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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丁七郎也洗了澡走了过来,大笑:“小祖宗,丐帮的仲帮主来了!”
俞文照咦了一声,道:“唉,仲叫化,你迟些来会死么?老子从点苍山一直赶到这里,累得骨头都散了架了,你就不能让老子好生地睡他妈的一觉么?”
仲扬对丁七郎笑笑,淡淡地道:“反正谷主都已经醒了,迟些再睡也不迟!”
也速不台见这人居然跟自在侯相识,也不敢说话了,丁七郎却已是撕开了纸包,立时店堂里飘满了香气,丁七郎却惊喜地看着几个火烤过的泥团叫道:“化子鸡!这是仲帮主带来的么?小祖宗,丐帮的化子鸡,你若不快些出来,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仲扬见房内只出来了三个人,怔了怔:“屠兄,丁高天呢?不是他也跟你们一起离开鬼愁谷的么?”
丁七郎蓦地听他提起丁高天来,不觉一怔,这一路忙于奔波,近一个月来他还是头一次听人提起丁高天,想着想着,不觉叹了口气。
仲扬听得他叹气,回头看了他的脸色,又是一怔:“丁高天怎样了?”
丁七郎叹了口气:“那独眼龙现在威风了,人家他妈的这下有出息了,他老人家他现在是点苍派掌门人了。”
仲扬听得匪夷所思:“丁高天怎么做了点苍派的掌门人?”
俞文照鼻子抽了抽:“果然好香,喂,丁七郎,你不许偷吃,等老子洗澡了出来再说,伙计,有热水么?”
老头连忙道:“回禀侯爷,小人们早就烧好了热水。”
仲扬心头虽有事要问,也只得让他洗澡,因为他隔了老远,俞文照三人身上的汗臭竟也从桌上肉香中硬传了过来,笑道:“丁七郎就算把这几只鸡吃了也没关系,呆会还会有人送来,那可是刚刚从火堆下拿起来,连泥也没的扒去的。”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铁蹄声,俞文照和屠还原、有眼无珠自去洗澡,丁七郎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地老实不客气起来,把那只鸡一条腿咬在嘴里,右手撕下另一条腿来递增给仲扬,挤眉弄眼地道:“仲帮主,你也吃!”
仲扬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接住鸡退也吃了起来,也不只他的吃相比丁七郎高明得多了,也对于客栈外的动静听而不闻。
老头子却知道又有蒙古官人到了,连忙接出去,却见来的还是下午两个人,这两人领头,身后却是几个红衣喇嘛,这回居然也不通报,便直闯了进来,顾天龙和赵万武一见仲扬居然也在,不觉一呆。
赵万武眼光闪动,向那五个红衣喇嘛耳语的几句,这才道:“仲帮主,你怎的也在这里?”
仲扬头也不回淡淡地道:“我不能来么?”
赵万武道:“仲帮主,这几位大师是青海佛宗红教的高手,帮主,在下们奉了掌教真人之命,前来拜会自在侯爷,还请你明天再来罢!”
丁七郎吞下满嘴的鸡肉,抬眼看着那几个喇嘛,冷笑笑:“高手?老子这一辈子见过扯虎皮拉大旗的家伙自称高手,结果全都他妈的既吹牛又冲壳子,不晓得这几个秃子学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功夫?叫他们先练几趟来瞧瞧!”
赵万武听得一怔,虽不认得他,但见他居然跟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坐在一起吃鸡,也不敢轻易开罪:“阁下是哪一位?”
丁七郎站起来,足足高出赵万武两三个头,左肩晃动,赵万武见他左袖里空荡荡的没有手臂,立时想出了他来历,而顾天龙却是认得他的,也吓了一跳,两人齐地道:“丁七郎!”
丁七郎吐出了嘴里的鸡骨头,笑嘻嘻地道:“你们找老子的小祖宗为的什么?若是想要动手却又不敢轻易得罪丐帮的话,你们当仲帮主不在这里好了,老子保证他不会出手帮忙。”
一个喇嘛冷冷地道:“前些日子被你们恶人王从旱路了溜掉了,这回总要带他去见见掌教真人,真人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小孩子!”
丁七郎笑了笑:“你要带老子的小祖宗走,那也容易,你先打倒了老子再说!”
那个喇嘛哼了一声,倒提了一根黄金降魔杵走过来,当头便照丁七郎顶门劈下来。
丁七郎全身上下没见一丝动作,但他屁股下的板凳却像是长在了他的屁股上一般向左边滑出了四五尺,淡淡地道:“贼秃,要动手出去打,在这里你他妈妈的打死了小子是小事,打坏了人家的桌子板凳罪过可不小!”
那番僧当真也了得,沉重的金杵眼见要重重砸在地上,他居然手一勒,金杵便又收起,却被丁七郎骂他的话激怒了,提着金杵向他头脸捣去,丁七郎独臂兀自抓着那只鸡不放,竟随着番僧一捣之势轻飘飘地穿出客栈大门,连那条板凳也还是被他坐在屁股下面,堵在门口的几个僧人竟也不及出手,硬被他从极窄的空隙里钻了出去,却连那些人的衣裳也没沾到半点。
这一下,顾天龙和赵万武惊呆了自不必说,不但是仲扬叫起好来,就连那几个喇嘛教里的喇嘛也是骇然,几疑见了鬼了!
那使杵的喇嘛一着捣空,却向店内的柱上撞去,他虽能收发自如,但势必也要打断木柱,突地眼前一花,手里的黄金大杵一歪准头,已是隔了那柱子两三寸捣空了出去。众人看得清楚,却是仲扬出手引开了那一记重击,丁七郎刚一滑开,仲扬便已到了,竟是算准了他这一杵打不到丁七郎。
赵万武和顾天龙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仲扬却接过丁七郎的话道:“打断了人家的柱子更不好了。”
那喇嘛看了仲扬一眼,刚才他也听得赵万武说他是丐帮的帮主,虽然元人在江南势大,他却也不敢轻易去惹丐帮,却转身向外走去,道:“你一味地躲闪,算是什么好汉子?”
丁七郎手里的叫化鸡只剩了一个鸡头了,眼珠不停地一直打转:“老子若跟你比气力,显得老子是太欺负你了。也罢,你来,既然你自己以为自己力大,老子就只你比比力气,只不过老子有话说在前头——”
那番僧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丁七郎瞪起了眼:“老子打伤了你,你他妈的可不许学被打痛了屁股的小娃娃那样哭呀!”
那番僧纵然明知丁七郎是故意气他,也还是气得几乎吐出血来,道:“好!”大杵复又扫来。
丁七郎那手里的那个油光光的鸡脑袋对准黄金杵打去,那番僧虽然占了兵器重的大便宜,被那鸡头一打之下,手上却还是微微觉得一震,吃了一惊:“这独臂人看来内劲倒强得很!”
丁七郎又笑道:“老子满手是鸡油,总也要擦干净了才好动手,你这件衣裳倒也不错!”
那喇嘛听出他的意思,意是要在自己的袈裟上揩手,又急又怒,知道这独臂人轻功高得出奇,自己是万万闪避不过的,吼了一声,疯魔一般把金杵轮起,在身前防起一片金墙来,风响雷动,看得赵万武和顾天龙相顾失色:“这喇嘛好大的气力!”
再看丁七郎时,只见他冷笑着,右手捏成了拳头在嘴边不住地吹气,突地瞪眼狠脸出拳对着那喇嘛的金杵打去,光影中,只听得当当当当的大响不绝于耳,震耳发溃,有如两三个铁匠轮流挥锤打炼击锻一块大铁一般,密密匝匝,无休无歇。
这一下,不但是赵万武和顾天龙两人骇然失色,就连几个喇嘛和仲扬也看得目瞪嘴巴呆,张口结舌头。
元兵打亮了火把,照得小镇光明透亮,齐声叫起好来。
元兵虽是元兵,却也并非全是蒙古人和西域兵马,其中也有不少的汉人,蒙古兵灭了宋朝一统天下,西域各族东征西战,也学了不少的汉人语言,加之在江南久了,情不自禁便叫起好来,声音振壁撼屋,丁七郎的拳头和喇嘛的黄金大降魔杵交击之声却还是当当当当地远传开来。
两人这一交手,当真是半斤对八两,各有秋千和千秋,丁七郎占了手上轻巧的便宜不必费力使兵器,喇嘛占了一百来斤黄金大杵声势极大,强不可挡的便宜。喇嘛虽要费气力运转兵器,但却比丁七郎的拳头硬受打击反震之力,也算不得吃了便宜占了亏。
两人一打死打了顿饭工夫,俞文照三人已早出来了,仲扬看两人交手看得出了神,也没注意他们。
俞文照三人走过来,看了看门外的情形,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叫道:“喂,丁七郎,吃饭了!”
丁七郎听了,居然还能说得出话来:“来了!”
使杵的喇嘛见丁七郎跟自己硬碰了这么久,本来已在吃惊,再也不料对手居然还能说话,只听得丁七郎突地吼了一声,吼声到处,赵万武几乎拿桩不定,前面的几个元兵已是捂住了耳朵,脸色惨变。
喇嘛们也吃了一惊,知道不对劲,但已是迟了,丁七郎左袖飞起,缠在了杵头,喇嘛不虞有此一着,双手力夺,丁七郎一拳击在金杵上,他自己的袖子卷着一头,软软地全然不受力,那喇嘛却双腕齐声咔地一响,顿时松开手,已是被震得断了。
丁七郎右手提了那条金杵,喘着气向店内走去,余下的四个喇嘛却齐地拦在他面前:“把降魔杵还来!”
丁七郎一怔,刚一冷笑,突地人影一闪,屠还原竟已是挡在了四个喇嘛身前,冷冷地问道:“你们说什么?”
一个喇嘛哼了一声:“我们要他把金象的降魔杵还来!”
屠还原淡淡地道:“你们若不想死,就滚开些。”
四个喇嘛听得一惊,身后却又传来阴阳怪气地声音道:“杀了小的,不怕老的不来!”有眼无珠居然无声无息地到了四个喇嘛身后,四人大吃了一惊,齐地回头。
屠还原想了想:“有道理!一人两个!”
四个喇嘛素来极是得人尊敬,虽明知这两个老头子必定是大高手,又怎受得住眼前的人说杀便杀?何况众目之下,就算真想要躲避也放不下脸,更何况俞文照走回了桌前坐下来淡淡地说了句:“快些,丐帮帮主请吃的东西,并不是常常有这机会的。”简直的把四个喇嘛当成了死人一般。
一个喇嘛慢慢地拿出一对飞钹,一人捏起了个大手印,一人掣出了一对戒刀,最后那人把手里的禅杖在地上重重地一顿。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丁七郎,你打饿了没有?”
丁七郎笑道:“老子刚才吃了一只叫化鸡,仲帮主说马上就会有人送鸡来的,所以老子便不客气地吃了,那可不算是偷吃。”
屠还原和有眼无珠两人突然一齐动手了,两人竟然直取使双戒刀的那个喇嘛,这两大高手武功比起丁七郎来还高,那喇嘛虽然自负,但前后受攻,竟然连戒刀都没有递出去,前心后背便各中了重重地一掌,身侧三个喇嘛近在咫尺,竟然不及出手援应,两人一击得手,各顺手抄住那喇嘛手里往地上坠落的一把戒刀,有眼无珠空出的那一只手掌拍在一只金钹上,震得那人手腕立时骨折,借力后跃,飞脚踢向被用大手印功夫跟屠还原接了一掌的那番僧,屠还原却也反转身形,右手戒刀脱手飞出,射进了使钹那喇嘛的心口,用大手印那喇嘛此时被有眼无珠飞起的脚尖逼得后退,只听得受了伤的金象用藏语喝道:“小心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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