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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远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林尽染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
祁司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请我喝一杯吧。”
林尽染心里挣扎了一下，坐在他对面：“喝什么？”
“随便，只要是你点的，都行。”祁司远看着她，意味不明地说。
林尽染茫然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
“那我随便点了。”
在祁司远殷切的眼神下她点了喝的，然后就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年因为厉爵琰的原因，她很少跟男性私下打交道。
更何况，祁司远还是她小时候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
“染染，对不起。”
祁司远冷不丁的一声道歉，林尽染诧异地抬头：“对不起什么？”
祁司远眸子里闪着浓浓歉意：“上回在左岸，我不该那么说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尽染心口微微地跳了跳，那天的事她早都忘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祁先生真是客气了。”她笑嘻嘻的，很客气，也很疏离。
祁司远蹙眉：“别叫我祁先生。”
“你不是也叫我林老板吗？”林尽染心比口快，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祁司远却是勾唇笑了：“你是在怪我吗，染染？”
林尽染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只是摇摇头：“没有，平白无故的，我怪你做什么？”
“你怪我不接你电话，你怪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杳无音讯，你怪我多年后出现却理所当然地贬低你，用那样的话来伤你。”
祁司远这几句话说的有些急促，像个小孩子，在急切地等着林尽染的回应。
“染染，我真的不知道你出事了，我妈妈将我瞒的太好了，我也给你写过信，只是都没有收到过回复。”
不等她反应过来，祁司远接着说：“我也很生气，我以为你把我忘了，以为你有了别的玩伴……”
林尽染几乎是下意识地，摇摇头：“我没有。”
那些日子，我想你想得整晚都睡不着，我以为那时候只有司远哥哥是我的依靠，我等着司远哥哥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带出去。
你不知道我等的有多绝望。
只是这些话，以现在两人的身份，再说出来，终是不合适。
祁司远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微垂着眸子：“我后来治好了病，还调查过你的事，现在想来，应该是厉爵琰搞的鬼，我真的以为你才九岁就被人包……”
男人絮絮叨叨的，总算把这些年来的误会说了个明白。
林尽染就明白了，怪不得他那晚的眼神那么失望，原来是以为她为了生活把自己卖了。
也许祁司远一开始是不信的，所以回国亲自打探。
但是那天晚上的林尽染，确实只能让他误会更深。
想到这里，林尽染轻笑一声。
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呢？
十五年了。
十五年过去了。
要还有什么，也早没了。
“没关系。”她说。
祁司远眉宇间有不安，他没有把握林尽染会真的原谅他，他宁愿林尽染大骂他一顿。
也好过如此云淡风轻。
好像这一切，根本不重要似的。
“染染，司远哥哥回来晚了，对不起。”
这句话，让林尽染差点就忍不住飙泪了，她眨眨眼睛忍住，笑着看祁司远：“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祁司远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
不过既然他知道了真相，现在也有了能力，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此刻他庆幸自己这段时间不甘心地又去查了一次。
“嗯，染染，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林尽染点点头：“好。”
她并没有打算去麻烦祁司远，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厉爵琰那个醋坛子不好惹。
祁司远有意帮她查父母的死因，但是不敢说出来，怕惹她伤心。
“对了，今天跟踪我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祁司远点点头：“这个人叫廖鹏。”
廖鹏！
林尽染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她刚才看背影觉得有点熟悉呢。
厉爵琰不是说廖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林尽染背后一阵凉意，廖鹏还活着，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你别怕，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祁司远见她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安慰道。
林尽染点点头，长长地呼了口气：“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跟廖鹏的恩怨了吧？”
祁司远应了一声：“大概知道了些。”
林尽染想起廖鹏，他阴狠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手忍不住地抖：“你知道他背后的人吗？”
祁司远表情也渐渐凝重：“查过了，他是顾三爷的人。”
大概是怕吓到林尽染，刻意压低了声音。
然而林尽染还是差点当场炸毛。她混迹左岸多年，哪里会不知道顾三爷是谁。
北市最大的地下黑道，虽说前几年顾三爷金盆洗手，生意都搬到明面上，但在北市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
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有人不怕的。
那种刀口上舔血的人，出手狠绝毒辣，但凡得罪顾三爷的人，不管你是什么背景，都会不知不觉地消失在北市。
不管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上，说是吃人的恶魔也不为过。
当时厉爵琰就吩咐过她，怎么闹都行，不要惹顾三爷。
即便是厉爵琰，也忌惮顾三爷。
能不撕破脸皮，就不撕破。
林尽染打死也不想不到自己能跟顾三爷扯上关系。
怪不得当时陆剑庭警告过她，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她当时还没放在心上，想着反正有厉爵琰在。
“因为关系到顾三爷，我没有再往下查，”祁司远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北市还没有站稳脚跟，不能得罪这样的地头蛇。”
林尽染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她有点懵，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
厉爵琰知道吗？
林尽染想起左岸被端的时候，厉爵琰说是厉家人做的，叫她不要管。
根本不是什么厉家人。
是顾三爷。
怪不得之后的厉爵琰那么高调，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
原来竟是在……
偷偷地保护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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