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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双目血红拔刀冲向白羽的修罗，刚冲出两步，一把寒光闪闪长剑就横在了他脖颈前。
要不是他及时止步，必然会人头落地。
出手的人不是鬼书生，而是与修罗一通出手的二叔。
若说阿明剑出如星河，那二叔出剑，便是疾风。
白羽神态从容骑马到了几人近处，方才从马上下来。
他突然回来，并不是为了修罗，而是回来取一件东西，一件他数月前就收藏的黄铜，取了用来做弹壳弹头。
“原本以为你会数日后才能回来，没想到你会回来的如此快，既然回来了，事实摆在面前，怎么，你是打算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白羽走至修面前，目光平淡的与他血红双眼对视淡淡说道。
“你……你就是个奸诈小人……”
……枉我对你一片信任，你，你不配……“
“话不要说的这样难听，前者我让你截杀黄老，就是试图让你从皇老口中获取真相。”
“但在你知道真相后，你并未选择先去杀司空仙儿，而是选择了先让自己买醉。”
“买醉后，你借助酒劲都没能对司空仙儿下得去手，足以证明妻女在你心底有多不重要。”
白羽神色平静说到这，伸手把修罗手中的刀给拿了过来，而被二叔用剑架在脖子的修罗并未反抗。
随手将修罗的刀给丢在了远处地上。
“你连给妻女报仇勇气都没有，你已不配在做一个刀客，这柄刀你已不配拥有，因为你玷污了江湖豪客这个称号。”
白羽淡淡说着，示意二叔收起剑。
待二叔将剑入鞘，白羽才用手中纸扇在修罗脑门上重重敲了下。
“我相信，在你妻子，女儿心中，在她们面对被杀戮时，心中，口中，肯定是在呼喊你，因为你在她们心底是顶天立地，是心中依靠的丈夫和父亲。”
“但在她们生命最后一刻，都没能看到你出现救她们，作为丈夫，你不配，作为父亲你更不配，如今，为了个把你害成这样的女人，面对我这个恩人，你竟还拔刀相向？”
“杀你对我而言很简单，但我不会杀你，因为会脏了我的心，会脏了杀你的剑。”
“司空仙儿从来都不是皇室公主，只有你这个废物，才会把残害自己，杀害妻女的魔女当成了恩人，当成心中的活菩萨。”
“相信这些话，已触及到了你灵魂深处，我不杀你，你也不能再见司空仙儿，独自去飘摇江湖，去给你妻女赎罪去吧。‘
说完了这些话。
白羽便神色坦然的从修罗身侧走过走入了府内。
二叔和鬼书生两人静静看着面容呆滞的修罗不语。
修罗是受害者。
他的遭遇值得人同情。
但他的行为却不值得人同情。
无论是白羽还是司空仙儿，那时候心里都清楚，修罗必定是相信了黄老临死求生的话。
可最终修罗还是选择原谅了司空仙儿。
面对残害自己害死妻女的仇人，而选择了原谅，他这种行为只能遭受到唾弃。
若当时修罗真杀了司空仙儿，白羽也不会杀了他。
因为司空仙儿死在了修罗手上，也是对赵国国师的沉重打击。
在白羽心里，除了可以当作亲人的人外的其余人都可以为利益给无情抛弃，司空仙儿自然也不例外。
两世为人的他，深知生存法则。
“呵呵。”
“哈哈哈……”
修罗呆滞了好一会，在面部肌肉抖动下发出?人低笑。
而后就是一阵狂笑。
“是啊！”
“她害了我，害死了我妻女，我却还是爱着她，我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个什么东西……哈哈……我不是个东西……啊……”
修罗状若发狂自语着发出了一声长啸。
长啸久久不绝的回荡在将军府上空。
待长啸停下，修罗的发髻崩开，一头乱发披散，状若疯狂的在鬼书生两人注视下，竟挖出了一双眼珠！
看着修罗攥着两颗眼珠又哭又笑的远去。
“常言道，美色迷人眼，他这是被迷了心啊！”
鬼书生口中发出了由衷感叹。
“他这样下场也是应该，身为一代江湖刀客，能为了个女人连妻女仇恨都放下，这样的男人不配自称大侠。”
二叔脸色冷漠评价了句，就转身走入了府中。
鬼书生转身看向脸色复杂的徐管家沉声说道。
“还请老哥派几个护卫跟着他，不管怎样，他也是为将军府做过事，不能让他暴尸荒野，若他死了，就给他寻个风水不错的地方葬了。”
徐管家当即吩咐四名护卫跟上跌跌撞撞远去的修罗。
“唉，人生无常，一代江湖豪侠，竟落得这般下场，女人是穿肠毒药啊！”
听着徐管家感慨，鬼书生微笑道：“咱们少爷可是辣手摧花，连小仙女都给打成了猪头，所以女人对少爷而言并不是穿肠毒药。”
“少爷若不是为了莺儿，怎会把司空仙儿给打成猪头？”
“哈哈哈……”
鬼书生听后大笑着入府。
此时西厢小院内。
回到小院的白羽走进了屋中。
看到床榻上躺着的司空仙儿已被换了雪白的睡衣，白羽一看之下，发现此女穿的睡衣竟是秦韶清给自己缝制的那套。
“母亲啊，您倒是很会给儿子心口上扎针啊！”
白羽心底无奈感叹的走到了床榻前站定。
此时的司空仙儿是醒着，一双眼睛正充满怒火的瞪着白羽。
“告诉你个好消息，刚刚修罗回来了，他想冲入将军府救你，但却被我的人给拦下，我对他说了些话，相信他今后都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
司空仙儿不说话，只是目光冷冷盯着他。
“少爷，修罗疯了，他挖出了自己双眼，相信可能会死吧。”
这时鬼书生出现在屋门口，对白羽说了句，人便转身走向院中树下。
听到鬼书生这句话的司空仙儿面上终于露出一抹震惊。
“他死了，相信你会很开心，因为隐藏在你灵魂深处的那一点点愧疚终于可以解脱了。”
“当然，像你这样的人，心里怎么可能会有愧疚一说？”
“呵呵，他不过就是你养的一条狗罢了。”
白羽说着转身从屋中一个柜子中取出了用粗布包着的黄铜，嘴角上扬，眼中浮着莫名笑意的走出了屋。
而在他走出屋的那一刻。
身后床榻上。
两滴清泪。
沿着司空仙儿面颊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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