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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被收押，交给陆炳严加审问。
陆炳轻声道：“皇上放心，臣会让他尝遍世间所有的刑罚。”
林烨道：“很好，别让他死了。”
陆炳看了眼林烨，立时明白了林烨的想法，嘴角挂起了残忍的笑容道：“他绝对不会死的。”
林烨点头：“好，你去办吧……哦对了，你别怪朕让行动司的人战死这么多。”
陆炳一怔道：“臣怎么会怪皇上？情报局所有人员的命都是皇上的。”
林烨道：“朕知道你心疼，毕竟这些人大多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可是……中间还是有沙子的。”
闻言陆炳心脏猛得一缩，顿时明白了林烨的意思，一瞬间后背就被冷汗湿透了。
他跪下道：“臣办事不力，请皇上恕罪！”
林烨倒也没有真正在意这些：“你安心办你的差去吧，不要在意。”
“遵旨！”陆炳叩头到地上，起来时，竟觉得身子沉重，一下子没有起来。
还好林烨此时已经转身去了马太后那，陆炳才调整了下呼吸，挣扎站了起来。
圣寿节依然继续，慈安宫鲜血，在郑和的指挥下，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清洗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连空气中的血腥气都被吹散熏香了。
圣寿节继续。
下午马太后在皇帝与众大臣陪同下一起看戏，林芝华还真的耍了一套岳家枪。
晚上，圣寿楼中举办了盛大的寿宴。
只是原先准备好的座位，空了有一小半。
宫中的剧变并没有影响到京都民间的热闹。
只是在京都的喜庆气氛背后，许多家的哀愁无处诉说。
在陆炳与顺天府的配合下，迅速对全部涉案官员进行了清算。
在林烨的授意下，陆炳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清算在极高效，又隐秘的情况下迅速进行。
其中对王?暗中势力的清剿是陆炳亲自操刀的。
王?进了情报局的审讯室后，两道刑罚没过，就把该招的都招了。
陆炳拿到王?的口供的时暗暗心惊，他没想到，经过了上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清洗，京都中还埋了如此隐秘的一张大网。
和嬴帝国谍子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陆炳越发觉得他们的可怕之处。
若不是林烨给他的那些摄像头，恐怕按照情报局目前的业务水平，估计连对方的毛都摸不到。
而且从王?提供的人员名单中，果然有情报局的人员。
由于行动司所需要的人手众多，因此在招募的时候，没办法像其他司一般严格，这就给了嬴帝国与王?掺沙子的机会。
陆炳在清查京都的同时，对情报局内部进行了一次严格的清洗。
圣寿节次日早晨，陆炳便把此次行动的报告递交给了林烨。
林烨看完后，还是很赞许地夸了陆炳几句，最后道：
“陆炳，你是朕的奶兄弟，朕信得过你，但朕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情报局是朕的耳目，一定要干净，不可以再出现被敌国渗透的情况。”
陆炳又羞又恼，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他一向自负，不然也干不出跑到费国皇宫的事来。
这次确实是他疏忽了，也小看了嬴国的能力与手段。
“臣保证，情报局将是大夏最坚固的堡垒！”
林烨挥退了陆炳，他站起来，背手看向了窗外。
一夜之间，内阁首辅杨廷和身死，嘉仁郡王被剥夺了郡王衔，贬为白丁，交于宗人府终身圈禁。
内阁全体，还有几个尚书被罚俸，在京官员中近三分之一被革职查办，外官知府以上有四分之一或革职，或降职，或流放，整个大夏官场经历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地震。
即便是这样，也是林烨法外开恩了。
否则真按照大夏的法律，这些被革职降职的官员，最轻的都是枭首示众。
如今，只有风波中最跳的杨继盛被判了斩首，过几天就要上菜市口。
至于王?，林烨觉得给个凌迟就都算是宽待他了。
林烨紧绷了许多天的精神总算松了下来，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大喊道：“老子终于可以安心当个昏君了！”
喊完，他想起来屏风后面还有个人，急忙转身道：“司马迁，这句话不许给朕记到起居注里啊！”
司马迁从屏风后面出来，嘴里舔着毛笔尖道：“皇上，不记可以，得加钱。”
林烨道：“朕就让你假装了受了宫刑，你咋就记恨上了呢？”
司马迁轻瞟了林烨一眼道：“臣想存点钱，万一哪一天惹皇上不开心了，至少还有钱交议罪银，不至于去受那宫刑。”
林烨：……
嬴帝国阳都皇宫内。
老太监高力士再次出现在了嬴乱寝宫前。
上一次还是应龙死的时候。
他抬眼看了看似乎越发高大的宫殿，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自从葫芦口决战失败后，整个嬴帝国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沉默中。
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三大王牌军元气大伤，连太子都成俘虏了，这可是嬴帝国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吃过的败仗！
奇怪的是，大帝嬴乱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嬴帝国上下也是对此次战败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以高力士对嬴乱的了解，越是如此的嬴乱越可怕。
高力士知道，其他人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可以慢慢等嬴乱有一天主动提起葫芦口，就只有他不行。
作为嬴帝国谍子系统最高的负责人，被一些人称为嬴乱影子的高力士，需要在这个时候拿出一些战果来。
之前应龙之死，已经让嬴乱对他有所成见，如果他再无所建树，恐怕他这个影子就是个死人了。
所以，他就想借着王?的计划，在南朝内部弄一个政变。
一旦成了，可能花个几年功夫，就不需要花一兵一卒，大夏就会成为嬴帝国的一部分。
这种方式，高力士之前就在北疆使用过，为嬴帝国开疆拓土近千里。
南朝是个大国，情况有些复杂，内部相对于北疆那些小国来说，更加难以打入。
对于南朝中高级官员的策反一直在进行，可是这么些年来收效甚微，应龙死后，南朝又进行了一次清洗，导致他在南朝京都的安排迫不得已转入了静默的状态。
还好，在上次的清洗过程当中，王?这个被临时策反的南朝人成为了漏网之鱼，因为身份的原因，不仅官复原职，还被晋了官品，成为高力士在南朝京都唯一身为中高层官员的暗子。
高力士当机立断，将嬴帝国在南朝京都所有的谍子网络交给了王?，全力支持王?寻机在南朝内部发动政变。
高力士此举可谓魄力极大，王?更是感激涕零，送回来的密信中，都是对嬴帝国的尽忠之词。
“可惜啊……”高力士轻叹道，手中那从南朝京都发回的最后一封情报被他紧紧抓住，差点破出了五个指洞。
他正准备咬咬牙进寝宫时，嬴乱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不必说了，朕，都知道了！你不必自责，赤刃阁还有……的事，你须上心。”
嬴乱的声音顿了一下，再次响起道：
“朕可以告诉你，短则半年，长则十个月，就是我大嬴帝国统一天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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