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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审讯厅内充斥着一股糊味,将盛南却与昭婴的身影都氤氲其中,给人一种压抑感。
若昭与萧瑾进门时,昭婴正疑惑的回头,从若昭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心如死灰的盛南却正打算咬舌自尽。
“不好!”
若昭惊叫出声的同时,萧瑾已经一个横踢过去,一脚踢在盛南却的下巴上,毫无悬念的,盛南却的下巴被踹得脱臼,但也阻止了他咬舌自尽。
昭婴疑惑的看着若昭,萧瑾就开口道:
“本侯平日里对你们懈怠纵容,才叫你如此大意!”
昭婴立刻跪落下来,按照萧瑾这个语气,是生气了。
“出去领罚。”萧瑾又道。
“是。”
昭婴退出去后,若昭才走近盛南却,此刻的他被粗重的铁链捆在十字架上,一张脸扭曲又惨白,汗湿的头发黏腻的贴在腮边,身上有鞭伤、烫伤、刀伤不计其数,用他来形容“狼狈”二字,都觉得委屈了这两个字。
谁能想到,一个月以前衣衫华贵,连手帕都要上等丝料的城主大人,一夕之间会落的得这个下场?
若昭冷冷凝视着盛南却,开口道:
“你以为以自杀的方式来包庇盛鸿,盛鸿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落实吗?”
她说完这话,萧瑾都是一愣,随后便想明白了。
若昭这是试探。
再看向盛南却,盛南却虽然不能说话,一双眼睛却瞪得很大,眼白里的红血丝都要爆出来了一般。
他的表情足以说明,若昭猜测的都是正确的。
若昭回想了一下盛鸿的话,继续试探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盛鸿该不会是用好好安顿盛明峰的后事作为条件,跟你做交易的吧?”
提到盛明峰,盛南却的瞳孔又骤然紧缩。
看来,她又说对了。
“方才他当着侯爷与我的面,与你撇开关系的时候可没有一丝犹豫,你凭什么会认为等你死后,他会好生安葬盛明峰?对于盛鸿来说,你们父子,只不过是两个牺牲品。”
“牺牲掉你们两个,换他后半生安稳。”
“他蛊惑你攻城,再与你撇清干系,等你死了,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盛老将军,而你,只是一个替死鬼,你甘心吗?”
若昭说的每一句,都好像一把把刀子,深深的刺进盛南却的心脏。
他的确太蠢了,的确一次次相信盛鸿,被盛鸿欺骗!
若昭又道:
“你与盛明峰作恶多端,你们的案件递交御前,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但如果,你愿意提供盛鸿的罪证,我可以保证,留盛明峰一个全尸。”
如此威逼利诱,盛南却没有理由拒绝。
“如果你愿意,那就眨眨眼睛。”若昭又补充一句。
盛南却盯着若昭看了半晌,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若昭把了把脉,开口道:
“只是失血过多,死不了,他不肯说,但应该也不会再替盛鸿背锅去死了,我们且跟他耗着即可。”
萧瑾点头,与若昭一同离开了审讯厅。
“你当真要留盛明峰全尸?”方才萧瑾一直没有问,眼下才忍不住问。
因为梨春苑里的女尸,若昭对盛明峰恨之入骨,又怎么会留盛明峰全尸?
若昭勾了勾唇,“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侯爷啊,做人不要太正派,否则很容易吃亏的。”
原来,方才只是若昭的缓兵之计。
“等到盛南却意识清楚了,知道怎么站队了,写下呈堂证供即可,”若昭又想起一件事,
“这红木城不能无主,十年前的事情,也该拿到台面上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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