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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你觉得让一个僧人娶一个鬼魂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凭现在你这三十五的好感值来看，非常大。就差一点儿好感值你就成为任务对象最重要的人了，小沐兮加油哟。】系统表示很好看它的小宿主。
“......”说得倒是简单。
蓦然，司沐兮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是不靠近容空那边的肩膀。她下意识朝那边看过去，系统想要提醒都没来得及。
于是乎，半闭着眼睛想事情的容空生生被一道尖叫声吓到，猛然睁开眼睛，他才注意到，那个乖乖坐在自己身边不说话的小女鬼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袖，身子瑟瑟发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还有未消散的恐慌，脸色也是比往常更加苍白。
容空喊了一声“姑娘”，被吓到尖叫的司沐兮转身扑进容空的怀里，抓住他的衣襟，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大师，我害怕。”
怀里多出了一团冰凉物体的容空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犹豫了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姑娘，发生了......”
那句“发生了什么”他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侧头看去，看到一个披着满头乱糟糟黑色长发，穿着红衣的女鬼，那女鬼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却在他转头的时候，拨开黑发，露出一双流着血的空洞洞的眼睛。
容空面不改色，这种东西，他看得多了，怎么也不会被吓到。那女鬼吓完人之后就后退着想要离开，容空一甩衣袖，一张符甩出去，正正贴在了女鬼的额头，那女鬼不动了，他才低头去打量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他觉得，他知道为什么小姑娘被吓成这个样子了，如果那女鬼是像刚刚对他那样子对小姑娘的话，本就害怕这些东西的小姑娘定是会被吓到。
从未安慰过别人的容空有些无措。
手只轻轻地搭在小姑娘的肩头，却也什么都不能做。
直到他似是听到了细碎的哽咽声，他才觉得不妥，将小姑娘从他怀里扒拉出来。小姑娘浑身都是冰凉冰凉的，容空握住她的肩膀，眉心微微蹙起。
在看到她布满了整张小脸的眼泪之后，他的无措刹那间转化成了满腔的心疼。
那种针插入心脏的感觉，密密麻麻，无从逃避。
细数二十来年，他这才体会到心疼是哪种滋味。
小姑娘咬着下唇，只有细碎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压抑的样子反而让人更觉心疼。更何况那双桃花眼溢满了眼泪，脸上也遍布泪痕，是哭得狠了。
司沐兮倒不是只是被吓哭的，受了惊吓，再联想一下她这段日子的悲惨经历，眼泪就控制不住。
容空被她哭得心都疼了，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脸颊，那眼泪竟是比她本身的温度还要冰凉。
“不哭......”他从未安慰过人，这会儿拿出帕子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竟是发现，他除了那句“不哭”似乎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不哭了好不好......”容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劝哄，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
他怎会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她本就害怕那些东西，被吓得狠了，这几日的心情又一直都是低落压抑的，她这会儿哭，眼里的委屈和茫然都快要溢出来了。
主神空间里，看到自家小宿主哭得委屈巴拉的，系统也觉得自己同情心泛滥。它都不知道，它找的原主这样貌，哭起来简直是要人命。
如果容空好感度没那么高可能反应还不会那么强烈，但是现下容空对小宿主的好感值......已经到达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小宿主这么一哭，容空怕是心都要揪起来了。
哭了至少大半个时辰，司沐兮才缓了下来。缓了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做到了她念念不忘的事情，她竟然待在了容空怀里，容空还一手拿着一条湿漉漉的帕子，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作为一只没有温度的鬼魂，司沐兮爱极了现在容空身上的温度。
她仰头看他，容空恰好低头，看着那双被眼泪洗涤过的清澈双眸，心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他完了。
小姑娘眼里还带着几分忐忑不安，但是双手却是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不舍得松开。
哪怕于理不合，容空也压下了将她放开的想法，只搭在她肩头的手稍稍放松，确保她在想离开的时候自己可以离开。
【小沐兮，容空现在对你的好感值达到了四十五......】按捺下自己激动心情的系统友情提示。四十五对于容空来说已经是空前绝后的好感值，它的小宿主已然是容空心里最看重的......鬼......
“贫僧可否请姑娘给贫僧讲讲北城城主肩膀上的鬼婴？”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容空又提及早已被送进鬼门的鬼婴。
司沐兮吸了吸鼻子，越过容空的肩膀看那只将她吓得半死的女鬼，确认那女鬼不会轻易乱动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也软了下去。
既然容空要转移话题，她自然是要配合的。“那大师能回答沐兮提过的问题了？”
她的问题是这世间的情爱能在一个人心中停留多久？
容空敛眉，压下心中的那点点复杂心绪，“这个问题，贫僧以飞阳为证，姑娘觉得如何？”
司沐兮：“......”
系统【......】
这年头的吃醋方式都那么清新脱俗了吗？不，或许也不算是吃醋，仅仅是四十五的好感值罢了，最基本的喜欢都要60好感值，连最基本的喜欢都是算不上的45。
司沐兮沉默，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就在她沉默的时候，她没有看到，容空手中的帕子被放在了他的膝盖上，而那空出来的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符指，他将手背在身后，手中的符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燃烧，飘起一缕缕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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