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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救了…”
不得不说，
艾斯和乔巴运气还是不错，一个人拉着两只骆驼恰巧路过他们的附近，出于可怜就让他们上车了。
“咕咕咕咕——”
艾斯依旧使命的往嘴里灌水，水不断从他的嘴角溢出，直到整壶子的水都喝完了才缓过劲来，将水壶递回去。
“谢谢了，多亏您不然我们就要渴死在沙漠上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顺路而已，你们是外来者吧，这里距离首都阿尔巴那已经不远了，再走几千米的路你们也能得救的。”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骑着一头长着长长睫毛的骆驼，头上包着白色纱巾，常年在沙漠跑动，皮肤晒得黝黑无比，但也更显干练。
“……”
艾斯和乔巴沉默了。
亏他们刚才还那么相互感动，原来城市就离他们不远，他们搁那白费感情呢？
“走吧，我给你们带路。”
“那谢谢了。”
艾斯不客气带着乔巴，乘坐上了送货的骆驼。
“话说回来，你也太厉害了，独自一人在这个沙漠上自由行动，我们差点都走不出来。”乔巴惊讶道。
“这有什么的。”
中年男子笑着回答：“相比这常年不下的大雨，穿越沙漠而言对我们阿拉巴斯坦人已经是常事。”
“换成几年前你不至于遇到危险，毕竟这里都是绿洲。”
“绿洲？这里附近都是吗？”
艾斯震惊到道。
“从这里到阿尔巴那都是绿洲，以前我的家就在这里。”
也许是来了兴趣，或许是触景生情，中年男子也打开了话匣道：“这个国家已经两年多没有下雨了。”
“但由于缺水的缘故，大量的绿洲也消失了，不少人死去了，当初我的妻子和父母为了让我和孩子活下去，将水留给我们，也在那场干旱死去了。”
“啊……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提起这些的。”乔巴急忙道歉道。
中年男子摇头道：“没事，两年多时间过去了，我已经接受了现实，现在的我跟着我的儿子在阿尔巴那好好活着。”
“这些多亏了国王的照料。”
“国王？”
艾斯心神一动问道：“据我所知国王使用跳舞粉令整个国家的雨水，难道你不讨厌国王吗？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这并非是艾斯在套话，
恰恰与之相反，这是他沿途所听到的消息,所看到的情况。
“这些我不清楚，不过我相信疼爱子民的国王不会那样做的。”
中年男子说道，话音很轻却充满了坚定。
“为什么？难不成你认识国王吗？”乔巴问道。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我只过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资格看到国王，只不过一次远远看到一次。”
“曾经的我是落难的人，大旱的到来，所有的难民都朝着王都逃难，因为只有那里有着最后的水源。”
“大量难民的涌入必然会导致王都人满为患，但即便如此，国王还是打开城门接纳我们，给我们落脚的地方，给我们食物，还有珍贵的水。”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艾斯和乔巴呆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平常在他们眼中最为廉价的水源，在阿拉巴斯坦国内如此珍贵。
“这份恩情直至到现在依旧记得，现在我只期盼这个国家能够早点下雨，如果能找点下雨，当初我的……”
说道后面，中年男子失笑道：“等等……我和你们说这些什么呢？你们都是外来的旅客,终究是会离开这里的。”
中年男子看似无所谓。
但，话音的惋惜，无不表露内心依旧怀念着死去的亲人。
或许……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
他的家人还陪伴在左右。
艾斯和乔巴陷入沉默。
直至中年男子一句话唤醒了他们。
“话说王城快到了，我们准备进城吧。”
穿越城门。
一行人进入之后就准备分道扬镳。
平日都没有付钱习惯的艾斯难道取出一些贝利，递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谢谢你，这些贝利就当做报酬吧。”
“不用了，都说了这些都是顺手之劳而已。”
中年男子拒绝了好意，还取出了两个水壶：“这些水不介意就拿去用吧，不过要省着点用，王都之内水没有那么容易得到。”
艾斯本想拒绝，但听到后面的话还是默默收下。
“谢谢。”
“爸爸！”
“没什么，我也曾受过别人的照顾，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做别人做过的事情。”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就潇洒离开了。
“爸爸！”
远处，一个小男孩跑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从那脸上不难看出就是先前交谈中幸存下来的儿子。
“爸爸你不是去取这个月的水吗？怎么才回来，咦，水怎么只剩下一半呢？”
“路上打翻了，没事家里还有一些水。”
“爸爸你该不会又送人了吧。”
男孩没有懵逼过去，直接猜测出了真相，显然中年男子过去没有少做这样的事情。
中年男子没有说哈，只是傻笑着：“遇到两个外来人，看他们急需用水就给了他们让一些。”
“可这些水最多只能撑半个月，还有半个月怎么办？”
男孩的脸上显露出一些焦急之色。
中年男子闻言轻声安抚道：
“就当做好事，当初的我们不会也是受人帮助活下来的吗，一点点水而已，大不了省着点用，忍忍就过去了，爸爸可以少用一些。”
“走吧，离家几天了，我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你母亲和爷爷奶奶了，我有些想他们了，先回家吧。”
“可是……”
男孩还想说些什么。
但面对中年男子怀念的表情，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的从父亲牵过骆驼。
父子二人朝着家的方向回去。
这一幕都被艾斯看在眼中。
两人交谈声音很小。
但依旧清晰听到了。
他许久没有说话。
直至……他再度被炙热的阳光晒得口舌干燥时，他的目光方才缓缓看向手中的水壶。
水壶很轻。
但在他的眼中却异常沉重。
他拿起水壶仰头狂饮。
这一次没有一滴水流出，直至彻底喝完，他将水壶小心翼翼收起来。
“我们走吧，乔巴。”
“无论是通过考核，还是偿还人情，我都必须打倒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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