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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条小船箭也似地划过来,船头正是立着仲扬,元兵们没有得令攻击,加上小船来得太快,他们也来不及阻拦,只得放了小船过来,但生怕更多的小船抢进来,连忙设卡堵住了进路。
湖面上点点火把,少说也有两三百条小船,有上千人,元兵却只有五六百,一个百户拿出个牛角对空向着涌金门方向呜呜地吹动,俞文照却笑道:“不必叫帮手,老子们有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一帮乌合之众么?”
那百户听了,果然便放下了牛角。
仲扬道:“恶人王,俞谷主,请你把郭帮主父女二人所中毒药的解药拿出来!”
俞文照冷哼道:“哼,你们想要把丁七郎捉去杀了来出气,原来你们没捉到人反吃了亏,便是老子们不厚道么?解药?没有!”
丁七郎忍不住得意之极地道:“仲大帮主,下午的时候你们他妈的人多,老子不敢跟你们说实话,这时候却是老子们占了上风,就把实话跟你说了罢,老子喂那两个狗贼小贱人吃的是江东蛇王大蜈蚣的蜈蚣珠,鬼郎中都说那东西是无药可救的,你老人家就你老妈的死了心罢!该说的话老子对你徒弟也说过了,若你你老妈的没听他说,便去问那姓宋的小子去,老子可没心思去跟你重复一遍。反正你们他妈的脸皮厚得可以,老子跟你们说破了嘴皮子也他妈的白费气力,倒不若省些气力跟你们动手来得划算!”
仲扬忍住气道:“这是西湖帮郭帮主的好意,此事仲某并不知道。”
丁七郎呵呵冷笑:“他来杀老子,老子凭什么还去救他?你他奶奶的自己傻了,可也莫要当老子的脑袋跟你一样被猪踢过!解药没有,动手就快些!”
仲扬道:“那么你们把万毒敌散给在下一份也好!”
丁七郎怒道:“没有,滚你妈的!老子要睡觉了!”
仲扬却转向俞文照:“俞谷主,你怎么说?”
俞文照淡淡地道:“丁七郎的话便是老子的话,老子帮了你的忙,你却把秦铁城弄到沈家庄来,这帐老子没跟你算就已经很厚道、很看苦瓜脸的面子了,你却还帮着石家的人来找苦瓜脸,你以为自己是谁了?老子便要买你的帐?你自己也亲眼看到的,那天晚上老子一把火烧了忽必烈的御书房,他还是没把老子怎样,老子又岂会怕了你一个臭叫化子?那两个狗男女是石群的后人,苦瓜脸便不是了么?”
仲扬道:“你先拿出药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俞文照冷笑着点点头:“万毒敌?你要?好?假慈悲,贼瞎子,你们两个的香囊都给我!”
两人把自己的香囊交给俞文照,俞文照从自己项上也取下了香囊,总在一起合在掌心,叹了口气:“姓仲的,这里头的药虽是鬼郎中给的,但这个香囊却是老子的两个老婆亲手缝的,你这混蛋逼得老子毁去老子最最心爱的老婆给老子做东西,这帐,老子总也要跟你算的,你记着,老子不弄死你女儿徒弟,老子姓的那个俞字便倒着写给你看,一见你就叫你一声祖爷爷。”双手一松开,三个药囊连绸布竟被他一起用内力逼成了粉末,飘落在湖水中。
仲扬见他在掌心运力,便知不对,抢上来想要阻止,俞文照却在片时之间把三个香囊便震成了齑粉,他抢上前时,俞文照左手轻弹处,一个铜钱飞快地迎将上来,打他面门,仲扬知道这小鬼内劲厉害,面上要害太多,若被打中,非立时毙命不可,手里的要饭碗一举,便接了上去,只听得一声叮地脆响,仲扬手里的要饭碗竟已成了碎瓷片!
仲扬身形飞掠,正在湖面上,俞文照一个铜钱弹出,打得他进势立止,手腕剧震,骇然道:“这小子内功怎的这般强劲霸道?”看着便向湖心跌落,仲扬连忙双脚虚踢,向前又抢进两尺,身形却向水面扑倒,众人正在惊呼,他手里化子棍啪地劈在湖面水上,借力一个倒翻跟头,向上跃起丈余,此时船上闪电一般伸出一条竹篙,仲扬乘机在竹篙上一触,左手一把抄住竹篙,接着右脚在竹篙上一点,这才跃回自己的小船上,这一手功夫显出来,众人本都要想喝彩地,但再一深想,实在是没有人还喝得出彩来,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仲扬这样高明的武功,竟然被这二十岁刚出头的恶人王随手弹出的一个铜钱打得便险些落水,而且俞文照还没有乘机进击,否则,便是宋人杰能及时送出竹篙,仲扬也非要落水不可。
仲扬何偿又不是一头冷汗,他只跟俞文照在大都元宫里听得忽必烈杀了文天祥时怒极之下跟俞文照对了一掌,当时俞文照并未存心反击,于是只受了他一掌,仲扬只道这少年武功虽高,但也不过跟自己在伯仲之间罢了,怎料此时俞文照小小一个铜钱非但打烂了自己的要饭碗不说,自己竟还是没法子化解掉铜钱上的内劲,行家功夫,只要一出手,在行家眼里便有了分晓,虽说俞文照占了些便宜,但仲扬也还是发觉俞文照非但诡计百出,远非自己所能及,便是一身武功,也远远地在自己之上!
仲扬吃惊之余,虽然应变得极是干净利落,显出了自己苦练之功,却全然兴不起自得自矜之念来。
俞文照叹了口气:“解药没了,你女儿也死定了,而且你的徒弟也活不成,这样生意,实在是亏得很亏的,你何苦非要做呢?姓仲的,老子这时候不杀你,是为的要你自己亲自看着自己的徒弟女儿全都死在你面前,老子也要你尝尝失去亲人的味道,也要你知道老子当时逼得秦叔叔自杀时的心境!”
仲扬怔了怔,冷冷地道:“仲某人正要问你,为什么你在沈家庄要逼得秦大先生自杀?”
丁七郎哼了一声:“姓仲的,亏得你还有脸问,老子再跟你说一件事情,只怕你这老叫化马上便要气成死叫化!吴老祖宗跟沈家庄的梁子便是天王老子也解不开,为了学武报仇,吴老祖宗杀死了天山寒冰老儿,偷了他的寒冰掌秘笈,姓凌的那老鬼到处打听寒冰老鬼的下落,当时在大都你也曾暗地里绕了弯子想从老子嘴里套出吴老祖宗从哪学的那寒冰掌,当时老子不高兴说,但这时候老子真他妈的好高兴,哈哈哈哈,老子真是高兴得很,老子这便告诉了你!他妈的,明明这梁子深得没法子化解,你却弄了秦大先生到沈家庄来,逼得老子们非要弄死他不可,你他妈的是自己把秦大先生害死的,居然还有脸来问老子的小祖宗?你还要不要脸?”
仲扬吃了一惊,却转向俞文照:“姓俞的小贼,这姓丁的老贼说的是真的?”
俞文照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笑了:“你这叫化明知故问,你又不是不晓得这鬼愁谷二丁若非是被十二恶人救命,其实以他们的武功见识,也可以跟贼砍头的他们并列为十五恶人的,他的话便是老子的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老子骗你?不错,丁七郎说得不错,天山寒冰老儿正是那奴才胚子——吴没骨头杀死的,还拿了那老家伙的武功秘笈,怎样?你他奶奶的咬了小爷的鸟去么?”
仲扬气得发抖,只道:“好!好!好!我姓仲的招子瞎了,跟你们一起合谋害死了文丞相,还自以为自己做了好事,你们好得很!”
丁七郎怒极,咬牙切齿了一会,却突地又笑了起来,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承蒙夸奖,丁老奸贼愧不敢当!仲大帮主过奖了。”
宋人杰忽地道:“师父,文丞相的事情,不能算是鬼愁谷的人做错了。文丞相他老人家也知道天意亡宋,一意求死的。”
仲扬喝道:“你闭嘴!”
宋人杰怔了怔,又道:“师父,你老人家平时跟徒儿讲处事要公正,那件事以徒儿之见,鬼愁谷确实不但帮了本帮的大忙,还使得天下无数的百姓免了兵祸,确实刚才你老人家错怪他们了。”
仲扬怒道:“这样大事,岂有你插嘴的余地,你给我闭嘴,若再说一句话,我便不认你这徒弟!”
宋人杰吃了一惊,毕竟仲扬对他恩重,于是他也不敢说话了。
丁七郎却喃喃地笑道:“他妈的,肖老贼骂老子们是疯子,这姓仲的这时候他妈的就十足是条疯狗,居然也不知好歹了起来,妙极!老子早就知道老子就是有好心,也只能用在正常的狗身上,却决不能用在疯狗身上。他妈的,真是他妈的,好心被狗咬呀!”
丁七郎声音不大,却故意让仲扬听得见,只气得他脸色发白,正在这时,只听肖一笑的声音在远处小船上喝道:“有眼无珠,屠还原,你们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接着有眼无珠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杀化子。我们老大说过要杀你们一千个化子的,这时候看你们带的人好像还够,区区在下这便过来,早些结了帐,也省得日后讨债你们又不认帐,那多麻烦!”
肖一笑怒道:“以你们这样的高手身份,竟偷偷摸摸地暗算伤人,算什么成名的武林人物?”
屠还原淡淡地道:“我们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从来就没有什么身份,也不是什么人物,鬼鬼祟祟暗箭伤人本就是我们拿手的下三滥下九流的勾当,像我们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不会得到好死,只有恶人做到底了!顺便告诉你们一声,我便是铁树宫的屠常洛,要杀我的来罢!”
这话一出,有人哗然,却又有人道:“铁树宫前几天已是传出消息,这姓屠的原来不是叛徒,大伙不莫要莽撞了!”
众人一阵议论,却有人叫道:“怎的后面七条船上没有一个人了!”
有眼无珠淡淡地道:“七条船上的一百二十六个人全都下龙宫了,自然没人了。”
屠还原昂然地道:“是我杀的!”
有眼无珠笑嘻嘻地道:“我点死了一百零四个家伙。”
两人这话一出,丐帮众人无不大惊,肖一笑一向自负轻功了得,自己这边被杀死了两百多人之后,自己才发觉过来,不觉骇然:“你们两个家伙他妈的吃错药了!就这么胡乱杀人?”
屠还原还是不温不火地道:“肖一笑,你听着,你们丐帮的人要杀我们,我们总不能老老实实地让你们杀了罢,古人说的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因此你们杀得我们,我们自然也可以杀你们。我们只跟讲理的人讲理,从来对不讲理的家伙就是比他更凶狠恶毒,你以为十三恶人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么?这是你们先对我们拿起刀子,我们翻脸那也无可厚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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