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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一位高挑瘦削的日耳曼人，站在阴影中，一身纯黑色的正装，手中拖着一辆小车。
“施耐德教授，您亲自来了”萨莉亚说。
“萨莉亚教授”，施耐德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我们这边也注意到派蒙的安保系统休眠”。
他缓步进入图书馆正门，手中拖着的小车车轮在花岗岩上摩擦，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一步一步，他走进灯光可以照到的区域，依旧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施耐德的脸上覆盖着黑色的面罩，仅露出一只暗红色的眼睛。面罩上的气管通往小车上的钢瓶。他的呼吸低沉，仿佛破损的风箱。
“我来啦”，温迪也站到了门口。
但看到施耐德的一瞬间，他跟萨莉亚一样挪开了视线。这所学院没有人喜欢跟执行部的负责人施耐德对视，就跟隔了几厘米观察刀尖儿，一不小心就会被啄了眼，很难不战栗。
“监视系统没有察觉到侵入者的痕迹”，施耐德扫视一眼，转向萨莉亚，冷冷发问，“这么晚了，只有你们在这里，监视到什么异常了吗？”
“没什么异常，明天就是3e考试了，也许有些学生想侵入派蒙系统来偷题什么的”，萨莉亚勉强露出笑容。她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下。
跟施耐德是执行部的负责人无关，而是他们这一波只剩下四个了。不靠谱的温迪，尽职尽责的琴，施耐德还有她。
“学生试图偷考题这种事跟执行部无关，我们关心的只有纯血精灵”，施耐德完全无视了萨莉亚的笑容，“派蒙的安保系统是无法攻破的，它被设计成永恒的死循环”。
萨莉亚讨了个没趣，一个人生闷气。她一直都不喜欢施耐德这幅专员模样，她是风纪委员，虽然主管的是学生，但也不是间谍，不应该被这样盘问。
“嗖”，利剑破空，直逼要害。
萨莉亚也没有来得及反应。
“你干嘛呀？”
是温迪抗下了这一记百步飞剑，鲜血从他的胸口绽放。
“这个时候，温迪身上的酒味应该更重一点”，施耐德向温迪靠近。
“你怀疑我是精灵？”
“不，你不是，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你今天被赏的酒似乎比以往时候更少一些，才尽了？”施耐德抽出飞剑，转向萨莉亚，“给他治疗”。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萨莉亚恶狠狠瞪着施耐德，释放了自己的命之座。温柔的绿光汇聚到萨莉亚手上。
感受着温迪微弱的心跳，萨莉亚就像个暴怒的母老虎！
“我会如实汇报给校长！”萨莉亚威胁着施耐德。
“这是你的职责，但执行部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施耐德擦拭着手中飞剑。
“如果精灵入侵图书馆，不需要走正门！”萨莉亚说。
“可是我们并不了解精灵，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施耐德收起飞剑，递给萨莉亚一个瓷瓶，“用这个”。
“种花家的金疮药？”萨莉亚知道这种药的珍贵。甚至有传言这种药的药方已经失传了。
但施耐德只留下一个背影，他对着大厅的空旷处放大了声音，“派蒙，安保系统为什么休眠？”
大厅上方的水晶吊灯忽然亮了，温迪也缓缓睁开眼睛。
“好暖，好软和！”温迪说。
然后就萨莉亚扔到了冰凉的地上。
“施耐德教授，萨莉亚教授，温迪教授，这是例行的扫除，垃圾数据正在被清除。我暂停了安保系统，打开了数据屏蔽，这样才能清理干净”，奶萌的声音，淡定的回复，在大厅回荡，“简单来说，我只是在开门倒垃圾”。
“冗余数据已经这么多了吗？需要你深夜清理。我的意思是开门的时候你会有破绽，应该有其他人员在场”，施耐德说。
“在精灵们学会玩游戏之前，我认为自己还是安全的”，派蒙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他们学习的能力不容小觑”，施耐德对于派蒙显然要比对同事友善，“数据大扫除还需要多久，需不需要支援？”
“完成了，我正在重启安保系统，下一次倒垃圾会在十年之后，在此期间，我绝对安全”。
“听起来不错，我有十年的晚上不必巡视图书馆了”，施耐德教授发出嘶哑的笑，“夜深了，是你睡觉的时间，我不打搅了，晚安，女士”。
“晚安”。
灯光暗了下去，图书馆重新进入夜色下的沉寂，只有几盏暖黄色的铁壁灯还在工作。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说说吧，你们深夜来图书馆干嘛？尤其是你，萨莉亚，你刚还看了最高级别的机密档案”。
在他浑浊冷厉的目光下，仿佛一切掩饰都会被刺穿。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施耐德并不好骗，他在加入执行部之前也是位优秀的学者。
“施耐德，我们并不是你的囚犯，或许你应该换个语气”，温迪试图握住萨莉亚的手。
但被气头上的萨莉亚拍开了。
“我还活着，不是吗？”温迪说。
“温迪！你就这么原谅他了？他刚才还...”萨莉亚愣了一下，更生气了。
施耐德给了温迪两张苹果酿的兑换券。
苹果酿再珍贵，不就两瓶酒吗？温迪你可是差点没命啊。萨莉亚现在就想砍死这个不靠谱的。
但对温迪来说，苹果酿可是“天使的馈赠”酒馆的招牌。
一券难求，何况这是两张。
但他并不清楚，就算他不挨那一剑，也是能有这两张券的。
“是白王”，萨莉亚还是妥协了，“你知道，我有个不争气的学生，丽莎”。
“她在我的课上很乖”，温迪说。
“乖巧地睡觉”，施耐德补充。
“我正在考虑让她放弃你的课，温迪！”萨莉亚叉着腰，“还有你施耐德，上课就不能用全息投影么？丽莎都要被你吓出噩梦了”。
“好的，大姐！”温迪和施耐德异口同声，相视一眼。
似乎都回到了哈佛的那些年，萨莉亚就是这么教训他们几个小弟的，尤其是施耐德带着温迪欺负琴的时候。
这一段都还没有被磨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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