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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抱着我，不让我冲动。
“为什么要怕他们？我冷静不了！！！”
气血直冲脑门，我气的发抖，看着台下那些狞笑的嘴脸，愤怒到无以复加。
“我跟念念也忍不了，可你要考虑到她们啊！”
苏酥对着我耳边歇斯底里的喊，还好舞厅内的音乐声很响亮。
台下的小鬼们并没有注意到。
“小妹，快下来。”
幕后的舞女们也来帮忙拉着我到了后台。
我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
“你平静一下。”
苏酥对着镜子重新整理妆容，然后又起身。
“你去哪里？”
“我去替念念。”
“什么？”
我抓住她很不理解。
“念念一直唱会累的，她没有办法坚持很久，我得去替她。”
苏酥解释。
“你们为什么要当舞女供那些可恨的小鬼们消遣取乐？”
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给她们争取时间。”
苏酥的目光看向那些坐在化妆镜前整理妆容的女鬼。
她们再一次把掉的眼球装进眼眶，把缺失的皮肤用粉刷修复，把染血的衣服换下。
每一个人都很认真，认真的在装扮自己。
“笑笑，你知道执着吗？”
苏酥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就掉。
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苏酥看着那些表情视死如归，眼睛里坚定执着的鬼舞女。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们一遍又一遍的经历虐杀。”
苏酥抹了抹眼泪，她说刚才的情景，会一直循环重复。
她们虽然死了，可每次在经历虐杀时，会再次承受死前的痛楚。
那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可她们还是会义无反顾。
“为什么？她们为什么不逃？”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难道逃不出去？
“为了四万万同胞，我们一定要把倭国人的罪证拿到手带出去！”
一个旗袍女鬼大义凛然的说道。
“对！我们要把他们的罪证带出去！”
另外的女鬼们接连的附和。
她们的眼神都坚定如铁。
“倭国人犯我华夏，杀我同胞，还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们要让他们负罪忏悔，有了证据，他们就无从抵赖了。”
女鬼口里的证据是倭国人用活体实验的残忍事情。
那是泯灭人性，令人发指的。
战争结束，倭国人虽然战败，但是在撤离时一把火销毁了自己的实验室，销毁了罪证。
因为实验室毒气外泄还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鼠疫虫疫。
如果她们知道，证据被带出，被公开了，但是倭国人一直不认罪行，一直没有道歉和谢罪，而且那些领头的犯罪高官偷溜回国就销声匿迹了，会不会伤心失望？
而如今，我们后代还让敌人在国土上建立自己的学校，宣传自己的文化……
“我和念念也知道她们死了，可是她们太执着了，一直重复被虐杀，只为了将真相带出去。”
执念撑着她们一定要为同胞复仇，一定要将倭国人的罪行公布出去。
“她们已经不知道了经历了多少遍这样的痛苦，如今你让她们离开，你觉得她们会甘心吗？”
苏酥擦干眼泪反问我。
我沉默了片刻。
看着她道：“所以，你和念念就加入她们帮助她们，让她们能去窃取真相？”
“是的！”
苏酥点头。
这时候那些舞女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
一个个都是花枝招展。
她们将潜入小鬼们之中，以色示人，找到它们的罪证。
“宋天阳呢？”
看到乔念念，却不见宋天阳，有点不对劲。
“他在舞厅外面，这里有很多小鬼，不止你看到的这一些。”
苏酥跟我解释。
宋天阳在舞厅外面，掩藏着自己。
因为他是道士，他不像念念一样会倭国语言，也不像苏酥那样会跳舞能赢得小鬼们的青睐。
所以他如果呆在舞厅，目标会比较大，很容易被攻击，造成混乱。
这样那些一遍又一遍牺牲自己性命的舞女就没有办法达成心愿了。
“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你身上有和舞女鬼一样的鬼气，小鬼会认为你是她们的一员，万一把你当成她们虐杀你就不好了。”
苏酥拍拍我的胳膊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就上场去换念念了。
念念回来的时候，人很憔悴，嗓子都有点哑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再重新补妆，准备再次上场。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应该从没有这么劳碌过，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我也想做些什么。
可四肢不协调，五音不全的我，既不会唱也不会跳啊！
那拿什么才艺取乐小鬼，给那些舞女争取时间？
脑子在极速旋转，我努力想着办法。
“小妹！小妹！”
一个女鬼急急忙忙冲进来，抓着我的胳膊就将我往外拖。
“他们要你也过去，你不去就要为难我姐姐。”
女鬼的姐姐就是那个我一开始见到的旗袍女鬼。
我来的时候小鬼们都看到了我。
我以为它们不会再注意我，没想到……
“笑笑你别害怕，我会再去唱樱花歌，只要我一直唱樱花歌，小鬼们就不会发狂。”
乔念念安慰我，她声音都有些嘶哑了，甚至有咳嗽的迹象。
我挣脱开女鬼，皱着眉头走到乔念念身边。
“你多久没喝水了？”
乔念念眼神暗淡：“记不清了。”
“那就是从进来后就没有补充过？”
乔念念和苏酥可都是人，不吃不喝这样一直唱跳，总有一天身体会垮掉。
甚至是交代在这里。
不行，一定要尽快完成舞女们的心愿，然后超度她们，让恶鬼下地狱。
“这个应该能让你撑一阵子。”
用随身带的刀划破手指，我取了一滴血，默念一道咒后放到乔念念嘴唇边。
乔念念眼神为难的看了看我，并不想。
可我一直坚持让她服用，她便表情很痛苦的张开了嘴。
“咦？是甜的？”
饮了血后，乔念念表情惊讶的看着我，说我的血很好喝。
旁边那个女鬼变了脸色，咕噜咕噜吞着口水，贪婪的看着我。
没有阴人能抵挡住我血的诱惑。
我赶紧握着受伤的手指，很快，手指伤口就复原了。
复原后，女鬼贪婪的眼神也恢复了情景。
一阵阴冷的气从门外飘进来。
“夫人，不要在这里伤着碰着。”
柳绝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语气责备。
走路和一举一动时，脖子上跟手腕上的金链子金手表一晃一晃的发光。
“不帮忙就滚开！碍眼！”
恼怒的推开他，我跟着女鬼来到了舞台下。
糜烂的酒桌前，几个小鬼在强制性的给女鬼姐姐喂酒水。
它们是把酒水倒在自己鞋子上让她趴着去舔。
看到这一幕，我直接炸毛了。
一个健步冲上前，不管不顾将女鬼姐姐拉起来，然后一拳头推开羞辱她的小鬼。
“哔！”
冰冷的兵器出鞘的声音，小鬼大骂一声：“八个！”
然后凶神恶煞。
我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舞台上跳的筋疲力尽的苏酥已经撑到极限停了下来。
音乐停止。
乔念念提着华丽的裙摆上台。
刚清了清嗓子，音乐前奏响起，她还没开口唱。
舞台下那些小鬼们一个个狰狞恶臭的拔出了刀。
“妹子快走！你惹怒他们了！”
旗袍女鬼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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