢?就是她让姐姐来的,伺候人可是姐姐的专业啊。”余姐一屁股坐在床边,拿着手里的药水对我晃晃。
“谢,谢,余姐。”我慢慢的说着,这真的很让我意外,可话刚说完,余姐一句话就把我的感激打的粉碎。
“别谢,给了钱姐姐才来的,苏媛说你先欠着。两百啊,记得周末前给姐姐啊。”
“好!”我狠狠应了下来,这一刻我真的对苏媛这个女人失望透了,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她苏媛心里不清楚吗?这个女人啊。
余姐的专业不是盖的,她帮我索性扒光,仔仔细细的擦了好几遍,然后将绳索勒出来的伤口也包扎好。说真的,这些事不重,但很繁琐,余姐做的很认真。
我默默的看着余姐,这个女人其实长的还不错,三十多岁,正是女人最迷人的时候,纱质睡衣中凹.凸有致。可想到昨晚,我心里真的很疑惑,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余姐的手有些凉,她蘸着药酒,努力的搓热了才往我身上擦着:“有些疼,忍着点儿啊?搓开了好的快。”
“嗯。”
这曼妙的身体就挨蹭着,隔着单薄的睡衣那柔软和细腻,我感觉的清清楚楚。可我看着认真的余姐,心理没有一丝亵渎的念头。这个女人用收肘擦擦汗,跪在我身前用力搓揉着。疼是真的很疼,但看着余姐,我的心也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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