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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溪，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说话，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的。”
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他这样脱口而出的吼出来实在是有失身份，也很尴尬。
但是，他忍不住。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越来越能掌握他的情绪了。
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她就把他气的爆炸。
他的情绪已在爆发边缘，下一秒就要失控。
而相反的他对面这张脸却露出了盈盈笑意。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我是好心啊。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这个时候接管慕氏了？”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慕白夜冲口而出。
叶宁溪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说了，字面上的意思啊。我要资金往来的审核权，好像跟全面接管慕氏也没多大关系吧？慕氏现在做事的人依旧做事，我也没说把大家都辞退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阿宽用J国语言翻译。
慕白夜被她这么一抵，一时竟找不出话来，脸紧紧绷着，蹦的发白发青。
叶宁溪看着他，并没有等他说话，笑了笑又道。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慕氏董事长吧。总不能我又不做事，又不问事吧？这样也太懒散了，我怕我对不起慕老给我这些资产。慕先生，你说是不是？就好像你刚才说的，做人不能太过分。我既拿了慕老这些好处，又不想出来，真真是太过分了。”
她唇边的笑越发的灿烂，也越发的气人。
慕白夜现在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像是要爆炸了。
这个死女人。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一副铁齿铜牙。
偏偏，她说的话还都在理，简直无懈可击。
愤怒至极，他也没心情去跟叶宁溪周旋，没心情去想什么样的话最合适了。
“公司的事目前我管着就行了。你既然不懂就不要多过问。再说，慕老在世的时候，也给过我调动资金的权利。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还以为他不打算提这件事呢。
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提了出来。
叶宁溪盯着慕白夜的眼睛，唇边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起。
她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你也说了，是慕老在世的时候给过你这些权利。那么现在，他已经过世了。过世了，现在慕氏的主人就是我。简单点来说就是现在我说了算。”
她比慕白夜矮不少，但是此时站的笔直，目光也直勾勾的紧盯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压迫气息。
她就这样紧紧的逼过来。将这个空间里的空气都挤压殆尽了。
慕白夜觉得，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说了算？”
许久，他才语气阴冷的吐出这句话。
叶宁溪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慕白夜冷笑一声：“呵。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现在跑来公司说你说了算。叶宁溪，你不觉得心虚的吗？”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叶宁溪反问：“这是慕老留给我的产业，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愿意。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慕先生，我倒是想问问，你在公司里是什么职位？”
叶宁溪突然丢过来一个问题，慕白夜愣了一下。
不只是他，就连旁边的众人也都愣了一下。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纷纷看向慕白夜。
慕白夜盯着叶宁溪的脸瞳孔紧紧收缩。
“我当然是公司负责人。”
“负责人？”
叶宁溪唇边讥讽的味道更浓：
“我问的是职位。负责人是什么意思？是董事长，还是总裁，还是副总裁？亦或者是哪个部门的经理。你是什么？”
他……
慕白夜暗暗咬牙。
还没说完，叶宁溪又扫了众人一眼。
“还不懂啊？还不懂我再启发你一下。你看看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位。或是总监，或是部长。他们在公司的位子是非常明确的。所以你呢，慕先生？你在公司的正式职务是什么？”
叶宁溪的目光转过来，慕白夜心头那股窒息感越来越浓。
现场的气氛就像一个密闭的气球一样，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而叶宁溪刚刚那些话又向是往这气球上扔的火种。
火种一沾到这气氛，气氛瞬间就爆炸了。
“你凭什么质问我这些？我在公司什么职务是你能问的吗？你问问他们，公司大小决策哪样不是我决定的？公司一旦出了什么大问题，哪次不是我出面结局。我正式职务？那东西能说什么？”
慕白夜对这些都很鄙视，都没有放在心上。
而他这些话也恰恰伤了其他人的心。
他们也都是有职务的，在他眼里却什么都算不上，这不是瞧不起他们吗？
有人脸上显出不高兴来。但是还好，没人插话。
慕白夜也没心思去关注别人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只死死的盯着叶宁溪。
而叶宁溪，回应他的却只有让他抓狂的浅笑。
“算什么？你说算什么呢？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基于我是董事长这个事实下说的。不管它合理不合理，总算师出有名是不是？那你呢？你反对，你是站在什么身份立场上说的？”
身份……这两个字是扎在慕白夜心头的一根刺。
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身份不正。
就知道自己不是慕修原亲生的。
刚开始，他并没有那些可怕的念头，他想的只是要努力，努力做好该做的事情，努力的让慕修原能看到他的付出。
这样，时间长了，他也能得到回报。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直到他知道慕修原还在找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不管他多努力，在慕修原的心里，养子就是养子，永远取代不了亲生的那层血缘关系。
哪怕这个女人从来没有为慕家做过一点事。
她是慕修原亲生的。
这层血缘关系就注定了她身份正统，师出有名。
这就是现实。
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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