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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杨冰的气息越来越弱，顾星渊看在眼里，提醒杜飞，“不能耽搁了，放心，他现在，不敢乱来，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但现在，杨冰需要消毒和缝合。”
杜飞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杨冰，眼里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愧疚和痛苦，席卷心头，他有无数话想要说，可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自己无能，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而又利落。
医生来到杨冰面前，看着看着血淋淋的一幕，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畜生不如，手有些发抖。
杨建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老师，快啊，我们已经犯了大错，要是再不管不顾，我们就算坐了牢，这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自己了呀。”
听了杨建的话，医生拿起手术刀，皱着眉，准备开始动手。
杜飞在一旁死死的盯着他，双手攥拳，眼神如刀片一样，从医生身上刮过。
医生心里不停的冒着虚汗，感受到这样的视线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心里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干脆哭了出来，“我真的做不到啊。”
他后悔了。
他是个医生啊，怎么做了害人的事情，现在他倒是想救人，但被这样看着，他心里压力太大，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杜飞闻言，死死抓住医生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是不是？”
“我，对不起……”
“我杀了你！”杜飞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拳打在医生的脑门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对方轰然，倒在地上。
顾星渊想上前阻止，却晚了一步。
“现在，只能等救护车来了。”
这里是南郊，离城区有些远，救护车过来，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且现在是下班高,峰。
杜飞闻言，本就担忧的心，一点点开始崩溃。
他失落的转过身，蹲在杨冰面前，抬手轻轻的摸搓着她的脸，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冰冰，求求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好不好，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
不知是听到了杜飞的呼喊，还是被疼痛惊醒，杨冰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杜飞的怒吼声。
梦里的一切，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如一个螺旋形的漩涡，她站在中间，不断的向里陷了进去。
她想抓着杜飞的胳膊，想要挣扎起来，却什么也抓不住。
“孩子。”一个低沉到不真实的声音，从杨冰口中喊出。
杜飞正趴在杨冰面前哭泣，听到声音，迅速惊醒，刷一下抬头，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
杨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中无光，但含了一些泪水，灯光一照，亮闪闪的，让人看着，更是心疼。
“冰冰，你，你怎么样，疼不疼，一定很疼是不是？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马上……”
杨冰摇着头，任由杜飞抓着自己的手，她咬了咬唇，声音加大了一些，“孩子，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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