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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地的血到底怎么回事？”
“她人呢？”
那眼底，除了浓浓的失望和责怪之外，还有隐晦的威胁暗示。
秋妈妈一家人抓在杜氏手上，只好认命，“奴婢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柔侧妃明明知道奴婢从小没有爹娘，却还侮辱奴婢有人生没人养。”
“奴婢一把年纪气不过，所以才动了手。”
说完，垂下头。
卫靖和卫雪瑶闻言，皆松了口气。
照着卫绮萝的性子，今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秋妈妈，只要秋妈妈死了死无对证，就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卫雪瑶失望又不失仁爱的看着她，“秋妈妈，我明白你的心情，柔侧妃她的确过分了，不该说那样的话刺伤你，但是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呢？”
说着，还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还是先说说，柔侧妃人去哪里了吧。”
洗脱了她的罪名，她也不会把秋妈妈往死路上逼，坏人就卫绮萝去做，反正这么多人都看着。
卫绮萝闻言一笑。
玩烂了的手段，真当她看不出来？
垂眸看向秋妈妈，她道，“瑶王妃说得对，找到柔侧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你……”
“瑶王妃也说了，你是她从将军府带回来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本谷主对乔将军可是敬佩得紧，不敢动将军府的人。”
“等柔侧妃找到了，将军府的人，还是还给将军府吧，我只想要柔侧妃给我道个歉，没想着为难你，你也不必害怕。”
卫雪瑶闻言，顿时眉心一皱。
她有些看不懂。
卫绮萝今天闹这么一出，难道不是为了找个借口报复侯府的吗？
如今，秋妈妈可是“虐待”了柔侧妃的罪魁祸首，她怎么说放过就放过了？
那她今日闹这一出，图什么？
难道就是让她被秦王妃扇一顿耳光吗？
可她没想到，卫绮萝这一番话，却让秋妈妈迅速抬起了头，急切道，“可是奴婢并不知晓柔侧妃的下落啊，奴婢只是推了她一把就走了，这一屋子的血，奴婢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本以为今天会被当成替罪羊杀掉，但卫绮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在场人很多——
那索性，不如替自己搏一搏？
总比被冤枉被控制的强吧？
她一咬牙，直接道，“再说，我是瑶王妃的奴婢，从前跟着将军夫人……这奴婢一家老小都在将军夫人手上，一个行差踏错，可是要毁了一家子的。”
“这么多的血，奴婢哪敢啊！”
活的好好地，谁乐意突然被拉出来当替罪羊？
再说，杜氏和靖安侯那点事情她都知道，眼看着事情要穿帮了，到时候她一家人也讨不到好，不如撑着人多摆脱杜氏的控制算了。
卫绮萝闻言，面露诧异之色，“什么叫你一家老小都在将军夫人手上？就算是你冲撞了柔侧妃，那也祸不及家人吧？”
卫雪瑶一听这话，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道，“秋妈妈怕是有些紧张，说岔了。”
“我从小在舅母身边长大，舅母慈爱人人皆知，就算是秋妈妈真的犯了错，也和她的家人没关系。”
说着，蹙眉看向秋妈妈，“你说对吧？”
秋妈妈道，“是，奴婢一时说错了。”
卫雪瑶舒了口气。
但谁知她话锋一转，道，“既然奴婢今日犯了事儿，和柔侧妃失踪的事情扯上了关系，那……”
她突然抬头，看向云岳，“奴婢愿意接受京兆尹衙门查案，也愿意让家人配合查案，还请云大人将奴婢和奴婢的丈夫、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一起先带回牢中吧！”
卫绮萝闻言笑了一声。
果然是成精的狐狸。
她看向云岳，“我觉得秋妈妈的话有道理，不如云大人带回去问问？”
云岳点头，“秋妈妈是涉案人员，理应带回去查案，她又提到了家属，那应当是人证，便也一同带回去吧。”
说着，给了身后的下属一个眼神。
下属道，“属下立即派人去把她的家属带回衙门。”
卫靖直觉要糟，赶紧拦人，“云大人，她家人就不必了吧？秋妈妈来侯府已经十几天了，也没出去过，应当和她家人无关。”
必须把秋妈妈的家人掌握在手上！
不然的话，秋妈妈还不赶紧给自己脱罪？
秋妈妈闻言，果然脸色一白。
一时间不知怎么辩驳。
毕竟，卫靖都给她家人“脱罪”了，她要是再坚持，岂不是脑子有毛病？
别人肯定会怀疑。
卫绮萝见见状，推了她一把，道，“靖安侯这话就说不过去了，柔侧妃被杖责三十，自己无法动身，现在人消失在了侯府，而这秋妈妈如此瘦弱，她一个人带着柔侧妃翻墙离开吗？”
她笑了笑，“这明显是有同谋！”
云岳一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道，“谷主说的没错，相关人等是该带回去审问。”
那下属迅速离开了，“属下这就去办。”
秋妈妈松了口气，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卫绮萝。
她现在看不透卫绮萝是要帮她还是要害她，眼前像是迷雾一样，让她惶恐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一家人只要进了京兆尹衙门的大牢，靖安侯和杜氏就拿他们没辙了——
毕竟，云家代表的皇后一脉，和靖安侯与将军府代表的凝妃一脉本就是半敌对状态。
云岳不会通融的。
相反的，卫雪瑶却不由一个趔趄。
完了！
全完了！
到时候，如果秋妈妈不肯认罪，那这件事情京兆尹府就会一直查下去，迟早查到她头上！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四周议论声四起，已经有人看出端倪了，还不知道这些人出去之后怎么说。
她只能把话题赶紧扯开，“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到宴会上去了？等柔侧妃找到了，再给姐姐道歉，也来得及。”
她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屋子里了！
“瑶王妃倒是比我还急。”
卫绮萝睨了她一眼，笑，“既然闹到了这种地步，那还有件事儿，我也要问问瑶王妃。”
“你还想问什么！”
卫雪瑶脸色一白，想死的心都有了！
卫绮萝笑，“比起柔侧妃的失踪，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但是毕竟也是人命关天的，还是要说清楚。”
突然，抬眸盯住她，“莲儿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打你进入王府之后，柔侧妃身边的丫鬟莲儿就失踪了……不知是死是活？毕竟，丫鬟的命，也是命不是么？”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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