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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照苦笑了笑,转眼看看身边众人,道:“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武当的真武道观和一切的物件经籍我们可以尽量不动,但武当派那帮杂毛,简直就不像话得很了,若不动动手,叫他们自己也吃些苦头,他们总也不肯甘心认命。”
张三疯点头道:“这个在下自然也知道,少林寺千百年来正林正宗,也是你们对少林下手之后,这才门风大改,武当派这些年来乌烟瘴气,总也不能善化,只是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若非为头管事的人胡作非为,派中弟子又怎敢乱来?”
吴风勃然道:“那帮杂毛,杀他妈的!没什么情面好讲。张兄弟你若要为那帮牛鼻子讨饶,姓吴的把这条命还你,那也不能放过他们!”
张三疯愕然,王砍却笑了笑,淡淡地道:“吴风,你先下去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吴风怔了怔,只得道:“是。小祖宗,我告退了。”
俞文照却笑嘻嘻地转向张三疯子:“张老大,总算你到了鬼愁谷,有事情慢慢再说,我们先进去坐下来喝杯茶罢!”
张三疯默然点头,众人进了恶人堂,原来鬼愁谷早已着手安排谷中人各处安置隐居,再也没有从外面招收人手,连一应仆役侍从,也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四五,谷中除了俞文照的两个妻子和鬼郎中问俞文照要的江东蛇王几个姬妾女儿以及被屠还原在荆襄捉回的高尊的女儿之外,便再也没有别个女人。
众人相见坐定了,俞文照干咳了一声,苦笑笑,道:“张老大,方才你说那帮老杂毛小牛鼻子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吴风那家伙情愿不要命,也非要跟那些臭道士算帐不可,这事情慢慢地再说,怎样?”
张三疯点点头,却不作声,恶人堂中寂然半晌,终于还是张三疯先开口,道:“各位,昆仑派的公孙诡,这个人你们必须加意提防他,这老家伙门道着实不少,几个月前崆峒派入关,便是公孙诡的手笔。”
大才子道:“此事我们也略知一二。”
张三疯道:“此人图谋不小,在下跟了他十来天,竟也看不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若说他是想要帮鬼愁谷对付武林各派,但徐州辖境内各处元兵各处设伏,怕不有七八万兵马,再加上武当派,崆峒派、吕梁派、镇南镖局等武林弟子,人数更不敢想,本当派本也加意提防在下北上,于路都设有关卡盘问,因为有元兵助阵,百姓官吏也不敢不从,在下总算侥幸,扮作个游方道人,反其道而行之,关卡上的武林中人和元兵一时回不过神来,便蒙混了过关。但若是说这公孙诡居心要帮武林各派对付鬼愁谷,那老贼非但在武当派想要做武当掌门人的各方又是挑拨又是拉拢,其余各派各帮的势力间他也是离间和拢络并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暗中组织了另一帮人马在晋淮交界之处,说是要伺机强攻鬼愁谷。”
乔断手啪地一声,一掌已拍塌了身边的桌角,连不要脸也吃了一惊:“强攻鬼愁谷?那些家伙明知道绛州府驻了上万元兵随时援应,居然还敢来送死?”
张三疯苦笑:“公孙诡跟武林中人说了,谷主受了皇帝的封侯,却也还是个汉人,总也是蒙古人的心腹大患,绛州的兵马必然不可能给鬼愁谷作帮手的,何况就算那姓范的真要出兵,公孙诡已经安排了人去绛州行剌那鞑子大将,绛州不过是个小地方,地方官儿哪有本事和权力调得动大都城出来的蒙古精兵?只要武林各派动得手快,打完了便跑,只怕各派的人逃出了晋境,绛州的元兵都还出不了城门呢!”张三疯说着话,伸手端起了茶盏,喝了几口。
大才子冷笑了声,却不说话了。
吴没骨头道:“哼,张老弟你不晓得这公孙老鬼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却知道,鬼愁谷跟武林各派斗得筋疲尽,这才正是他昆仑派重振的大好机会,这老鬼八面玲珑,叫人捉摸不透,哼,就算昆仑派作不了武林霸主,一枝独秀,能跟少林寺在武林中并驾齐驱,那也好得很呀!”
张三疯不过痴心于武学,平时极少跟人接触,对于世间勾心斗角的玩意极少涉猎,这才能跟丁七郎在武当山上斗剑到两千招之外竟还胜了几招,因此天性聪明,却也只能隐隐觉得公孙诡必有重大图谋,听得吴没骨头一语点破,霍然一醒:“不错,正如前辈所言,这老儿果然图谋重大,倒也不可不防!”
俞文照笑道:“我们已经防着了,张老大倒不必担心!”
张三疯明显地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却绝不下问究竟,道:“在下此来,也正是想要跟各位一起弄清楚这老儿打的什么算盘,原来如此,在下倒是虚惊一场了!”张三疯子突地站起身来,长笑道:“谷主武功绝高,小小年纪便威震武林,在下这数年来在深山中悟道,结果道理不曾堪破,只于武学略有所见,此次叨扰,送信是宾,求教为主,请谷主和各位前辈赐教!”
恶人堂上十三恶人出其不意,全都呆了呆,随即大笑,大才子道:“张兄弟,连丁七郎对你剑术都佩服得很,你若为此而来,那自然再好不过!当日武当一战,我跟老大和不要脸都没亲眼见过,实在心头痒得难受,快请,快请!”
十三恶人的武功绝高,要击败丁七郎绝不会过八百招,但放眼武林,几乎再也没有人是丁七郎的敌手,连想要不败在他手中都极难,以他当时武功而言,便是当日的少林方丈空闻和尚空闻复生,也未必能占他上风,在十三恶人意中,天下除自己十三人之外,能击败丁七郎的高人也并非没有,但却绝难找到,只从年纪上来说,这样的人早便过了跟人争强斗胜的年纪了,而丁七郎在武当山上却叫人匪夷所思地在张三疯手中输招,张三疯却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十三恶人便是当时在场的肚子痛、钱独脚众人也无不意外之极,方才又听得张三疯自己说起自己师父不过是武当山上一个武功低微,地位卑下的道人,更是愕然相顾,虽然片时间便明白这年轻人习性天成,自己别出心裁自创了武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青人自创的功夫竟能击败武林中锋头强劲的丁七郎,纵是自己亲眼所见,也实在难以置信,心头也忍不住想要看看张三疯的真实功夫,此时一听得他干冒奇险、千里迢迢地到了鬼愁谷想要印证武学,无不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来。
俞文照笑得直跌脚:“妙极,妙极,张老大,小弟正想看看你的剑法!走,咱们出去,迟一会吃中午饭也行——张老大,你饿不饿?”
张三疯道:“自然不饿,各位如此盛意,请!”
王砍瞪着呆立在一旁的甘大庆笑骂道:“小子,你想看?还不把甘大庆白无邪和其他所有能抽得开身的人找来一起开开眼界么?”
甘大庆因为今日当值,一副想求情留下来又不敢说话的样子,看得王砍好气又好笑,王砍的话正中他下怀,喜孜孜地道:“是!”放开了脚步便向外冲去,到得一处空旷这处便运足内功沉声吼道:“纪大哥,白无邪,鬼郎中,还有谷里的兄弟们,除开当谷口当值的,全都出来了!”甘大庆内功虽不及丁七郎那么深厚,却也委实震得山鸣谷应,声音回荡不绝。
来得最快的是纪春秋,身形飞掠,问道:“老甘,出什么事了,有敌人到了么?”
纪春秋随即便看到了甘大庆一脸的喜色,绝无半点仓皇之态,怔了怔,定下身形:“老甘,你死鬼老爹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么?”
甘大庆大笑,看着急忙忙跑出来的鬼郎中,道:“刁刁,你莫怕,小祖宗叫我们大家都来开开眼界,纪老大,你可怪错小弟了!”
纪春秋推了甘大庆一把,笑骂道:“少废话,快说!”
甘大庆向恶人堂方向一指,道:“武当派的张三疯张兄弟到了,说是要请小祖宗老祖宗们讨教武学,这样的场面,若是不叫你们来看,只怕纪大哥非要杀了小弟不可!”
纪春秋怔了怔,随即大笑,此时山洞中各样执事之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绝绝涌出来,到得恶人堂外。
数百人齐集在外面,却没有人敢说话,杜牵肠淡淡地道:“叫你们来,也是为的要你们见见这位武当派的张兄弟!”
众人齐声唱喏道:“张兄弟好!”
张三疯怔了怔,连忙举手抱拳:“各位前辈好,在下不敢当!”他听得杜牵肠并不高声,但每一字都清晰地传到各个角落中再钪然回响,也着实佩服:“这姓杜的无怪为十三恶人之一,这份内功,只怕没有十年的苦练,我真比他不上!”
杜牵肠道:“张兄弟在这里跟你们小祖宗切磋武功,都给我把招子擦亮了好好看着!”
鬼郎中在鬼愁谷住了这一两年的时光,只在他的洞内配炼丹药,极少过问武学之事,他没见过俞文照显露过真功夫,只不过听得谷人人时常说起这小祖宗武功了得,却也并无兴趣,也不真认为俞文照武功能高到哪里去,他武功不高惹不起十二恶人,论起花样来更不是俞文照的对手,只得死心,却也并不对武学有多大兴趣,此时见十三恶人郑而重之地叫谷中所有的人都来看俞文照和那武当派的张疯子交手,心头也并不怎么在意,不过这也只能在心头想想,却不敢露诸形色,何况俞文照把江东蛇王的姬妾给他,鬼郎中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家老小都捏在鬼愁谷手中,虽说俞文照总也算对他不错,连忽必烈御赐的成形人参都分了几枝给他,但初次见面时便上了俞文照的大当,吃了大亏,自己回想当时的情形,就算自己有所防范也还是必然要着他道,这小鬼心计实在厉害得很,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实在惹这小鬼不起,鬼郎中再是不以这小鬼跟一个疯道人过招为然,只得脸上赔了假笑看着,跟着鬼愁谷众人一起轰然叫好。
张三疯和俞文照各拿了一柄剑在手,张三疯向众人又抱了抱拳,道:“各位,在下献丑了!谷主,请赐教!”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张老大请罢!不必客气!”
张三疯拨出剑来,不疾不徐地剑尖斜指,左脚踏后半步,在众人眼中也还罢了,十三恶人和三个头目却分明看出这一亮剑,疯道人有若行云流水,无滞无碍,似静还动,若定又移,实在难以捉摸,微妙得很,眼中都放出了光。
肚子痛忍不住道:“张兄弟,你的武功比之去年武当山交手,又精进了不少,当真可喜!”
张三疯颔首相谢,俞文照笑嘻嘻地笑着,随随便便地拨出了剑,道:“张老大,我也会几招鹰王剑法,不然只能空着手挡你的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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