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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路明珠惊讶，前几天在县衙，无论大少奶奶还是二少奶奶，对她可都是敌意满满的。大少奶奶也罢了，可能是女的她都看不顺眼；
二少奶奶却已经是明目张胆跟自己做对了，虽然当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卫家的声誉考虑，但她看自己的眼神，路明珠现在想想都觉得渗得慌，活像一条毒蛇在边儿上吐信子！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
虽有疑问，但看到陈瑾璎点头，路明珠顿了一下就答应了：“好，四妹，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跟你去。”
路明珠心想怕什么，在县衙她们的地盘儿自己都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何况现在是在陈家呢。
路明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没想到陈瑾璎却拦了一下：“四嫂，祖母说，让你收拾一下。”
什么意思？路明珠不解地看着陈瑾璎：“四妹，收拾什么？”路明珠奇怪地看了看光秃秃的屋子，就一个土炕一个圆桌一个木箱。
陈瑾璎就咬了一下唇，低声道：“祖母说……，让四嫂您妆扮好看一点儿，祖母怕四嫂被人看轻。”陈瑾璎说着把头低下了，满脸的不好意思。
“哦——”路明珠拉长声音就哦了一声，原来老太太是怕自己给陈家丢人啊，不过，这老太太还挺入乡随俗的，竟说起了宝安的土话。
闹明白路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手：
“四妹，不用的，因为……我和她们早已经见过了啊，谁是怎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没必要了！”路明珠其实是想说这两个人，根本不配让人以礼相待，但考虑到陈瑾璎并不知里面发生的事，就不说给她让她担心了！
倒不是路明珠不尊重人，实在是她想想大少奶奶，自己尽心尽力给大公子治病，身为伤者的妻子，不但不对自己感激涕零，反倒把饭菜里放巴豆！
而二少奶奶，更可恶了，虽然不知断肠草到底是不是出自她手，但她对那个刘妈截然不同的态度，早让路明珠怀疑了，何况还有昨日和四叔公的争斗，八成这二少奶奶已经知道了！而这次她来陈家，虽不知是何用意，但给娘家出气的可能性很大！那自己何必给她们脸。
看路明珠毫不在意，陈瑾璎却一脸担心，低声道：“可是四嫂，这样会惹祖母不高兴的啊！你一件首饰也没有吗？”
看陈瑾璎着急，路明珠真想说，其实不管自己做什么，老太太都会挑刺儿的，但她不愿意陈瑾璎为难，便耐心道：
“四妹，不是四嫂不听祖母的，实在是我没有啊，你也是知道的，我打出生亲娘就去世，继母连饭都不让我吃饱，哪有陪嫁给我，”路明珠是笑着解释的，陈瑾璎却不说话了，陈家，给路家的聘礼中，也并没有衣裳首饰。
“好了，咱们走吧，让客人等着更失礼。”说着话，路明珠顺手拉住陈瑾璎，挽着她的手一起走出屋。
不过，才走了几步路明珠就发现，陈瑾璎低着头一脸局促。路明珠挺奇怪的，因问：“四妹，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儿不安啊。”
陈瑾璎半晌才抬起头：“四嫂，咱们见到客人，该行什么礼啊？”
啊，竟然是为这个发愁？路明珠讶异地看着她：“四妹妹，行常礼就行了啊，或者点点头也可以，这不过就是个礼节。”
说实话路明珠挺惊讶的，陈瑾璎可是京城出来的贵女，虽然现在陈家败落了，但理应是从小教养大的，难道原先陈家没出事前，她都不出门应酬？突然路明珠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姑子关心太少了，她，可是陈庭轩同母的妹妹。
反省着路明珠紧拉住陈瑾璎的手，双眼含笑看着她：“四妹，见了她们你大大方方的就行了，她们对你以礼相待，你也照样就行了；如果她们无视你，你也不用理她们，总之就是……咱们绝不先做无理之事，但如果她们失礼在先，我们也不用对她们客气！”
路明珠说这些其实也不绝对正确，但因对象是陈瑾璎，跟据她的性格，路明珠觉得就要这样讲，不然，她怕陈瑾璎变得更懦弱！
说完这些她还怕陈瑾璎放不开，又激励她：“四妹，你可曾经是太傅府的千金小姐，祖父曾是一品太傅，父亲曾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跟公主、郡主是不能比，但若陈家还兴旺着，这些小官儿家的小姐、少奶奶还没有资格见你呢。”
说着她笑呵呵的拢住陈瑾璎的肩：“真的呢四妹，你长的好看脾气又好，看到你谁会不喜欢呢，你只要按我方才的话去做，看到你她们会顶礼膜拜的！”
路明珠为了让陈瑾璎树立信心，话夸大了不少，但陈瑾璎听了，却咬着嘴唇使劲儿点了点头，她眼圈儿红红地看着路明珠：“四嫂，我记住你的话了，以往，从来没有人给我说过这些。”
陈瑾璎说的真挚，路明珠心中却是一沉，以往陈瑾璎，到底受的是什么对待！大太太做为嫡母都不管的么，还是，她就是故意这样的……
虽心中犯疑，此刻路明珠也不好说什么。很快两人到了老太太的屋内。路明珠看到，屋内总共就四个人，老太太依旧象平时一样，在炕沿儿上坐着，大太太则在主位相陪。而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并肩坐在客座上。
“哟，路大夫可算是来了，可真是让我和大嫂等急了呢。”一看到路明珠，二少奶就冲着她来了一句。
二少奶奶的话可以说相当不客气，路明珠一听就烦得要命，瞥她一眼路明珠没搭理她，端端正正向老太太和大太太行礼：“祖母、母亲。”
难得老太太一脸的和颜悦色：“嗯，轩儿媳妇儿，叫你来是因为卫府的两位少奶奶，说有事找你，我和你母亲也不知你们年轻人有什么事儿，就把你叫来了。”
老太太说着话，眼睛却别有深意地盯着路明珠。这次她对路明珠还比较满意，虽然没有按她说的妆扮了再过来，但举止有度语言从容，并不会让人低看了。不由将目光转向紧跟着的陈瑾璎，没想到比起以往的畏畏缩缩，竟也妥当了许多！
看毕老太太心中方是一松。面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就往旁边一指。
而路明珠这才顺着老太太的手势看过去，装着才看到两人，惊讶地道：“竟是二位少奶奶，恕我眼拙，一时没有看到。”
路明珠轻轻松松地说着，大少奶奶虽然不高兴，倒没有说什么，二少奶奶脸色却气得发青，转眼却笑道：“路大夫真会说笑话，若眼神儿不好，怎能给那么多病患诊病？”
路明珠才不接她的话，只笑道：“不知二位，因何事到我家来？”
路明珠坦然看着两人，笑语盈盈，因两人在那里坐着连站起身也没有，她也不屑给她们行礼，自寻对面两把椅子，拉着陈瑾璎一起坐了。
路明珠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寻摸着老太太的脾气，陈太傅虽是罢官被抄，但余威尚在，莫说是七品县令的儿媳来访，就是县令本人来，陈家也不应表现的诚惶诚恐，就是再落魄，大家风范还是要保持的，也就是所谓的输人不输阵！
何况路明珠觉得，这两位绝对有事才来的！果见两位少奶奶对看一眼，却是大少奶奶开口道：
“我们姐妹前来，是因为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来谢谢路大夫对我相公的救命之恩，正是因路大夫的妙手回春，我相公才会转危为安。路大夫，你救了我相公，以后就是卫家的大恩人；第二件事……，路大夫，我是想请你救一个人，”
大少奶奶絮絮地说着，神情再不复以往的娇横，反是急切更多一些，且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路明珠虽不待见她，但听到是替人求医，出于职业病，顺口她就问了一句：“哦？不知是何人得病，竟然要劳动两位少奶奶一起来找我。”
主要路明珠一直觉得大少奶奶虽然人也不强，但跟二少奶奶比，要真实一点儿。见她神情话语都不像作伪，好奇之下便问了一句。
话落就听大少奶奶咬牙切齿答道：“就是那个天杀的刘妈！”
啊，路明珠本正漫不经心地听着，闻言立即诧异地问道：“刘妈？就是那个用断肠草害大公子，被县令老爷下狱的那个？她怎么了？”
“不错，就是她！刘妈这个贱人，本是她背主谋害我家相公，但在审问之时，她却对我公爹说，是我爹爹授意她害我家相公的！这贱人满嘴撒谎，我爹远在西北，怎么会找她害我家相公？我爹又没病，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爹还能盼我守寡不成！”
大少奶奶生气地说着，话语都有些颤抖。路明珠皱了皱眉：“刘妈到底怎么了？”
“刘妈她，在过第一堂时还好好的。却在昨日，第二堂开审前，整个人变得疯疯颠颠的，别说过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路大夫，所以我才想请你去给她看一看，不管怎样都要让她恢复原样，要不然，我爹岂不是要无故背这黑锅？”
“啊，刘妈她疯了？大少奶奶你没有开玩笑吧？没有任何征兆就成了那样？”路明珠像听到了天方夜谭，瞪圆眼睛问大少奶奶。
“是的，第一堂过审时，这老贱人还头脑清晰，伶牙俐齿地胡乱攀指……，谁想第二堂开审时，她就、就成了疯疯傻傻的样子！”大少奶奶说着眼泪啪嗬啪嗒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路明珠大吃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二少奶奶，但见她也是一脸的嗟叹，看似十分同情地看着大少奶奶，但眼眸深处，却闪动着兴灾乐祸的光芒……
路明珠不由眸光一闪，却是为难地对大少奶奶说道：“大少奶奶，这事儿呢，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好好的人一夜就会疯傻了，我倒对这件事挺感兴趣的，不过，对治这样的病并没有把握。况且，我也是做人家媳妇儿的，只有家里人应允了才能说去不去啊。”
路明珠说着低下了头，表面一付不敢做主的模样，内心早翻腾起来：太巧了！刘妈如果真象大少奶奶说的那样，肯定就是人为的！是谁？其中可有二少奶奶和四叔公的身影？如果是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路明珠百思不得其解，那边，大少奶奶已经站起身，扑通跪倒在陈老太太面前：“陈家老夫人，求你，让路大夫跟我去一趟吧！”
大少奶奶给老太太下跪，路明珠还挺惊讶的，那日在县衙，看到她待县令夫人也是趾高气扬的，那可是正经婆婆，她却完全不放在眼里……今日竟肯屈膝，看来，她和其父的感情很深。
而陈老太太一脸为难，方才大少奶奶一番述说，陈老太太也竖着耳朵听了个清清楚楚，虽不知其中内幕，却能想到定是棘手之事。
本不想应允，但看到大少奶奶跪倒在她脚下，陈老太太的心理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半年多前，她还是一品太傅府的女主人，别说一个小小的县令儿媳妇了，就连太后、皇后、公主、皇子那些皇室人员，见了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那毕竟是从前，抄家后她却受到了许多的磋磨，身体是一方面，但精神上更加让她难以忍受，往日那些高官贵眷不说，就连一些小吏也敢对她呼喝责骂，让她顿觉从天堂跌入了地狱！是以她千里迢迢赶回陈家原籍时，才闭起门来，不跟其他人来往。这样虽也有其他人孤立陈家的原因在内，却也和她好面子不无关系。
是而今日，看到大少奶奶向她下跪，她立即就心动了！但她还想拿捏一下架子，便故作沉吟：“这……”
大少奶奶显然不明白陈老太太的心思，见对方一脸为难，忙急急宣告：“老夫人，如果是别人求你，你拒绝说得过去，可我是甘肃都指挥使周明山的女儿啊，想这些年，陈大将军和我父都在西北，许多次但凡陈大将军碰到疑难之事，哪次不是我父亲相帮？老夫人，我不求别的，但求看在两人曾经同在西北共同御敌的份儿上，您能伸把手帮我一把……”
大少奶奶此时也是全不顾面子了，因关系到至爱的父亲，她是连哀求带胁恩，而这恰也满足了陈老太太的虚荣心，略一沉吟她就笑着让大少奶奶赶紧起来，接着转头看向路明珠：
“轩儿媳妇儿，大少奶奶说的极是，你就看在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的份儿上，跟她去一趟吧！”
其实路明珠也挺想去看看的，因为，她总觉得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已经把陈家包括自己全部牵涉到内了，何况作为医者，她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刘妈会突然变得疯傻的。
因而听陈老太太弗一提出，她就想答应，但几乎是出于直觉，她飞快看了二少奶奶一眼，发现对方正满目不相信地看着大少奶奶，心中一动路明珠冲老太太笑道：
“是，祖母放心，孙媳一定会好好地帮大少奶奶看一看那刘妈的病症。”一转头却又对大少奶奶道：“不过，我还需要准备一点儿东西，反正人已经变得痴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如大少奶奶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路明珠是打算找陈庭轩商量一下。大少奶奶却有些不高兴；“路大夫，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我对你误会，你就怀恨我了啊？不过那事儿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关起门儿来单独跟我相公呆了那么久，你一个女人，也是嫁了人的，也不知道避嫌……”
大少奶奶大概是觉得陈老太太同意了，脾气就又回来了。路明珠听了火却噌噌地往上冒，丫的，方才还说你聪明些了，碰到难事其码知道收敛脾气了，没想到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
生起气来路明珠真不想管她了，但最终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她可不想惯大少奶奶这毛病，冷笑一声路明珠毫不客气地看着对方：
“大少奶奶，麻烦你想想清楚，现在是你求我好不好，这样一付高高在上的模样，真的好吗？”
“你！”大少奶奶脸色一阵变幻，大概是想了想她爹，最终咽了口气：“我，我也就是随便一说。”
路明珠也不理她，又看了一眼二少奶奶：“那二位少奶奶就先行一步吧。我随后就到。”
“既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到时再看路大夫的高超医术，相信必不会让大嫂失望的！”二少奶奶话说的倒比大少奶奶有水平多了，可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更让路明珠倒胃口。
“那我这就送二位出去，不过二少奶奶，你虽已出嫁，终归是陈家女，所谓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我祖母、母亲终归是你的长辈，二少奶奶既来一次，不该给她两位长辈见个礼吗？”
其实二少奶奶来时已经行过礼了，但还真让路明珠猜对了，她行的只是福礼，那是平常人家见面时的普通礼节，而晚辈见长辈，尤其是第一次见，应该大礼参拜的。
路明珠不过是想回敬二少奶奶一次，在县衙她可没少给自己使绊子，再想到她的哥哥，还妄想将自己卖入花楼，想想路明珠就生气，想到反正祖屋之事两家少不得交恶，她也就先拿二少奶奶一把，倒要看她怎么做。
果然二少奶奶气得脸色一片通红，此次来三房，她其一是想知道大少奶奶跟陈家说些什么，其二也有向陈太傅家里耀武扬威的意思。
二少奶奶可忘不了当初，她因从小生得美貌聪慧，在议亲之前，本想过去京城太傅府住个一两年，那样能抬高身份儿不说，说不定凭自己的才貌就能嫁入世宦高门，没想到祖父刚表露出这个意思，陈太傅就拒绝了……，最后虽然她也嫁入了县令之家，但丈夫却是个瘫子！这些，二少奶奶都深深记在心里！
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们先对不起我，我才听从别人的吩咐，对付你们这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我势必会将你们彻底踩在脚下！
二少奶奶在心中暗暗发着毒誓，面容却已极快地恢复了平静，飞快笑道：“正是呢，因为替大嫂着急，我竟然糊涂了，论起辈份来老太太还是我伯祖母呢，总归都是我的不是，伯祖母、大伯娘，婉如在这里给二位请安了！”
原来二少奶奶闺名叫作陈婉如，名字倒是温文尔雅的，可惜却和她的性格半点不符，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温婉顺从，而是站在云端之上！
说着二少奶奶就矮下身来，分别给陈老太太、大太太一人磕了一个头。这个举动，大太太还没怎么样，老太太却笑开了花：“好孩子，快起来……”说着就左右看，原来，按礼晚辈初次拜见长辈，长辈是要给见面礼的，可是陈家现在刚刚能吃上饭，哪有什么礼物相送，老太太便一阵难堪，竟恶狠狠瞪了路明珠一眼。心里骂：这个不省心的，莫不是看我平时对她不好，故意让我丢这脸吧！
还是大太太变了一下脸色，略一思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儿来：“大侄女儿，这个小东西你拿去赏人吧！”
路明珠倒忘了这事儿，其实她的意思，没有就不给了，何必打肿脸冲胖子，但看到大太太手里的东西，她却瞪圆了眼睛，大太太拿出的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荷包，但周围却缀满了珍珠，而且这珍珠的个头，颗颗有小手指肚那么大！
路明珠虽不知道古代珍珠的价值，在现代社会她可是知道的，个头越大越值钱，那时她去海滨城市玩儿，买了一条项琏，珠子还没有这个一半儿大，就要价三千块，那这个，只怕会更贵好几倍！
大太太从哪来的这样好的东西？路明珠不疑心是假的，但这个关头她只能视而不见，就见二少奶奶眼波一闪，笑吟吟上前：“谢大伯母赏赐。”伸手就将那荷包儿拿在了手中，口中亦是称赞不已。
而老太太却是惊呆了，大太太，她的亲侄女，竟瞒着她私藏东西？这一刻她差点儿对着大太太骂出口，但看一眼下面站着的两位女客，她硬生生将话咽回了腹内，但心中却更气了，这不是更显得她丢脸吗？越想越气，杀人似的目光就恶狠狠瞪向了路明珠！
却在此时，里屋突然闪出一个人，竟是陈瑾瑶，原来她一直在里面躲着，此时却不知为何走了出来！冲着老太太她就行了个礼：
“祖母，您手里虽也有好东西，但未必适合二少奶奶的年龄，倒是孙女儿手里有一物，祖母看合适吗？”
说着陈瑾瑶把手一伸，将一物递至老太太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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