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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裂开一道地缝，越靠下面就会越冷，倒也正常。
烟丝就更不用多说，深山大墓里面都会生长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地下面长一些也不足为奇。
掌柜的外甥阴气过重，确实也像经常受寒气侵蚀的状况。
只是……
我只是觉得，听起来这个绝命谷下面有大墓一样。可南衙说他在毒虫镇找过了，凭南衙的本事，如果这个绝命谷下面有大墓，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而且这烟丝的气味如此独特，南衙就算从绝命谷路过，单凭这香味，他也是要下去看看的。
莫非他已经下去过了？
我也没多想，跟掌柜的寒暄两句，便拉起牛猛，急匆匆回去找南衙。
回到酒楼，意外看到了姚有容。我很纳闷，她怎么忽然过来了。
姚有容看看我，我看看她。
她忽然眉头微蹙，鼻子轻轻嗅了两下，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九涎香的味道？还有这个丑八怪身上也有。”
牛猛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说道：“你说是谁丑八怪呢？”
我怕他们两个吵起来，连忙打断，“停停停停，正事要紧，你刚刚说那个什么九涎香是什么东西？”
龙涎香我倒是知道，好像是鲸鱼吐出来的东西，是一种上等香料。而且龙涎香也分等级，黑色的龙涎香是最差的，灰色的稍微好一些，白色的龙涎香是上等，极为罕见。
莫非这个九涎香是妖界的龙涎香？
姚有容解释道：“九涎香是我们九尾一族独有的东西。九尾一族的人从修炼出尾巴之后，体内会开始慢慢结内丹。不过结内丹的过程往往需要数前年，甚至数万年。
也有一辈子都结不了内丹的。这种内丹一旦结成，就会亘古不坏，即便是身体死亡，内丹也不会消散。我们身上的异香，就是体内的内丹散发出来的。
九条尾巴的内丹，叫九涎香，可以滋养土地，倘若在这片土地上种些什么，长出来的果实也会带有九涎香的香味。
虽然九尾一族各自的香味都不太一样，不过等到修炼出九条尾巴以后，大家体内所散发的香味都会趋近于九涎香的味道。”
听完姚有容的话，我心里面就在想，九尾一族到底有多少秘密？我记得之前在妖界的金陵城看了那么多书，也没有见任何有关九涎香的记载。
但是看姚有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编故事。
先不管这个了，如果姚有容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说明那个绝命谷下面确实是妲己墓了。
妲己不就是九尾妖狐嘛……
于是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姚有容。
姚有容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哦……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能够修炼出九涎香，还是蛮厉害的。”
“得得得，我不跟你多说，你都不怎么来人界，什么都不懂。你姐姐回来了吗？”我摆手问道。
姚有容轻哼一声，说道：“我哪里什么都不懂了？我可是什么都懂的。”
瞧瞧她这样子，一副小孩子脾气，哪里像什么都懂的样子。
我也懒得跟她吵，便岔开话题，“对了，你来这边干什么？”
姚有容努了努嘴，说道：“你说我来这边干什么？当然是找我姐姐了，不然还找你啊？”
我很无语，又问道：“我是问你找你姐姐什么事？”
“女人家的事情，你打听这么多干吗？”
“我……行了行了，你姐姐出去了，你去她房间等她回来吧，我还有正事儿要办，不陪你了。”
我将姚嘲媚的房间告诉她，自己赶紧去南衙房间。
刚走到南衙的房间门口，恰好撞见南衙出来。南衙脖子上有两处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气血不通而导致的瘀滞。
我就很奇怪，按理说南衙身体的自愈能力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
我也没多想，给南衙说了九涎香的事情。
南衙眉头微皱，问我：“九涎香？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你说那个绝命谷我倒是去过，虽然没有下到底，但是下面确实不像有墓的样子。那股香味是一种很像烟丝的草散发出来的香味，能够迷惑人的神智。
要是真有九涎香的话，还是得下去看看。”
我说完，诸葛果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她头发有些凌乱，精神状态倒是蛮好，容光焕发的。
诸葛果看到我，脸还红了下去，有些下意识的躲到南衙身后。
我这才恍然大悟，南衙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不过这种事情，人之常情嘛……南衙也不是铁打的，身为一个男人，总归是有某些需求的。
我轻咳两声说道：“那等姚嘲媚回来我们去看看吧，这九涎香毕竟是他们九尾一族的东西，她们也比较了解。”
南衙点点头，说带着诸葛果去买衣服，要是姚嘲媚回来了，让我们等等他。
我只好先回自己房间，打算小睡一会儿。反正绝命谷是在地底下，白天去也跟晚上去一样，也没必要可以挑选白天。而且能将人冻成冰块的地方，有没有太阳光，意义不大。
这次从冥界回来，整个人就显得十分没精神，很容易犯困。在妖界金陵休息了两天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躺下，两眼一闭，没一会儿我便进入梦乡。
确实是进入梦乡了，虽然是醒过来以后才知道自己做梦，不过这次的梦并不像之前那样，很真实。
这次的梦很模糊，模糊到人影我都看不清楚。大概场景是一名姑娘躺在地上，我在一旁看着。
也好像不是姑娘，反正是一个人躺在地上。
周围有好多怪物，冲向这个人，将这个人啃食掉。这些怪物的模样我也看不清楚，不过好像每一只都长着好几条尾巴。
我醒来以后还特意坐在床上回想了好一阵子，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细节。这个梦让我感觉自己忽然之间又恢复到正常人一样。
正常人做梦就是这样，梦里面什么都很模糊，或者说大部分场景都很模糊，很少有能够记住细节的。
而我以前做的那些梦，曾几度让我觉得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这一小觉倒是让我精力恢复了不少，整个人不再那么困。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也可能是我睡觉前没有关。
天色此时已经暗了下去，外面淅淅沥沥下着下雨。我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
看着窗外那些在雨幕中的房屋，心里面忽然变的很宁静。我想起刚见唐惊鸿那会儿，总是在窗外看见几只奔跑的白色狐狸。
我有时候会想，妖界和人界既然从很早就已经开始有了小部分的融合，那么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妖界和人界彻底融合呢？
苗疆的天气不像金陵，这里看不到天空中那些巨大的虚影。也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
可能仅仅只是金陵在慢慢和妖界重合。虽然谁也不知道重合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是人类和妖族真的只能你死我活吗？
为什么要分人界、妖界、冥界、还有传说中的魔界、仙界呢……
是谁分的？
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控制着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不明白。
可能南衙也想不明白，所以他不认命，不服输，想要逆天而行，去复活宋照影。
如果真的有控制一切的人存在，为什么不在南衙逆天而行的时候，直接把南衙给抹去呢？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并不存在。
苏沐尘口中的天道，就像是人界的皇帝一样。对我们老百姓来说，皇帝就是神，掌管一切。
那么人界、妖界、冥界等等……这些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其实本质也是跟皇帝一样罢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对不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窗外下雨，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或许经历过上刀山下油锅，我自己的想法和心态上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很简单的去想一件事。
我站在窗口差不多看了一炷香的时间，雨停了。
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连忙扭头看去，才发现是蓝姑娘，便松了口气。
我好像很久都没见过蓝姑娘了……
哦，也对，毕竟我在冥界走了那么久。实际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背着唐惊鸿在冥界走了多久，可能一年？也可能几年？甚至是更久……
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蓝姑娘站在那里，脸色有些憔悴。她的头发是金色的，有点儿卷曲，不像我们中土姑娘的头发，都是直溜溜的，很顺。
蓝姑娘的眼睛还是像蓝宝石一样好看，鼻梁很高挺，整个五官看起来很匀称，给人一种成熟的美。
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我才想起来好久都没给她喂过血了。
便走过去扶她坐下，说道：“蓝姑娘，坐。又渴了吗？”
蓝姑娘微微点头，轻轻“嗯”了声。
蓝姑娘跟我说过，她们长时间不喝血的话，便会感觉到十分口渴，如果再继续下去，身子骨会越来越虚弱，直到自己瘦成一副干尸的模样，身体毫无血色，便会昏迷过去，陷入永远的沉睡。
但是却不会死掉，除非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这种干尸的状态，一旦接触到新鲜血液，就会苏醒。
也不知道吸血鬼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妖类，听起来比九尾一族都要厉害。
我将茶壶里的水倒干净，拿出小刀割破手挽，放了半茶壶的血。主要我现在不敢让她们直接来咬我，万一没控制住，喝起血来没个节制，将我吸干怎么办。
倒也不是心疼自己的血，就是觉得要是每次给别人喂血，都要昏迷一次的话，总归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将茶壶递给蓝姑娘，她接过茶壶便咕咚咕咚喝起来。
还没喝完的时候，原本煞白的脸色就变的红润起来。
蓝姑娘喝完以后，起身朝我行了屈身礼，说道：“多谢公子。”
我摆摆手说道：“蓝姑娘不必客气，既然当初我选择让你跟着我，便不会不管你。蓝姑娘回去休息吧，最近事情还蛮多的，你白天也不方便走动。”
“妾身告退。”蓝姑娘说完，离开，房间。
我对蓝姑娘虽然有好感，但是也不至于到特别喜欢的地步。而且最近麻烦事也确实多，蓝姑娘对于我们来说，暂且还有点儿像外人。我也不知道她的能力到底怎样，要是让她陪着去冒险的话，很容易陷入危险的境地。
再一个，姚嘲媚似乎跟她挺不对付的，她们两个人要是经常见面，岂不是天天吵架。
雨停后的半个时辰，太阳再一次出现，只不过已经是日暮西山，远处的天边难得一见出现了霓虹。
虽然霓虹这个东西，以前的人们认为是天地结合而产生的不可描述的阴邪之气，不过又认为霓虹的出现，是天降祥瑞。也有说这霓虹就是怪物，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信哪个。
我下楼吃饭的时候，姚嘲媚总算回来了。
她是和江清影一块回来的，两个人有说有笑，形同姐妹一般。
我告诉姚嘲媚，姚有容来了。她说她已经见过有容，让她回去了。
我又说了九涎香的事情。
姚嘲媚皱起眉头，说道：“九涎香只是个传说罢了，你不要听有容瞎说，她整天没个正经的，就爱胡说八道。
九涎香确实是内丹，只不过修炼方法对九尾一族十分残忍。修炼九涎香的方法还是九尾始祖创立的，后来皇上得到这种修炼方法以后，认为太过于残忍，就将此法彻底销毁。
琼楼国内所有关于九涎香的记载也全部消除。
我也只皇上偶尔提起过，说九涎香想要修炼出来，需要牺牲数万名九条尾巴的九尾一族。我们九尾一族现在已经日趋没落，拥有九条尾巴的更是屈指可数。如果妲己真的修炼出了九涎香，倒是能够解释九尾一族没落的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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