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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焕……为什……”
“闭嘴！”
我想告诉他，刚涂完药。
可他已经将我翻转角度，让我侧着。
他说：“本来只是想帮你擦药，但是现在，我应该多给你点什么。”
耳朵刚被人咬住，旁边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我猛然坐起，却见钟焕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两个字：袁红。
如果说刚才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那么此刻，袁红二字让我清醒无比。
袁红……
三年多以前，是她跟钟焕说，我杀了她姐姐袁青。
是她非要让我入狱。
是她……
钟焕自然也看到了屏幕。
他下床，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拿着药继续往手上的抓痕涂。
忽然感觉身上又痒又疼，大概，是心理作用。
————
到医院抽血是钟焕的助理陪着我的。
本打算抽完就去看看老八，没想到却遇见另一个故人。
出狱时间也不算短，但终究是天天跟钟焕缠着。
“你……出狱了？”袁红穿着一字肩宽松毛衣，鹅黄色显得她唇膏的红色很艳。
昨晚还给钟焕打过电话，现在就在医院撞见。
真是巧合？
“我应该一辈子待在里面？”我反问道。
东方挡在我和袁红中间，我还用棉签按着抽过血的伤口。
“太太，我们该上去了！”
袁红一听这称呼，笑起来：“钟太太，没想到你出狱之后，还是钟太太！”
刚好，有个小护士过来，把白大褂递给袁红：“袁医生，你的工作服！二楼的病人你去看看！”
袁红接过白大褂，旁若无人地往身上套。
她是这里的医生，应该在这里，我怎么就没想起来。
“上星期出差，昨天才回来，一回来就碰到你，还真是……”袁红上前，在我耳边咬牙说了两个字，“晦气！”
东方将我挡在一旁：“袁小姐，现在我们很忙，如果要叙旧，可以等太太空闲。”
袁红的脸很小，下巴略微圆润。
她整理好白大褂：“昨晚钟焕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二楼那个病人，是你们认识的！跟我来吧！顺便，讲讲他的情况！其实他恢复还不错，主要是年轻，身体状况好。再上点年纪的人，能不能挨到醒来都是问题。”
东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保持镇定，跟我一道上去了。
……
还好那群小年轻没守在这里，不然我又是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袁红，是这医院里，唯一一个穿白大褂配高跟鞋的女医生。
虽然，她走路的动静并不大。
推门进去，俩小孩儿立马过来，见到我，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其中一个上前，偷偷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包东西：“早点吃，还有十来分钟，你那毛病可又得上来了！”
东方已经走到了病床旁，和袁红在沟通。
我捏紧那包东西，我知道，在一系列体检报告出来之前，我没有可能摆脱这包东西。
“你们先出去！”病床上的人开了口。
他伤到了脑子，连说话都有些语气迟缓。
“你留下！”老八突然指着我。
“听到没有！让你留下！你要是让我兄弟受到半点委屈，我剁了你！”
那几个混混走路一摇一晃的，比了个杀人的动作。
然后，袁红记录好数据，看了我一眼，也往外走。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说：“你以为那些东西，小混混们是怎么搞到手的？”
我后背一僵，噩耗满耳朵乱窜。
是她！
她知道我出狱了，刚才在东方面前，只是演戏，装不知道。
“你好狠！”
袁红轻笑，声音也轻。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这算什么，还有更狠的！你的体检报告，会一切正常！你猜钟焕会不会觉得你是在演戏？影后的演技！”
门关了，袁红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我一步步走到病床旁边，用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
“喝水么？”
我是来伺候他的。
老八看着我半天：“知道为什么让你留下么？”
我点头，然后摇头，然后又点头。
他忽然笑：“真是个蠢女人！”
我哪里蠢，他留下我，不就是让我照顾他么？
这我怎么会不知。
老八偏了偏头：“给我倒水。”
他语速依旧很慢。
我照做。
“侯总对我并不好，他只是想借我来为难你和钟老板罢了。”老八的表情很了然，“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我！我虽然比你小，也没见你几次，甚至没说什么话，但我看人还不赖！你除了智商低，也没别的毛病，既然我这么看得起你，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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