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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照闪身收枪,神马堂几个高手也不敢贸然相追,听了纪春秋跟这小鬼一吹一唱一唱一和地和衷共济,不觉脸色发白,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偏偏他们此时也都见到了这少年恶人王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的心智武功行事风格,为达目的当真不择手段而且还无所不用其极,何况神马堂虽在蒙古大草原上,但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中原武林中发生的大事总也有人来说知,鬼郎中莫名其妙地在江湖上失踪,武林中人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神马堂中众人突地想到六七年前鬼愁谷一役中被各大派杀死的一个姓梁的据说是鬼郎中的师弟:“以这少年和十二恶人的手段,鬼郎中那样精灵古怪的人物,除了被鬼愁谷的人关起来,只怕便是少林武当两大派倾力也未必能叫刁刁这么长时间不在江湖上走动!”
何灵道:“恶人王,你下的什么毒?”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老子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老子就是要你们心头没着落,没来由地担惊害怕,你想老子会说么?老子下的毒是鬼郎中才配出来的毒药,反正你们若不想毒发而死,除了运功逼毒之外别无他法,但你们如果这样做,那老子们可就不客气了。”
神马堂众人呆住,连长孙庸厚把后堂被杀光的伤恨也忘得一干二净,一时也无暇去分辨这小鬼的话是真是假,早有数人丢开了在提着一个大活人还能在间不逾尺稍纵即逝的兵刃空间中如鱼得水分毫无损的吸血老张,大喝道:“小王八蛋,快交出解药来!”
“小王八蛋”笑嘻嘻地叹了口气,那六个人冲身疾进,马刀、鬼头刀、钢剑、杆棒之属相交而下,剌得最快的那把剑离得俞文照面门还有半尺,突地枪影一动,六样兵器几乎同时落地,六人左手按了右手腕子,脸色惨白,眼睛发直,再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快的枪法,自己非但不及变招,简直来得无行迹无踪影根本就无从提防,自己连怎么回事也不晓得,右腕脉门便已着枪,丢了兵刃。
纪春秋也房上也看得呆了:“小祖宗,这是枪法么?”
吸血老张淡淡地道:“这哪是枪法了?他是把丁七郎家传的分筋错骨截脉手的招式用到了枪头上,这便是截脉手法,但只怕就是丁家先祖,也决然想不到他们的武功竟能有如此神效,不过这也是你们小祖宗还加了霹雳堂枪法的枪意。”
纪春秋听得怔了怔,突地在房顶上跳起来大笑:“我想通了,原来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因为人是活的,所以招式才是死的,天下再繁复精妙的招式都有破绽,只有随心任意,不受成法拘束,这才是正学宗匠的风范。”
俞文照眼神阴冷,定定地瞧着六人,道:“以老子看来,在扬州遇到的那个武当派的张疯子,必然是没有人疼他爱他、用心教他武功,所以他只能凭了自己的心智天份自己揣摸路数,这样一来反倒是因祸得福,他虽出身于武当派,但武功必然跟武当大相径庭,否则当日他虽然只是武当四鹤的随从,但四鹤却无一人能有他那样的气度,他妈的,还亏那四个牛鼻子自负武功了得,竟连那张疯子的武功比他们四人加起来还高都看不出来,真他妈的瞎了他们的狗眼,招子里长的是两团狗屎!”
吸血老张接口问道:“老大,他肯定也都跟我们一样的。”
俞文照面上现出自嘲的笑意:“那是自然,若非他也是个苦命之人,那天丁七郎就算一人打他不过,加上丁高天也足以杀了他了。但是,苦人总不能杀苦人,你若看过他的眼睛,便知道他心事之重,决不比我们好半点了。所以这次他们挑武当派,我要他们好生看待那个张疯子。”
吸血老张面上现出凶狠的神色,盯着手中满是伤痕的长孙电,大声道:“长孙老儿的儿子向来好命,杀了他们!”
吸血老张手里杀猪尖刀倒提,照着长孙电小腹胸膛便扎,神马堂众人齐地出手,吸血老张却一面使开轻功,一面乱刀狠剌乱捅,顿时长孙电满身是血,惨声嚎叫,长孙庸厚想不到这些人喜怒无常到了这样地步,方才明明还在感叹,转眼便能重下毒手,长孙电身上血肉乱飞,神马堂众人还是连吸血老张的衣角也碰不到。
长孙庸厚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俞文照眼光一动,手里枪电一般向长孙雷射去,长孙庸厚更是出其不意,竟然呆住了,长孙雷不知提防,突地人眼前人影一闪,有人用身子挡在自己前面,长孙雷刚一庆幸,突觉心口一痛,怔怔地看时,这才见挡着自己的那人是仇万里,仇万里虽然伤重,却一直防着俞文照下毒手,见他趁众人分心之间想要杀死长孙雷,舍身上前挡着,却不料俞文照这一枪飞来,势道强劲,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枪头进势还是奇快,贯进了长孙雷的心口。
俞文照来这一手,神马堂众人更是始料不及,唯一能见先机的仇万里舍命也未能保住长孙雷的命,只因他身受重伤,知道自己的掌力根本就连那一方的方向都改变不了,除了硬用自己身子去挡借了身形撞冲之力带开那枪之外别无他法,到最后也不能如愿,长孙雷总归死了。
何灵抢到仇里身边道:“仇老二,你也要死了。”
仇万里却盯着俞文照:“人总是要死的,但我下去总要问问俞志坚,当初我们放了他,最后却死在他儿子手上,倒要看他有脸见我们几兄弟么?”
俞文照虽赤手空拳,一时竟没有人敢上前,他看着仇万里怨毒的眼神,反倒作了个鬼脸:“老子的死鬼老爹,非但没脸见你们,他连他的儿子也未必有脸见,你问了也白问,嘿嘿——”说着话间,眼里却又是充满了凄凉之意:“他一辈子只想要做好人,只怕他也想不到自己死后竟会连自己的儿子也都未必有脸相见罢,哈哈哈哈!”俞文照仰天狂笑了起来。
纪春秋听得心头发酸,突地高叫道:“小祖宗,你莫伤心,老纪帮你杀这帮狗杂种!”说着话提了锤飞将军一般地扑将下来,一人飞刀出手,纪春秋人在半空中含身挥锤,那三把成品字形的飞刀被反激得倒射回来,势道更比那人自己同手强了数倍,那人本能地想要接刀,但手也只是接到了飞刀的残影,哧地射进了他的身子,那人本是高丽的暗器名家,知道鬼愁谷十三恶人来犯,神马堂中所有人的暗器都喂了见血便能封喉的剧毒,他自然也在自己飞刀上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不料还是出手伤人不到,倒而最后三把飞刀更是要了自己的命,当即便毒发身亡。
纪春秋落在俞文照身边,俞文照却还在怔怔地发怔,神游物外,两眼空洞落漠,浑然不理会身边的变故。
纪春秋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听吸血老张道:“纪春秋,你莫打扰他。”
纪春秋点点头,瞪大了眼瞪着神马堂众人,他这一下先声夺人,神马堂中人见他威风凛凛,出手便杀人,使飞刀那人向来收发暗器本事极为高明,此时却连自己被震回来的暗器都接不住,便送了命,一时倒也不敢欺近。
长孙庸厚此时子孙俱丧,心头愤怒惨痛之极,见那少年恶人王发呆像个无助的孩子,心头先是恻然,接着道:“大伙并肩子上,跟鬼愁谷的贼人拼个你死我活!”
纪春秋见众人气势汹汹地杀来,不觉也是勃然大怒:“他妈的,老纪我便跟你们明说了罢,反正也不怕你们,我们小祖宗身上虽然带着毒药,却是要在这里完事之后用来毒崆峒派的杂毛的,你们这帮孙子他妈的还不配大爷们下毒,因此你们根本没中老爷们的毒,杀!”
吸血老张一刀把长孙电的头切落下来,扬手对着长孙庸厚便掼,长孙庸厚此时狂怒之下,挥掌震开,马刀对准俞文照头顶便劈,余人或攒或剌,分攻而到,纪春秋大喝一声,铜锤抡得浑圆,当当当当地一阵大响,神马堂众高手拼命而来,纪春秋虽跟丁七郎一般是天生神力,接连挡开了众人的猛攻,也震得手臂酸痛,但紧接着,神马堂的高手疯了一般重又进击。
纪春秋心头早便憋了一肚子的火,使发了性子,双臂一振,身上衣裳被震得片片碎落,显出满是伤疤的一身横肉来,大锤拼命砸将出去,也不管自己是攻是守,连平素的招式套路也都忘得一干二净,神马堂中围着他和俞文照的虽是长孙庸厚费尽心力才找到的前辈高手,竟也占不了半点上风,一时之间打得火星乱溅,在渐暗的天光中显得分外光明。
纪春秋护着俞文照乱砸了一气之后,自己的气也像是出了不少,这才发觉手臂酸麻得厉害,只是神马堂一干高手却对了他下死手,鬼愁谷中的人向来是遇强越强,见对方不肯松劲,纪春秋狠劲上来,竟也决不退让半步,当当当当地直如打铁一般。
俞文照还在发怔,突地听王砍站在墙头上道:“老大,纪春秋快撑不住了,你还不出手么?”
俞文照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天已在慢慢变黑,叹了口气:“中秋了,今天晚上就不晓得长孙老儿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到黄泉路上慢慢地吃。你既来了,他妈的那长孙老儿就是你的了。”
吸血老张把缠他的那些人带得团团乱转,这些人手忙脚乱之间便露了破绽,被吸血老张杀得十死其八,自己却不过肩头上挨了一刀,背上吃了两拳而已,都只是皮外伤,此时见王砍现身,问道:“王老大,外面怎样了?”
王砍道:“杀光了,那些王八蛋连个屁也没逃得出去。吴风他们的毒刚刚也全都解开了,我叫他们去找东西放火,烧了他奶奶的这见鬼的神马堂!”
纪春秋听得精神一振:“杀!”身上也不知哪来了气力,铜锤越使越快,神马堂上的高手都是老江湖,知道这些人虚虚实实,神马堂中那么多人,未必便真是被杀光了,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的攻心之策——其实他们看到王砍一头大汗地站在房上说话,心头已有六七分信了,只是自己也不愿这样想而已,此时见纪春秋突地发力,知道他再强也不过能撑得片时,便要慢将下来,但也惊于这鲁莽大汉的气力,阵脚微微向后移了些,便重又抢上,却不想纪春秋这时候已不再全取守势舞动大锤护着自己和俞文照,竟也上步找人动手起来,不觉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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