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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8—10幢楼‘围成’一个小的‘园区’,中间是胡乱种着一些树木的公共区域,对于生活在邻里之间的孩子们来说,中间的这片区域就像是一片‘秘密森林’似的。
放学后或者周末休息,大家相聚去探险,或是在家里拿着一毛钱的硬币去旁边的小卖店买一盒火柴,在家里‘偷’几个土豆,跑到‘森林’里胡乱捡些干树枝和木块,再用砖头搭建一个‘临时烤炉’。
小伙伴们时不时的凑近前看看土豆被烘烤的样子,弄得脸上熏得一块块的黑,却一个个笑的比花都甜。
公共区域的中央有一个长年不开启的大铁盖子,只有在整个小区停水多日的时候才会有专人开启它,几个大人合力把盖子往旁边倾斜,露出一个可以让水桶通过的缝隙,拿着绳子拴住桶,七上八下的打水给排队来取水的住户们。
只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中间的铁盖子都是家长告诫孩子们不要靠近的禁区,就好像离得近了,不打开盖子也会有掉下去的危险似的,孩子们玩儿的时候,也纷纷对那里敬而远之。
这批楼的楼体异常的坚固,最厚的墙有足足一米多,据说是和苏联建交的时候帮助我们修建的。
如果乘坐飞机从天上向下看,所有的楼房组合在一起是‘和平’二字,这是小时候坊间的一个幸福的传闻,谁也不曾验证过是否能看到,但几经流转,所有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几个7、8岁的小女孩站成一圈,把幼小的李布围在中间,一人一句的恶语相向。
“你不是觉得你家里有钱你就牛了?”,旁边的女孩还随声附和,“对啊,就是!”
站在中间的李布,低着头,一只手扯着一只小熊模样的布娃娃沉默不语。
“当大小姐当习惯了吧!”,说着伸手推搡了一下李布的肩膀。
李布文斯没动,推她的小姑娘显然是抱着一推李布一推得想法,所以使了很大的力气,李布则像一块顽石,弄得这个小姑娘胳膊差点挫伤。
几个小女孩觉得光是骂李布也不还口没什么意思,撇下几句狠话转头就想离开。
刚刚推李布的女孩想在嘴上再逞些痛快,一边走还一边得意的说着。
“这没妈的孩子,确实是奇怪,哈哈哈哈”,“就是天天穿漂亮衣服了不起啊!”
李布听见‘没妈的孩子’忽然抬起一直低着的头,三步并两步的冲过去对着笑的正开心的女孩腰眼狠狠的踹了一脚。
小女孩踉跄了好几步,还是跪着扑倒在地,脸直接呛到地面,鼻子蹭出了血,眼泪混着鼻涕血水和泥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青年李腾和几位家长围坐在一个饭店的包间,圆桌上的玻璃转盘渐渐被服务员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小李布左手还是拿着那个小熊娃娃,低着头静静的站在李腾身边,几个欺负李布的小女孩也都站在自己的家长身边,除了李布之外,所有的女孩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些许瘀伤和血痂。
其中一个伤的最重的家长憋不住吼了出来,“简直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有个有钱的爹就这么无法无天!看看给我们家孩子打的!”
挨着他的家长也帮腔道,“就是!说你女儿几句而已,就下这么重的,这要是破了像以后我闺女可怎么办?”
另外的几个家长也跟着起哄,“就是!破相了怎么办?”
青年李腾则表情显得很是冷静严肃,“既然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角,就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情况发生,但是李布打伤了几个同学,这是事实,确实是我女儿不对。李布,爸爸觉得你需要道个歉。”
李布有些不情愿,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犹豫了片刻,带着哭腔说了句对不起。
李腾看到这里,暗自心疼的不行,但是非对错是必须要教导给李布的,虽然心疼,但没觉得后悔。
默默的伸手去擦李布的眼泪,李布低着头,小手缓缓的握住了李腾的大手,感受到父亲的安抚,也不再流泪了。
但是紧接着,李腾刚刚挂在脸上的柔和荡然无存,换来的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好,打伤同学的事我女儿道歉了,但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闺女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腾说着一拍桌子,吓了几个家长一跳,本来就被李布打怕了的几个女生直接就吓得‘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刚才还有些趾高气昂的家长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所谓的财大气粗的道理他们是了解的,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确实是头一遭。
李腾见现在的局面已经稳定,语气缓和了一些“请大家吃个饭,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李某人奉陪到底!你们慢慢吃吧。”
说罢,一手抱起了李布,李布也觉得超有安全感的伏在李腾的肩膀上,李腾就这样气势昂扬的抱着李布离开了饭店的包间,在场的几个家长肚子也确实饿了,但这饭吃了怕不是滋味,不吃吧剩了还浪费了。
几个孩子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只吞口水,几个家长也不客气,直接让孩子们开吃,还商量着学校就快组织春游了,要不在春游上让孩子们讨好一下李布,都是小孩子,应该很快就会和好了,商量着,也加入吃饭的队伍中……
天色几近黄昏,李布低着头从实验楼走出来,远远的发现李腾的那辆劳斯莱斯还是停在路边,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回来。
李腾见李布有些颓败的状态走出来,心里已经察觉了几分,连忙从车上下来,迎着李布走了过去,心想上次看见李布状态这么消沉,还是在她当年知道她妈妈出车祸的时候。
李布就这样径直走到李腾身边,顺势靠在了李腾的身上,李腾也不说话,父女俩就这么默契的抱在了一起,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李布的头。
李布表情平静,淡淡的说道“我想妈妈了。”
李腾心里一动,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乖女儿,这个侦探游戏咱们不玩了,好吗?”
李布闭上眼睛在李腾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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