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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当医生吗?”苏京墨盘腿坐在地上,背对着巴尼,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地开口。
“叔说,做医生救不了世人。我还在考虑是从医还是从文。”巴尼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不对,这个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在医生的眼中,没有男人跟女人之分,只有病人。你这境界还想当医生?”苏京墨啧啧地摇头。
“小王妹妹,你那么厉害,求你帮帮忙救救她好吗?我真的不会。”巴尼终于说出了真正困扰他的实话。
苏京墨终于转过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的发笑,“你啥都不会就想救人,是谁给你的勇气?”
“我……”巴尼声音发涩,啥话也说不出口。
“起开吧!”苏京墨起身,伸脚踢了踢挡路的巴尼。
巴尼赶紧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小王妹妹,你学过?”他好奇地问道。
苏京墨斜了巴尼一眼,坐在了巴尼刚才的位置上。
就在巴尼以为苏京墨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她悠悠地出声了,“嗯,学过简单的伤口包扎,及紧急处理技巧。至于能不能活,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去生火烧水。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处理伤口,很容易伤口感染引发并发症吗?”
“好的。”巴尼立即跑去生火烧水了。
苏京墨拿起地上的剪刀,慢慢地剪开女子身上的衣服,一颗子弹穿进女子的左胸甲骨,伤口处的肉狰狞的外翻着,仅差几公分的距离子弹就会穿透女子的左心室,造成不可挽救的局面。
“这人的运气真不错,却也运气不太好。”看完女子的伤口,苏京墨的心里只有这种感慨。
巴尼把烧好的水倒入脸盆里,端到苏京墨的身旁,“小王妹妹,如果有需要再叫我,我在外面等着。”他说话时,眼睛别到楼梯那边去,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
“去吧。记得把楼梯跟外面的血渍都处理干净了。”苏京墨无奈地摇头,就这胆量还想当医生。
“好的。”巴尼收到新的行动指令,重新飞快的行动起来。
太叔和惬办完事回来,见黑衣黑裤黑发的巴尼站在外面,他张着嘴哈欠,只有两排上下整齐的大白牙浮在半空中一张一合的,吓得他魂儿差点飞了,“妈呀!巴尼你吓死我了,站在这里做什么?只要两排大白牙浮在半空中一张一合的,我还以为我遇到吃人的妖怪了。”
巴尼差点哭了。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太叔和惬又走近了一点,浓郁的血腥之气散了过来,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受伤了?”
巴尼正要感动的说“不是他”,紧接着又一句话传来,“如果你受重伤快死了,就别回来。你不知道搬运尸体很累吗?尤其是像你这样大的块头,我老人家的腰伤不起啊!”我家的孙女又是个死没良心的,定又会指挥他老头子搬运尸体。唉!
巴尼心底的感动稀巴碎,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心碎成无数片的声音。
这对祖孙是魔鬼本魔鬼吗?连残忍的话都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心同理心。
“叔,你听我解释。”巴尼伸手拉住了,想略过他直接往里面走进去的太叔和惬。
太叔和惬停下脚步,难得态度非常和蔼地道,“说。孩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尽管说。叔不一定能办到,但听听缓解你心里的痛苦,也不是不可以的。”
巴尼张着嘴巴,思绪在空中凌乱。这对祖孙这样真的可以吗?确定不会哒咩吗?
花了好几秒,巴尼才勉强拼凑回自己的头绪,“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受伤。”
“那是谁受伤了?”太叔和惬霎时紧张地看着巴尼,这才注意到,比起巴尼身上的血腥之气,从地下室那边传来的气息好像更加浓烈得多。他懊悔极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巴尼看着太叔和惬慌张的模样,心想王老先生真心疼爱小王妹妹。他接着说道,“小王妹妹也没有受伤。”
“她没有受伤?”太叔和惬重新放下心来,眉头却深深地紧皱,“你也没有受伤,我孙女也没有受伤,那到底是谁受伤了?”
巴尼见太叔和惬总算冷静下来了,才缓缓地说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随着他话题的深入,太叔和惬看他的眼神越发冷漠。
“你以为你是上帝,你是耶稣,你是圣父吗?你要救人可以,但你也要看看你自己有多少本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你……”太叔和惬怒指着巴尼,简直快被他的不自量力气死了。
“叔,上帝,耶稣,圣父是三位一体。”巴尼挤着眉讨好地笑着。
太叔和惬觉得烦躁地挥了挥手,“反正是同样的意思。咱们是人不是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你还脑子瓦特的去管别人的事。”
被喷脑子瓦特的巴尼乖乖站着不敢说话。可那人就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他如果不出手搭救的话,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好了,你们可以下来了。”苏京墨那淡漠的嗓音从楼道传了上来。
烦躁的太叔和惬掏出一只香水,跟在巴尼的身后,对着他的身体猛喷着劣势香水。
巴尼差点被熏得晕过去,眼泪已经出来了,“叔,您大晚上的喷什么香水?”
“小孩子懂个屁。这是用香水掩盖血腥味。走快点。”太叔和惬抬起脚要踹巴尼,巴尼赶紧加速跑下去。
这对祖孙连爱踢人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地下室内的苏京墨已经洗干净手,坐到屋里的一角去了。
受伤的女子身上盖着一床勉强还算干净的被子,气息跟之前一样微弱,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巴尼紧张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女子,“小王妹妹,她的情况好像更糟了。”
苏京墨摊手,“我的包扎伤口能力就这样。嫌弃我不行的话,请你另寻高明。”
“小王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不敢……”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好的巴尼疯狂的找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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