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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抬走的时候，江鱼并没有送他，只是叫人给他送了一瓶灵泉水和一句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莫寒看着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苦笑连连。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当这个君子……
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从江鱼愿意为他留在这越泽县开始，他便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为臣尽了忠了，为友却是差劲到了极致，他不仅辜负了江鱼，也辜负了他自己……
当初不如就和她方爹一同死了，在她心中或许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罢了，她那么想走，他便助她离开！
……
其实莫寒走之前，圣宫就成功被控制住了。
当夜，蓝司的人就换了虞家军的衣服，畅通无阻的进了圣宫将所有反贼制服了。
事情顺利的简直不像话！
见此留在圣宫的六长老不仅没有躲，反而不断求证虞欧巳是不是真的失败了。
最后像是失了信阳一般，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没有丝毫反抗的被人带走了。
而校练场上。
江鱼站在将台上，看着下面眼巴巴看着她的数万百姓兵，被染了毛又有些掉色的帽子立在她的肩上，庄毕胜则站在她的身旁。
众人看着一身白袍的江鱼，眼中不似以往的狂热，却是几分敬畏，几分疑惑，以及几分陌生。
昨夜军营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违和他们的认知了，他们仿佛被罩在迷雾当中，完全看不清其中弯弯绕绕的路。
不到七日的时间，他们经历了从军，迎敌，围营，以及一场旷世内战！
从最开始的时候，好像就有什么不太对劲儿，可他们却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好像整个过程都只是为了最后的那一场自相残杀！
不对，也不是自相残杀。
那虞家军的人跟他们或许不是自己人，听说那位虞大人已经被关起来了……现在只剩下圣女大人了！
所以……圣女大人夺权了？
众人心中纷纷这样猜测着，可又因为江鱼是圣宫的圣女，又不敢太过细想，恶意揣测。
所以没有人开口质疑，也没有人敢开口询问。
毕竟，那是圣女啊……
江鱼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哪里不明白他们心中的忌惮，事到如今，竟还没有一个人上前质问于她。
说来可笑，她一向可怜这些被圣宫圣女以及牛鬼蛇神迷了眼睛的百姓，却将他们利用到了极致。
甚至还想将圣宫对百姓的控制权继续传承，然后作为礼物献给凤俞棕，作为她和庄毕胜安全回华西国的另一重筹码……
毕竟这些人那么好骗！
江鱼沉默着，忽然就觉着有些冷。
心口发闷，感觉她和利用百姓的虞欧巳和夏天无也没什么区别……
这些百姓的确可怜，今儿自己好像也挺可怜的……
江鱼拢袖的细微举动被一旁的庄毕胜发现，他一眼不发的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见她一动不动没有什么反应。
他便心有感会的知道，小姑娘正在自责……
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江鱼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忽然深深朝着下面站着的所有百姓鞠了一躬！
且久久没有起身。
底下的百姓皆因为她这个动作而慌乱起来。
能不慌乱吗？
那可是圣女大人！
圣女大人竟然对着他们鞠躬？这是要遭天谴啊！
已经被洗脑至根深蒂固的百姓们立即骚乱起来，很快有反应过来的便跪下高呼，“圣女大人”。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一声一声啜泣着喊着‘圣女大人’的名讳。
江鱼却是心中哀恸，她直起身子来，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人，内心升腾起一种极大的无力感来。
越泽一行，大概是她，演过的最诛心的一场戏了……
江鱼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朝众人大嘶吼了一句，“都给我起来！”
声音尖锐，生生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就连江鱼自己也被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从未见过圣女大人这般尖叫的百姓们立即安静下来，江鱼伸手将帽子放在手中，帽子立即会意准备传话。
“江鱼，华14年生，年岁十八，华西国柳树村人。”
帽子把话传出去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仰起头看着江鱼，完全不明白她忽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便是江鱼，一个普通人，与你们一样的……普通人。”
第二句话更像是在百姓当中投了一个炸弹，炸的他们纷纷惊慌起来，以往江鱼说瞎话的时候，他们信了十分，可如今她说了真话，众人却是惊慌失措满脸的不信！
见此江鱼声音一把拂开准备继续传话的帽子，上前一步亲声喊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江鱼都不是什么能够痛神的圣女大人！”
说着江鱼一手扬天，忽然就有许多的宣纸出现向四处撒开。
洁白的宣纸在反着光，叫所有人都看了个真切，他们看的目瞪口呆，未回神就又听见江鱼又大声喊道，“你们好好看看，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
“这些也是，这些都是！”说着又是扬手洒出许多的东西，有花有草，有衣服有食物，甚至还有锅碗瓢盆被撒了出来。
东西落了一地，众人皆呆愣的看着满地的东西，这些……都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藏，也没办法在身上藏这么多东西吧？
百姓的眼中狂热不减，他们看着江鱼，却是向要被抛弃的流浪狗一般，只觉江鱼这样是为了弃他们而去！
江鱼差点没被他们的眼神逼疯，若叫她公开自己的空间是断乎不可能的！
不过叫她知难而退也绝对不可能！
江鱼忽然就笑了起来，“也罢，既然你们不信，明日便带着你们的亲朋好友都入圣宫朝拜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下了将台，明日，希望你们能醒悟过来……
江鱼走之后蓝司便吩咐人留下百姓的姓名等着日后领赏，然后又逐一遣散。
等所有人都散尽了，他才盯着地上还未收拾的物件儿眯起了眼睛。。
传闻有神石，内可僻空间，携身储物极其便利。
到是不曾想，有生之年还真的能够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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