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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死得很惨。
随着姬无夜的死，‘夜幕’组织对韩国的统治宣告结束，这个已经存在数十年而且也为祸数十年的毒瘤终于走向灭亡之路。
相比于姬无夜的死亡，更让人震撼的是嬴政化龙的一幕，这种超凡脱俗的力量已经超出凡人的认知，只有在传说中出现过。
“原来这世上真有龙存在！”
就连自认博学多识的韩非也被这一幕彻底震撼，喃喃自语道：“传闻中上古轩辕黄帝就是天生殊异，人首龙身，以前我总以为这不过是后世之人牵强附会的传言，可没想到世上真有人可以化作神龙，傲世苍生。”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刚返回的焰灵姬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双妙目盯着远处的嬴政，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想道：“主人虽号称‘赤眉龙蛇’，也只是天生腾蛇异像，称龙不过是雅号而已，可眼前这个竟然真的能够化龙，让人惊叹。”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蒙恬领军杀了进来，正顽抗的韩军见此迅速跪地投降。看其一身征尘，战甲浴血，想来斩获颇丰。
“末将来迟，大王恕罪。”
“蒙卿免礼，来得正好。”
“大王稍待。”
蒙恬下令将所有的降卒聚集在一处，一排排跪在嬴政面前听候发落，请示道：“末将请问大王，这些韩军降卒该如何处置？”
“大王。”
嬴政还未开口，韩非便站出来，为一众韩军的降卒求情道：“此次叛乱是姬无夜一手策划，他们是从犯，望大王宽恕他们。”
“蒙卿。”
嬴政并未立即回应韩非的求情，转而问蒙恬道：“依照大秦的律法，两国交战，降而复叛者该如何处置？说给先生听一听。”
“立斩！”
“你依法行事吧！”
“遵命！”
一众降卒听到‘立斩’二字，企图再次反抗，可惜毫无阻织，不成气候，只能如蝼蚁般被大秦锐士按在地上一个一个处决。
“请大王三思……”
“先生不必多言。”
韩非还想求情，却被嬴政断然拒绝，继而说道：“大秦自有律法，绝不容挑战，而孤并非没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不珍惜。”
“法理不外乎人情。”
“这话虽然不差，但得看对什么人，若是无辜百姓，孤自当怜悯，可是军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们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韩非哑然。
韩非虽然属于法家，但受教于儒家，身上多多少少存在些妇人之仁，没有成大事的狠辣和决绝，这或许就是他失败的原因。
“哎……”
“先生今夜连遭变故，此时的心情孤可以理解，快和令妹换个地方早些休息吧，即便你能够挺得住，也要考虑一下令妹吧。”
“红莲！”
韩非闻言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看向身边的红莲，发现妹妹精神涣散，面容苍白，紧紧抱着胳膊不肯松手，显然是忧伤所致。
“蒙卿，可清点好了受害的人数。”
“启禀大王，韩安、韩滕尽皆遇害，遗体就盛放在前院，府中下人也悉数被杀，目前只有韩宇和他的义子韩千乘不知所踪。”
“哦？”
嬴政略微有些意外，韩宇毫无疑问是一头老狐狸，韩千乘是一员猛将，他们俩却在此时一起失踪，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偶然。
“是否大索新郑？”
“不必麻烦。”
嬴政摆了摆手，拒绝道：“既然他们有心要跑，我们何必强人所难，终究不过是两只小鱼小虾，没必要为此搞得鸡犬不宁。”
“臣还带来两名俘虏请大王处置。”
“带上来吧！”
蒙恬大手一挥，一队锐士押着两道身影走进来，嬴政定眼一看，发现这二人都是少年模样，服饰一黑一白，正是白凤墨鸦。
“蒙卿可知这二人的来历？”
“还请大王赐教。”
“穿黑衣的叫墨鸦，是姬无夜麾下百鸟组织的统领，白衣的叫白凤，精英人员，轻身功法世所罕见，你是如何抓到这二人？”
“启禀大王，墨鸦白凤见姬无夜被团团包围，企图刺杀末将扭转局势，不想被数百锐士缠住，摆不脱又飞不起，因此成擒。”
嬴政愕然。
想想也对，轻功再厉害又如何，除非就在天上不下来，一旦进入千军万马之中，面对如潮的攻势，根本就没有施展的余地。
“蒙卿果然是将才。”
嬴政夸赞一句，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白凤和墨鸦，道：“孤初创大业，急需人才，念你二人属于从犯，又是可用之才，孤就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或是归顺于孤，或是给姬无夜殉葬，你们两个好好选择吧。”
白凤墨鸦对视一眼，很快就有决定，他们本来就是工具，没有感情，没有忠义，现在无非换个老板，为谁打工不是打工呢。
更何况他们早已厌倦的将军府，也厌倦了姬无夜的无情和残忍，换个老板虽然依旧没有自由，但无疑更加新鲜，更有前途。
“愿为大王效死。”
“很好！你们俩就先跟在孤的身边做个护卫，顺便负责传递消息，只要你们足够忠心而且做事认真，孤也绝不吝惜于赏赐。”
“谢过大王。”
“走吧，这里的事情交给蒙卿处理，我们去会一会这个神出鬼没的血衣候，孤倒要看看在孤手里他究竟如何得到渔人之利？”
……
王宫。
与外面的喧嚣不同，这里格外静谧，除却偶尔巡逻路过的护卫，不见半个人影，凉风过境，带来阵阵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白亦非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到内殿，路上不曾惊动任何一人，毕竟以他极境大宗师的修为，天下能与之匹敌的也寥寥无几。
宗师境分初、中、上、极四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称号，初境称为‘凡宗师’，中境称‘元宗师’，上境称为‘玄宗师’，极境称‘大宗师’，每突破一层都要付出成倍的努力才行，而且战力的增长肉眼可见。
白亦非根据明珠夫人所汇报的情况，很快将目光锁定在房间内的一方青铜盒上，身形一闪间，已将其拿在手中，缓缓打开。
拿出竹简，缓缓展开，正是他使用秘术在秦军记忆中所见的东西，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先前所有的牺牲都是有回报的。
“秘法在手，天下我有。”
追求多年的夙愿眼看就要实现，白亦非有种说不出的畅快，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早已经用疯狂的笑意来宣泄内心的满足。
“何人鬼鬼祟祟？出来。”
白亦非目光一凝，一股滔天寒意弥漫于四周，所有物体表面凝结一层寒霜，寒气带着浓浓的杀意，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夺命化枯骨，凝血染白衣。韩国的土地上一直流传关于你的传说，我也很想见一见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今日有幸相会。”
一人自后殿缓缓走出来，十七八岁，白发白眉，怀中抱着一柄形式奇特的长剑，神色肃杀，目光凛冽，颇有一番慑人霸气。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鬼谷先生座下的横剑传人，本侯自认与你并无利益纠葛，你又为何来坏我好事？而且我听说令师兄盖聂已是秦王座下首席剑术教师，难道你也要为秦国效力不成？这可不合鬼谷派的规矩。”
“没有利益纠葛并不代表不会成为对手或敌人，至于我和师兄如何选择是鬼谷派内部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鬼谷善辩，果然名不虚传！既然横剑传人都已经到了，想必纵剑传人也不远，何不叫盖先生出来，也好让本侯认识一番。”
“你如何得知？”
“就凭你一人还不是本侯的对手。”
“你就这么有把握？”
“这也是事实。”
卫庄一向认为自己已经够狂，可在血衣候的气场下就有些相形见绌，虽然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只能召唤师哥。
“鬼谷盖聂，见过阁下。”
“气度从容，果然不凡。”
“能得血衣候赞誉，盖某深感荣幸，只可惜王命难违，盖某自知单打独斗不是阁下的对手，便以‘合纵连横’向阁下讨教。”
“好说！”
三人之间言语交锋似闲话家常，倒不似生死大敌，可其中暗藏的杀机如同暗涌，早已充斥于殿中各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看招！”
卫庄首先出手，鲨齿骤然出鞘，奇特的剑身在一阵金光中向白亦非杀过去，二人骤然交手，涌起一阵惊天剑气，声势骇人。
一个是后起之秀。
一个是成名大佬。
两人战斗如猛虎斗恶龙，精彩至极。
卫庄深知白亦非深不可测，无论境界和功力都在自己之上，所以打算先声夺人，从一开始就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鲨齿连续挥舞，数道红芒闪过，一时剑气四起，密集如网，可刚到白亦非身前，就被一层薄薄的寒气阻挡，剑气瞬间溃散。
接着突至跟前的鲨齿也被一柄突然杀出的红色长剑阻拦，剑身殷红如血，却覆盖着一层白里透红的冰霜，看上去极其诡异。
两大利器相交，并未发出惊天响动，而是无声无息的内劲交锋，卫庄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袭来，纵然功力高深也不免悚然。
二者硬拼一剑后各自退开，卫庄眼见白亦非真气阴寒无比，便放弃近战，转而以剑气不断远攻，企图以此试探白亦非虚实。这样虽然能避免寒气的侵袭，却极耗内力，长此下去没有打败敌人自己恐怕会先累倒。
可是卫庄不怕。
他还有师哥做后手。
白亦非轻轻一叹，眼中有赞赏之意，接着红剑斜向上一斩，一束白里泛红的气旋似一阵旋风，将袭来的几道剑气全部湮灭。
信手拈来的一剑可谓轻松写意之极。
卫庄见此，神色更加凝重，当即向前逼近一段，以此缓解内力消耗太快的压力，同时刚刚卡在血衣侯寒气侵袭的范围之外。
鲨齿再度出击。
剑意卷土重来。
无论气势还是威力都更胜从前。
白亦非依旧云淡风轻，在原地不动，或挥剑格挡，或剑气相接，纵然手段百出，可就不走位，颇有便当帝站桩输出的风采。
卫庄见此，攻其一点，刚猛剑意正中白亦非护体寒气，寒气迅速将剑意包裹住，剑意虽然迅速黯淡无光，可并未彻底消散。
卫庄双眸精光闪过，鲨齿连续斩出，趁剑意还未消散之际，连续叠加数道剑意，次第有序，连绵不绝，都攻击同一个地方，一剑破不开的防御就多来几剑，剑意不断叠加总会找到极限，这招对血衣侯依然有效。
护体寒气终于被击破，白亦非的身子瞬移般横挪了一段距离，凌厉霸道的剑意在身后留下一道长约一丈、宽约一尺的沟壑。
“鬼谷剑法果然气势雄浑，你的连横之剑已有火候，有资格做我对手，可惜目前内力修为不足，注定是我又一个手下败将。”
白亦非的眼中寒芒闪过，无数雪滕蜂拥而来将卫庄包围，表皮结冰，寒气逼人，一旦被藤蔓缠住，不用多久就会冻结成冰。
卫庄施展身法一跃而起，在藤蔓之间纵横跳跃，穿插而过，并不断逼近白亦非，接近目标之后鲨齿蓄力自空中向头顶斩落。
白亦非不疾不徐的将手中红剑一横，架住卫庄斩击，地面承受不住而砂石四溅，冰屑飞舞，一剑之威竟然令大地微微颤抖。
“很不错的一剑！”
白亦非夸赞卫庄的同时手上也不慢，右手红剑顺势一带，将鲨齿攻势带偏，接着顺手直刺，剑尖直奔卫庄胸口的要害而去。
狭路相逢，唯有一往无前，先露怯意必然失败，卫庄当然明白，瞬间气走全身，剑气大盛，竟毫不示弱与白亦非针锋相对。
两柄神兵尚离数尺，剑意已然交锋，巨大的排斥力令距离再无法拉进本分，局势变成了比拼功力，不分胜负绝对无法停下。
论功力卫庄肯定无法与白亦非抗衡，但他是武学奇才，潜力非凡，越是绝境越能迅速成长，潜力爆发竟与白亦非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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