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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们吃着美味的兔肉烤串,痛饮着啤酒,非常开心,而克利艾则更开心,因为兔肉是要收钱的。
得知这种兔子的肉可以按照四枚铜币一斤的价格出售后,克利艾找了个借口,跑到离酒馆较远的角落,把空间项链中剩余的兔肉都偷偷拿了出来,装了一大桶,运到酒馆,共五十五斤。
通过美味的烧烤和佣兵们打好关系后,克利艾前往美食与贸易之都赛尔特弥特提斯的旅途也不再是问题,他们中许多人第二天都要和雇主们一同前往赛尔特,只要顺便带上克利艾就好了,大多数雇主们可不会去仔细确认干活的佣兵和护卫们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另外,克利艾还和老板约好,今晚比平时每多卖出五杯价值两铜法尔的小麦啤酒,她就会得到一个铜法尔的奖励作为小提成。
再加上卖兔肉的钱,她一共获得了总计两枚银币80铜币,根据克利艾对这里酒馆中物价的观察和估计,一个铜法尔大约相当于以前地球上3到5元,以购买力计算。
不过,这并不一定准确,毕竟这里人流量很多,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商路边的“服务区”,物价也会偏高。
这里的货币是简单常用的十进制,100铜币(法尔)相当于一枚银币(迪拉),但银币和金币的换算克利艾暂时还不清楚,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询问,因为金币代表的面额价值很大,且非常稀少,在这样属于佣兵们的酒馆,乃至普通平民的日常生活中都没什么机会出现。
同样重量的铜币和银币的价格比是一百,和地球上差不多啊……如果按照地球中世纪的金银价格比和产量来推测,大概是十枚银币相当于一枚金币……不过不知道异世界黄金的产量怎么样,所以也不能随便确认,等到了大城市应该就很容易知道了……
克利艾掂了掂手上的一小袋钱币,听着它们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拿出一枚银迪拉仔细地观察起来,摩挲着上面精致的权杖图案,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思绪有些兴奋地发散开。
自己通过努力赚了一笔钱之后,她越发意识到自己其实对赚钱这件事相当热衷,尤其是数着这些象征自己努力结晶的钱币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过,这些钱币好像有些过于精致了,以地球上中世纪的标准来看……或许是因为魔法的存在,在某些方面的科技点的比较高?克利艾半趴在酒馆的吧台上,在桌面上旋转起那枚银迪拉,随意地猜测着,直到之前那位大胡子佣兵和之前揍了他一拳的女性佣兵过来喊她一起出发。
最后即将离开酒馆时,汉斯老板还慷慨地送了她一套简单的亚麻粗布束腰衣,一顶宽大的不知什么种类的魔兽皮毛做的毡帽,和一双保暖的棉鞋,以感谢克利艾教会了他用撒了少量辣椒粉的烧烤配冰啤酒来增加销量的小技巧。
……
正午时分,宽阔但不怎么平坦的商路上,好几辆载满货物的马车组成的车队正在缓缓行驶着,旁边跟着五六位充当护卫的佣兵。
此时的克利艾正坐在其中一匹马上,轻轻放开手中拉着的缰绳,用粗糙的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为了不显得太闲太突兀,太摸鱼,克利艾自告奋勇地请求驾驶了一辆马车。
她正戴着遮住她半个脑袋和脸庞上部的宽大毡帽,穿着亚麻色的束腰长衣,把银色的长发塞进帽子里,不仔细看的话就像一位普通的平民小男孩。
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城市长大的现代穿越者,她完全没点过驾驭马匹的技能,所以刚开始这匹马并不怎么听话,仰头嘶鸣,试图把克利艾甩下去。
但当她用泛起淡淡金色的眼眸微笑着和这匹马对视之后,它就突然变得非常乖巧温驯,只要轻轻一拉缰绳就会听话地往前,或者转弯。
这时候已经是丰收之季的最后一个月,天气凉爽,但长时间的赶路和炽烈的阳光都让佣兵们大汗淋漓,完全没感觉到累的克利艾也只好偷偷往身上撒了一些水,装作出汗,以免显得太过轻松,让人觉得异常。
她不用水魔法来凝聚水珠,主要是考虑到雇主的护卫中也许有能感知到微小的魔法波动的人。
虽然她的龙语魔法已经相当熟练,水魔法造成的波动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小,但她不太想为了这点小事去承受暴露的风险。
“好了,很快就要到检查点了,暂时休息一下,最后核对一次货物清单,待会上报的时候不要出错!”
雇主的声音从中间的一辆马车传来,佣兵们闻言都走到路边,席地坐下,补充起水分,随意互相攀谈起来。克利艾也跳下马车,拉低帽子,走向之前带着她进入队伍的两位佣兵
克利艾简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学着佣兵们的样子在路边席地坐下,随口问道:“检查站?”
“是啊,马上就要到检查站了,要是不提前清点一下货物,到时候万一通不过抽查,货物可就要在那里被扣押,排队做一次全面的检查了,还要缴纳不低的罚金。“大胡子佣兵挠了挠下巴,叹了口气。
赛尔特弥特提斯作为王国南部的贸易之都,每天进出的商队众多,边防根本不可能对每个商队都一一检查。为了节省时间成本和精力,赛尔特的检查站都是采用自主申报加抽查的方式来确认货物数量,计算相应的税赋。但是一旦被抽查到的箱子内货物数量或者种类与申报的不相符,就会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并收取罚金,如果次数多了还会被列入黑名单,征收高额税赋。
“不过罚金是商队和雇主需要担心的事情,对我们佣兵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时间,一旦被扣押下来,耽误一整天都算是少的,说不定就错过一份工作了。”他旁边那名壮硕的女性佣兵补充了一句。
大多数佣兵和普通平民一样,都没什么积蓄,只要有一天不工作,往往就意味着需要忍受饥饿,除非他们刚刚完成了一次报酬丰厚的任务。
克利艾正准备开口,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哈哈,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不大,但是驾驭马匹的能力挺不错的啊,以后有没有兴趣来当我们车队的马车夫啊?”
听到这个称呼,克利艾对面的两名佣兵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一副努力憋笑的模样。不过眼前的少女确实隐藏起了自己的长发,又套了一件宽大的亚麻衣服,完全掩盖住了自己青涩的身材,加上青春期之前不论男女都声音清脆,没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小伙子……?克利艾挑了挑眉,转身看向爽朗笑声的主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但声音却显得年轻不少,棕黄色的头发像鸟窝一样蓬乱地堆着。他是这个运货车队的队长约翰?维尔,和雇主一起从远方到的阿萨姆小镇。
看到克利艾转过身,他又笑呵呵地夸赞道:“实话说,一般像你这个年纪,这样的体重,坐到马身上,马压根感觉不到重量,更别提这么好地控制它了,呵呵,我儿子也像你这么大,刚到十岁,之前他想学着骑马,当场就被马给摔下来了,躺了好几天。”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驯服马,主要是靠它比较给我面子……克利艾心底偷偷吐槽了一句,表面上谦虚地摇了摇头,并谢绝了对方:“只是今天这匹马比较听话。我之后会在赛尔特常住,所以不准备加入运货车队,谢谢你的邀请,维尔先生。”
“好吧。”约翰?维尔没有强求,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当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被远处传来的夹杂金属铿锵的马蹄声打断。
一队威风凛凛的,穿着银色全身盔甲的骑士骑着高大的、同样身披盔甲的骏马,从赛尔特的方向飞驰过来,在宽阔的道路中间扬起尘土,向远方疾驰而去。
“原来是巡逻的骑士啊……吓我一跳,还以为遇上强盗了。”头发蓬乱的车队长约翰皱眉捂住鼻子,用另一只手挥了挥眼前的尘土。
克利艾有些疑惑地问道:“都快到赛尔特了,而且还是在商路上,这种地方也有可能遇到强盗吗?骑士们没有把附近的强盗清剿干净吗?”
“呵,谁知道呢,这些强盗消息灵通的很,经常能躲开巡逻的骑士们,所以即使是商路上,也到处都有这些渣滓的身影,我之前也遇到过。”约翰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不过还好,他们一般不会杀人,所以只要乖乖听话交出大部分贵重的货物就能保住性命。而且看样子临近丰收节,巡逻的骑士也变多了,他们大概不敢出来了吧。”
强盗消息灵通……?是谁告诉他们的消息呢?不过这也不奇怪,或许大型的强盗团背后都有势力,否则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总觉得有隐情啊……克利艾眨眨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疑点,不过她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反正都要进城了,于是很快就将之抛到脑后。
又闲聊了一会儿,清点核对完货物,商队再次启程,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检查站,并顺利地通过了检查,没有遇到任何为难。
——嗯,大概是看在雇主偷偷塞给检查的士兵的那几枚银币的份上。
这不是说商队携带了什么违禁物品或者瞒报了货物,只是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刁难,大多数雇主都会采用这样的一种手段。因为他们也不一定是商人,很多只是被大商人雇佣负责运货的人而已,如果耽误太久造成损失,也会受到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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