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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照大奇:“这倒真是奇了,你不说,老子也全然不晓得。”
不要脸道:“这也是年前从陕西回来,弄出了几样机关,里面有些东西必须要精巧的铁器,画了图样问那些打铁的家伙时,他们果然不会,却跟我说起丁高天当年在河南哨聚之时,手下的施大成等几个人便是被金人掳去专为贵胄家小专做金银首饰等等细巧之物的,只不过这些人也练过几天的武功,这才偷空从金人手中逃了出来,投到了丁高天手下。我找来施大成他们一问,果然他们手艺虽然荒疏,总算没有全部忘记,他们看了图纸,然后请我让他们出去采买各样工具,做出来竟然跟我所要用的分毫也不相差。”
肚子痛听得连连点头:“是了,他们雕凿首饰何等精致工巧,虽然手头放下这门功夫得久了,但机关器件再也不可能如首饰那般繁杂,吹毛求疵,他们自然做得来。但这次我们要做恶人令,只怕也要做得自出机杼,是草草了事不得的。”
有要脸忍不住笑道:“这个你倒不必担心,这些人虽有十几二十年没用这门手艺过了,但他们却是自小便学的,习性相成,积重难返,他们做那些机件之时便忍不住反复琢磨,务求尽善尽美,你们便是想要他们做出些粗糙东西,那也非要亲自在一边督工才行,否则他们非要做得精巧雅致不可。这几个月施大全和孟冰他们有了工具,常常地把了自己的兵器拿来雕凿刻画,前些天他们把我们的烛台都换过了,你们竟都没留意过么?”
众人听得一怔,这才转头去看恶人堂中的满堂红烛架,这才发觉那些烛架竟换成了白银的了,上面镂空修饰的各样花鸟龙虎,着实也精致得很。
俞文照叹了口气:“看来这些人果然是心性相成,以前倒也罢了,一旦家生齐全,便再也忍无可忍,十几年的手痒都发作了。”俞文照想了想,咳了声,又道:“既是这样,也怪他们不得,但你们也要跟他们说清楚,他们技痒那是一回事,银子是用来买东西的,莫要看老子现在大手大脚地花,又金山银海地,有钱得很,其实再看得长远一些,我们这手头也还是比较紧的,毕竟还有一千五百来人的出谷之后的生计着落在我们身上,有银子还不如留着吃得好些,穿得好些,他们弄这些东西,怕不也化了上万两银子,叫他们还是把以前的那东西铁架子弄回来罢!他们实在忍不住手痒,便叫他们自己弄出了名堂之后便把银子化了,要不然叫他们弄些蜡团来过瘾,总也比这样好些的。”
钱独脚道:“老大这话说得有理,我们的银子实在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好在我们要做恶人令,便叫他们一次做个两百枚来,两百枚,你们看可够用了么?”
石掏胆道:“最多不过三年,鬼愁谷便可以报尽大仇,两百个恶人令,足够用了。”
众人也俱都点头赞同。
钱独脚道:“这些人既然有一门手艺,老大等得他们把恶人令做好之后,便荐他们到蒙古官儿那里去罢,那蒙古人一来看在你的面子上,二来他们本也对人形不成威胁,三则这些人手工也着实精湛,当真少见,第一第二条倒也罢了,但这些人手艺了得,蒙古人现在是坐享太平,见这些人的手艺,必然会起爱才之念,总也不会舍得杀了他们的。”
众人听得无不称是,俞文照笑道:“不错,三只脚这主意倒打得不错,这些人的问题便也算是解决了。那酸丁,你接着说,灭了这些小帮小派之后又打算怎么做?”
大才子昂然地道:“等得第一步的事情完了之后,那些人必定也会算准我们这里空虚,分出的人手一定会尽快地赶回来,他们就会跟出谷的人抢先机,必然要争在你们回来之前赶到这里学我们惯用的暗袭,另外则分出人手来抵拒你们的回路。”
王砍笑道:“正是这样。”
大才子沉声道:“这一回,你们却不必急着赶回来,却都要赶在八月二十三的时候,在武当山下会齐,晚上去武当派大杀他娘的一通!”
石掏胆道:“那我们只是去杀人,倒也不必放火烧了真武道观了。”
大才子道:“我现在不过大体把总旨说出来,具体的事情不能一一布置,你们总是自己见机行事罢了,那真武观,烧了我们损失不了什么,留着我们也得不到什么,烧与不烧,看情况办事就是。”
屠还原忽地道:“武当派里,有一个人,你们千万莫要杀了他。”
众人先是一怔,接着俞文照一拍额头:“你说那个张疯子张三疯?你不说起,老子差些都忘了他了,正是,这个人不能杀,你们把武当肖的掌门那杂毛杀了都无所谓,但这姓张的,看他也是一个苦人,你们务要对他客气些,若他不在武当山,那便最好。他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居然能跟丁高天并驾齐驱,这样的人物,就算他瞧老子不起,老子也不能伤他。”
王砍道:“既然老大和假慈悲都这么说了,我们对他客气便是。”
有眼无珠道:“王老大,你若是见过那张疯子,必然也不会伤他的,只不过老大事先跟你说一声罢了。”
王砍笑了笑,点点头,不说话了。
杜牵肠道:“七天之内赶到武当,那是没问题,但是三只脚和假慈悲带着丁七郎,虽然三个人里有两个是断手没腿的,但他们也还是占了大便宜……”
屠还原叹了口气:“姓杜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你也不会死掉,你们赶到之前,我负责去武当山打探他们那里的情形就是了,你不必再说了。”
杜牵肠失笑道:“你何不早些说?我这也不过是要知己知敌,临战之际便能少吃些亏,少花些气力罢了,对你们也大有好处,你有什么好气的?”
屠还原苦笑:“我可没生什么鸟气,若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也要气,那我早便被气死了,哪又能跟你们相聚?我的意思不过是你们最近,我们路远些,赶到时总也要养蓄气力,否则上武当派能做得了什么事情?”
有眼无珠接口道:“武当山下的江边上,还有个什么鸟帮,老爷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居然在江南跟武当派的人凑热闹敢找我们麻烦,总也要挑了他才是!”
石掏胆随手把手里的信飞到有眼无珠面前:“你看这上面有没有列出来?”
有眼无珠微微地抬手便接住了那纸信签,也不管前面的套话,直截地便找列出七派九帮的文字,只见上面写道:“……当时敝帮天香堂堂主杜业委蛇其间,探得武当派、天龙门、快刀门、神鳄帮……”冲口便道:“是了,他妈的,老大,那些家伙是神鳄帮的不是?”
屠还原点头道:“那么我们赶到之后,挑了神鳄帮,再等会齐了你们,上武当派便了。”
有眼无珠看信,过了一会,才道:“那倒也不必,天禽帮来信说武当派跟神鳄帮离得太近,我们主要的大敌是武当派,不必打草惊蛇,若是真武观的杂毛有了警觉防范,我们可就是空跑一趟了。如果对付了武当山之后还有余力,我们这才来对付那个他妈的神鳄帮。”
大才子正色道:“正是,假瞎子这话说得在理,我们要分清主次,神鳄帮不过托庇于武当派,为虎作伥罢了,实在没空,我们这边叫平晋路这边一纸文书过去,叫蒙古兵去灭了这小帮派也足够了!”
屠还原却笑道:“这你倒不必想得太远,只怕到时候再是累得没气力,丁七郎那家伙只怕也要气冲冲地去灭了神鳄帮的,我们只要帮他掠阵,鬼愁谷十三恶人找上门去了,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若真有胆气动手,我们反倒真是服了他们!”
钱独脚道:“这时候也不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死,多留一手总是好的。既是这样,那么酸丁,你便叫那些银匠来,照姓吴的画的样式做出恶人令来,我们都出去准备打点行装罢。”
大才子派人传下号令,叫把守谷口的一干头目若是见到公孙诡等人再次到来之时,只说俞文照带了七大恶人到关外要挑神马堂去了,除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不在谷中,又叫人叫来施大全等一干银匠,叫他们去铸刀炼剑的洞中找些精铁来,一面准备好工具,只等吴没骨头定出样式,便照图做恶人令。
施大全众人听令,当下便分出人手挑煤劈柴,准备开炉生火,留下两人等着吴没骨头的恶人令图样。
中午时候,众人在恶人堂中摆开酒饭,俞文照众人回到大堂中吃了起来,吴没骨头却没出来,直到午时将尽,才见他带着几个汉子捧着墨迹未干的十几张图纸出来,恶人堂中当值的头目见了,连忙抬了几张大桌子来,吴没骨头众人把图样摊放在桌面上,道:“这十三恶人令我想来想去,总也要把我们十三个人的象样含括在其中,这些图纸都是画得一样的,只不过十三枚恶人令后要各镌了各人名字,有时候我们拿来玩,倒也有趣,其余的就都不刻字,在江湖上行事之后,便留下一块作为标记。”
施大全垂手侍立在旁,此时开口道:“老祖宗,要不孙儿们给两位丁大爷和纪大爷,甘大爷白大爷他们五位也各铸上一块,总教日后也有个念头。”
俞文照听得一怔,随即大笑:“不错,你就算这一辈子放的全是臭屁,只这一句话便全然掩去了之前所有的臭味,实在说得不错。丁离天那家伙现在做了点苍掌门人,就是你们,过不多时,都要也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大家留个纪念,倒也不枉了大伙出生入死,共历苦难一场,你们着实义气得很,那么你们也都看着办罢,只是在七天之内,要做出二十枚恶人令来,也不必在上面刻字。”
吴没骨头想了想:“施大全,这恶人令不能太大,尺寸我也拿不准,你们也看着办就是了。”
施大全应了一声,道:“小祖宗和老祖宗放心,十三恶人令我姓施的尽量做得小巧便是,总也不能堕了老祖宗们的名头。小祖宗,七天之内,也莫说是二十枚,便是一百块令牌,我们也都做得好了,你们放心便是,若没有其他吩咐,我这便下去叫人开工。”
十三恶人相视一下,王砍道:“暂时没什么事了,有事的时候再叫你来就是,你下去罢!”
施大全捧起一张图纸,退了出去,众人重又看画,桌上摊开的画相同,十三个人虽全在方不逾七寸的画中,紧凑却全不局促,最左边上是钱独脚左拐指左,右拐拄立,右边是王砍高举着大刀,王砍右边是斜扬双钩的杜牵肠,再右是乔断手瞪着眼,一条衣袖空虚地垂下,接着一人右手虚向自己双眼眶中挖下,正是有眼无珠,然后便是拿了圆刀当蒲扇给右边俞文照掌风的不要脸,俞文照歪戴了一顶狗皮帽子,耳边别着一根不是是什么东西的短棍,额前却如老虎横纹一般地写了个王字,俞文照的右边是摇着把折扇的大才子,大才子右边是身形猥琐耸背耷头,无精打采的吴没骨头,吴没骨头的头搭拉着,身形却有气无力地靠在苦着脸的石掏胆身上,石掏胆右手拈着一枚苦胆,石掏胆身边则是屠户一般拿着把杀猪刀的的屠还原,屠还原右边是笑嘻嘻地捂了肚子的肚子痛,肚子痛右边一人高举了一块引魂幡,幡上却写着“吸血老张”四个森然戟张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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