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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日的进度之快,留守在旅馆的蓝尼也觉得很是惊喜,毕竟这种近似黑吃黑的案子,警方一般不想查,就算着手查了也多半没什么结果,因为证据极度缺乏,现场一般也被破坏得乱七八糟,在这个刑侦手段落后的时代,就算是平克顿侦探接手了这个案子,也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能有所收获,而等他们查明白了原委,受害人和嫌疑人估计早就润得没影儿了。
现在,能有这种进度,究其根本,还是一句话:同行永远最了解同行。
至于蓝尼和玛蒂这边,倒是享受了一天的岁月静好,不得不说,一般情况下,玛蒂确实是个省心的孩子,而她也确实没有给第一次当保姆的蓝尼添什么麻烦。
这一天,他们俩好好逛了逛草莓镇,这个有着与一般的西部小镇和瓦伦丁这样的畜牧镇完全不同的民风和风光的镇子给了他们两人别样的体验。
迈卡早在草莓镇外两三英里处就驾着车和布兰迪分道扬镳了,比起将装满各种违禁武器的马车藏在镇上,还是让比较懂得藏身野外的迈卡将其转移到别的地方藏着比较好。
这倒不是说布兰迪有多信任迈卡,只不过现在没有更合适的人去做这件事了,毕竟他和蓝尼在这方面的经验是严重欠缺的。
不过布兰迪也不怕迈卡会有什么二五仔似的举动,现在的迈卡只不过是达奇座下的一条恶犬而已,他会咬人,甚至还会吃人,但是现在他不会对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大家庭的同伴下手。
当然,布兰迪没有忘记给自己的好兄弟蓝尼带一套新枪,现在在范德林德帮里,蓝尼和他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作为他在范德林德帮里第一个混成朋友的人,蓝尼和他的关系甚至比亚瑟和他还要更近一分,所以,有这种好处,他自然不会忘了自家兄弟。
玛蒂见蓝尼得了这些从来没见过的新枪,自然也很是眼馋,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小丫头现在对枪械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布兰迪表示并没有她的份,虽然她表示抗议,但最终也只好作罢。
对此,布兰迪其实也是自有打算的。
从小处讲,玛蒂这样的小丫头片子,有一把左轮手枪,防身已是绰绰有余,再多几把枪也没有任何意义。
往大处讲,这种正经市面上还没有出现的自动手枪出现在一个小孩子手中,难免引起怀疑,像平克顿侦探这样的组织完全可以由此顺藤摸瓜,一路把目前隐藏在暗处的范德林德帮直接拽到阳光下。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这次的收获都不可能有玛蒂什么事,说起来,要不是她自己非要一路跟过来,这档子事不可能跟她有半分钱关系。
旅馆二楼的一间大床房里,蓝尼已经沉沉睡去,而布兰迪则还睁着眼睛,思考着后续的事情。
现在,有关这批黑货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明了了,剩下的也就是去垂犬牧场会一会奥德里斯科帮的那些人,有迈卡和蓝尼作为臂助,相信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帮奥德里斯科而已,就算有新武器,打不中人,手里的家伙事也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一切尘埃落定后,迈卡和蓝尼自然还是得留在草莓镇这边,这也就意味着迈卡的那顿牢狱之灾依旧免不了,不过,这正合布兰迪的心意,他早已想好,到那个时候,他会扮演最积极的营救角色,而迈卡,也将死在他这个营救者手中。
毕竟,未来叛徒,死于枪战,听起来,多么顺耳。
至于他自己,解决这件事后,也是时候返回帮派了,瓦伦丁确实是个好地方,但也不再是久留之地了。
虽然现在平克顿侦探和各路警察的目光已经成功被引导到奥德里斯科帮和“第七代”教派身上,但是作为矛盾的爆发地,瓦伦丁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在布兰迪看来,其实是不正常的。
就算美国警察会因为各种原因没法把手伸到镇上,但是平克顿侦探没有理由不渗透进来,但是,就布兰迪目前的了解,除了瓦伦丁保卫战刚刚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有两个身材特点符合米尔顿和罗斯的平克顿侦探来过一趟——这两位就是直接负责抓捕范德林德帮的平克顿侦探,在游戏剧情中,算是范德林德帮覆灭的直接原因之一——但他们也只是和马洛伊警长进行了一次不到十分钟的谈话便离开了瓦伦丁。
这一切不管看上去如何正常,布兰迪也不会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作为未来美国FBI的前身,哪怕是在布兰迪这个100多年后的人看来,平克顿侦探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对手,这个掌握了领先时代的刑侦手段的私人组织无论搞出什么幺蛾子,只要不是太离谱,布兰迪都觉得是合乎逻辑的。
比如,他们其实已经知道范德林德帮在瓦伦丁活动过,还参与了瓦伦丁保卫战,并且某位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人,也就是布兰迪自己因为伤病原因暂时居留在瓦伦丁,按照他们惯常的手段,大可以直接闯到玛蒂的家里直接审问他,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布兰迪猜测有两种原因,要么是他们给他这个政府认证的赏金猎人的一点面子,要么就是他们想要顺藤摸瓜,找到范德林德帮的藏身之处。
以上只是布兰迪的个人猜测,事实究竟会如何,他其实也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所想的这种情况是有发生的可能性的,既然存在这种可能性,自己就不能掉以轻心,这次帮助枪械铺老板的行动,多少也可以算作是疑兵之计,让他们误认为范德林德帮的大部队藏在草莓镇,从而再一次混淆视听,转移他们的视线,为范德林德帮争取更多休养生息和东山再起的时间。
“虽然这一系列的推测和安排基本上是建立在我个人的主观臆断之上,但是在当前这个情报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把这些推测当作事实,并以此来进行有关的防范,”布兰迪想,“不过,希望那些平克顿侦探没有我想的那么神通广大吧。”
想到这里,布兰迪突然想到了玛蒂,这个总能给他整出点新花样的小丫头如果在分别的时候又来这么一出,他的一切安排就都打了水漂了,而被平克顿侦探这样为了办案无所不用其极的私人组织盯上,小姑娘免不了要吃一番大苦头,哪怕是因此丢掉性命,布兰迪听到了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
这个时期的平克顿侦探就是这样,表面上披着打击犯罪的外衣,其实干着比真正的罪犯还要恶劣的行径,这样的组织,无论何时都得有所防范。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得尽快把这个孩子送回去,还得跟她讲明白道理,免得她再跟着我。”布兰迪一想到玛蒂在某些事情上透露出的孩子气,尤其是如现在这般,这种孩子气和她那有主见到近乎刚愎自用的性格碰撞在一起,布兰迪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放任一个小姑娘吃百家饭确实残忍了些,但也比在犯罪团伙里瞎混要好得多啊……”这样想着,布兰迪缓缓阖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当布兰迪被蓝尼弄醒时,天刚蒙蒙亮,他甚至还处于朦胧状态,显然是没睡够,但下一秒,他听清了蓝尼的话语,本来占据着脑海里大半空间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玛蒂不见了?!”布兰迪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一边问,“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也是才发现啊,”蓝尼也是满脸焦急,“我本来只是起床上个厕所而已,回来时才发现玛蒂的房门开着,我进去一看,她人也已经不见了……”
不等蓝尼把话说完,布兰迪便夺门而出,三两步走到隔壁小姑娘的房间里。
房间里有些凌乱,床单和被子被揉成一团扔在角落,地板上遍布肮脏的泥脚印,而房间的窗户则是大开的,这显然说明有人曾经暴力闯入这里,并掳走了玛蒂。
“该死,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居然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布兰迪懊恼地自言自语,随即问蓝尼,“蓝尼,你昨天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吗?”
“我昨天沾枕头就睡着了,醒来就是刚才那会儿了,”蓝尼此时也是一脸恼恨的表情,说,“旅馆的床太舒服了,我一不留神就睡死了,该死的,早知道我昨晚应该打地铺的。”
布兰迪没有理会蓝尼恼恨的言语,开始仔细勘察现场,而蓝尼也和布兰迪一起勘察起了现场。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勘察的,现场留下的痕迹太明显,只要是稍微有一点观察力的人,都能将情况还原个七七八八。
布兰迪恰好正是这样一个有那么一些观察力的人,而他上辈子读来打发时间的侦探小说则在无意间锻炼了他的推理能力,他绕着房间转了一圈,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地上留下的两种不同的泥脚印来看,闯进来的有两个人,都是男人,且不修边幅,”布兰迪下意识地用右手抚摸着下巴,而左手则放平支撑着右手,分析道,“他们掳走玛蒂,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弄不出来,但终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说明他们对这种活轻车熟路,不过终究还是慌乱了一点,从窗户逃跑的时候,打碎了玻璃,还被玻璃划伤了。”
蓝尼也注意到了残留在窗口碎玻璃上的血迹,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被划伤的是玛蒂?”
“如果被划伤的是玛蒂,那留下的血迹会多一点,颜色也会鲜艳一些,你应该知道,姑娘,尤其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皮肤是很娇嫩的,而那些糙汉子则不然,他们皮肤粗糙,且血液里含有更多的脏东西,所以留下的血迹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量少,且发黑。”布兰迪解答道。
“原来如此,”蓝尼点点头,接着说,“我刚刚注意到,那两个人是从门外进来的,门有被刀具撬过的痕迹。”
“而且,这些脚印是从楼梯一直延伸到这里的,”布兰迪补充道,“换句话说,他们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来的。”
“旅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老板的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吗?”蓝尼百思不得其解。
“两种可能性,”布兰迪伸出两根手指头,说,“第一种,是他没法做出什么反应,第二种,是他根本没必要做任何反应。”
蓝尼略微想了想,便听出了布兰迪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说,旅店老板和掳走玛蒂的人是一伙的?”
“可能,只是可能,”布兰迪一边纠正,一边走向楼梯口,“但是既然存在这种看上去更危险的可能,那么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得考虑到我们已经陷入对方全盘监视这种危局的可能性,不过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证实一下。”
当二人下到一楼,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发现了被五花大绑且被塞住了嘴的旅馆老板时,布兰迪和蓝尼才确信,老板并非和劫匪有勾结,而是确实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二人为老板松了绑,并将老板扶到沙发上坐着,布兰迪说:“和我们同行的小姑娘昨晚被人掳走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老板点点头,哭丧着脸说:“昨天半夜,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我点了灯,一边喊着已经打烊了,一边开了门,结果一开门,就有两把枪怼在我脑袋上,逼我说出你们几位的情况啊。”
“所以你就说了?”蓝尼略有些厌恶地看向老板,在他看来,如果老板能有所作为,这件事说不定就能避免。
“这这,两把枪正正地怼在我脑门上,我害怕啊,”老板略微缩了缩脑袋,说,“我跟他们说了你们都住在哪个房间之后,他们就上楼了,然后我就听到小姑娘一闪而逝的挣扎声,那两个男人口音很重的咒骂声,以及紧随其后的玻璃破碎声,之后我就被一直这样绑着,直到你们二位把我放开。”
“我有个问题,”布兰迪说,“你刚才说,那两个男人有很重的口音,你能听出来是哪里的口音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旅馆老板摇了摇头,说,“我接待过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他们说的英语大多都是带口音的,可惜这些口音太多太杂了,这么多年下来,我除了能分辨出墨西哥口音以外,其他的我都不太能辨别出来。”
“那他们有什么共同特征吗?”布兰迪接着问。
“共同的特征?让我想想……”旅馆老板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说,“哦,对了,他们脖子上好像都戴着绿色的领结或者领巾,当时天色太暗,我只能看到他们脖子上都有一点绿色,但具体是什么,我就辨认不出来了”
“原来如此,”布兰迪点了点头,说,“感谢您提供的信息,您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您操心了。”
目送旅馆老板返回他自己的房间,布兰迪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蓝尼也从之前的焦急转变为镇定和冷静。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蓝尼说,“是奥德里斯科掳走了玛蒂。”
“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布兰迪想起那个他放了一马的老太太,说,“早知道就该把那个老婊子跟她儿子的尸体一起一把火烧了。”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蓝尼站起身,从腰后抽出一把斯科菲尔德左轮手枪,递给布兰迪,说,“这是从她床下找到的。”
布兰迪接过枪,轻轻摩挲了一把它闪亮的枪身,沉吟了一会儿,站起身,说:“收拾一下武器装备,咱们走。”
“去哪?”蓝尼疑惑问道。
“垂犬牧场,”布兰迪一边爬楼梯,一边说,“忘了我昨天说的吗?那些奥德里斯科现在就在那里聚集,刚好,他们劫了我们的货,掳走了我们的人,这次刚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不等迈卡吗?”蓝尼问。
“不等了,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布兰迪摇了摇头,说,“走之前留张纸条,告诉他我们先行一步,我想,要是他还当我们是同伴的话,应该不会不来。”
不多时,全副武装的布兰迪和蓝尼骑马奔出草莓镇,没跑多远,便撞见了刚好经过此处的迈卡。
迈卡看了眼蓝尼,说:“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当一次保姆呢,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去当保姆的好,小孩子总是需要人照顾的,不是吗?”
蓝尼没有理会迈卡挑衅似的话语,只是斜了迈卡一眼表示自己的不屑。
“玛蒂被奥德里斯科掳走了,”布兰迪说,“刚好今天计划着要把货物全部弄回来,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和他们算算总账?”
迈卡闻言,冷冷一笑,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那个小丫头,不过,既然有机会和那帮该死的爱尔兰佬算算总账,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加入呢?”
布兰迪微微一笑,可笑容中却没有多少笑意:“这样最好。”
三匹骏马沿着林间小道快速奔袭,一路向北,向那片宛如绿宝石的草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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