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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听课、讲课“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终极目标,芷桦只好把全部的业余时间都用在备课上。换句话说,当其余同学都在为如何打发时间而烦恼的时候,芷桦却在全力以赴地忙于备课、讲课。有时,如果遇到临时加课的情况,大家就会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在校园里狂奔的有趣画面。
尽管思航知道芷桦不习惯在熟人面前讲课,但他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去教室外静静地看着。可是接连几次的“偷窥”后,他却惊讶地发现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无论是课间还是午休,他都从未见过芷桦用餐的画面,最多不过是偶尔喝口水而已。
有一次,思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买了一些吃的等在门口,拜托一个前来上课的小男生拿给芷桦。为了不给芷桦增加压力,也为了能让她欣然接受这份好意,思航还特别告诉小男生:
“小朋友,你就说这些是你特意从家里带来让老师品尝的,别说是我给你的。要是有一个字说错了,小心我天天过来捏你,记住了吗?”
孩子是天真的,也是诚实的,前一分钟还笑嘻嘻地点头接过了“酬劳”和吃的东西,后一分钟便在见到芷桦后立刻说道:
“老师,你还没吃饭吧?这些给你吃!”
“刚才在班级门口的那个哥哥不让我告诉你这是他给你的!”
“我都不认识他,以前从来没见过!”
“老师,他还说要天天来捏我呢!他是坏人!”
听着小男生断断续续地叙述,芷桦大概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感慨该同学的语言表达能力有待提高的同时,她也好奇于“究竟是谁这么无聊跑来恐吓我的学生?”。
在类似的事件连续发生了几天之后,芷桦终于忍不住告诉了思航——
芷桦:“你知道吗?我的班上最近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居然有人恐吓我的学生!”
思航表情复杂:“恐吓学生?谁这么无聊会跑到文化学校恐吓学生啊?”
芷桦:“就是没有头绪才郁闷嘛!而且,这个人还总是通过我的学生给我送吃的,这种来历不明的食物我哪儿敢吃啊,万一有毒呢!”
思航:呵……呵……,不会的,怎么会有毒呢!如果想投毒害你,又怎么可能连续几天分批进行?肯定是一招毙命,收工大吉了!
芷桦:这些还都是其次,最可恶的是这个人每次都找同一个学生,把那个孩子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就连晚上做梦都会梦见被人威胁恐吓的画面!
思航:怎么可能呢?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我看他是个小男孩儿才找他的,没想到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娇气!早知道还不如找个女孩儿呢,这个臭小子……
芷桦:真的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思航的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唉,真悲哀!说来说去还是被你绕进去了!
芷桦忍不住笑了:呵呵,说说吧,你什么情况?
思航简单地调整了一下情绪:事先声明啊,我可没有搞什么阴谋阳谋的。只是每次去学校看你讲课的时候,都不见你吃饭,一整天下来只喝几口水,这怎么能行呢?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办法。
芷桦充满疑问地看着思航:你既然都能找到学校、找到我的班级,那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找我,或者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呢?这么大费周章地让学生转交干吗呀?
思航:我怕……怕进到班级之后会影响你讲课的心情啊!何况,你知不知道是我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按时吃饭就可以了。我这才……
芷桦:这才去恐吓我的学生,对吗?呵呵,我真是服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思航的脸颊越来越红:……,现在想想,好像的确不太成熟!不过,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真的喜欢当老师吗?这是你今后的职业了吗?
芷桦:当然不是啦!我从小学开始就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时至今日就没改变过想法。
思航:那你现在干吗这么拼呢?只要一讲课就早出晚归、废寝忘食的。我还以为你对这个职业日久生情了呢!
芷桦:哪有!其实,从开始讲课到现在,我一直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但既然已经讲了,我对这些学生也就有了一定的责任。把我知道的讲给他们听、帮助他们提高成绩、顺便了解一些人情世故,都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尽力而为!谁让我是个讲原则的人呢,我不想做任何一件违背良心的事!
思航:唉,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强大的责任心依然把你包得严严的……
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地窥视了,思航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拿着午餐送给芷桦吃。慢慢的,班上的学生们对这个大哥哥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正如其中的一个女生所说的那样:
“老师,那个经常给你送饭的哥哥是谁呀?他长得真帅,不但有风度,说话还可有意思了,最重要的是对你好!我们都希望他能经常来,只可惜我们班上没有这么好的男生……”
如果说学生们对思航的评价让芷桦感觉有些别扭的话,那么他们偶尔向芷桦提出的问题则让她在尴尬的同时更加矛盾了:
“老师,那个大哥哥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呢?他一定是你男朋友吧?”
每当遇到这样的问题,芷桦就会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虽然坦然地告诉了她的学生们:“他不是我男朋友,但他是我的好朋友。等你们长大以后就知道了,异性朋友之间也是可以全心付出的!”,但在她的心里,她对思航是愧疚的——
“自从思航回国,他就在围着我转。虽然他说他不想给我任何压力,虽然他说他只想单纯地照顾我一年,但是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一直都在!
这么久了,我说得唯一一句欺骗学生的话就是‘异性朋友之间也是可以全心付出的’。因为我知道,只有一方对另一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时,才会心甘情愿地付出,就像我对大海、思航对我一样……
我承认,有思航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踏实,但我也知道,这种踏实不是爱情!或者,我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继续接受他的关心。只是,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的眼神我都会感到于心不忍呢?
思航,我可以继续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好朋友、好搭档吗?还是,我应该放开你,让你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那个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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