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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转身就恰好和上官幺幺他们装了一个正脸。
不过上官幺幺带着面纱,又抱着一个孩子,廖清平没有发现这是上官幺幺,他火急火燎地冲着那个断了腿的伤员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忘了跟上官幺幺他们这边迅速说道:“求诊的?我这儿忙不过来,你们去找别的大夫吧!”
战场上的伤员那都是千百来计数的,小伤兴许自己还能处理,但是大伤只能靠着大夫,更何况廖清平所在的这几间院子,是伤员伤的最重才会被送来这里的院子。
他忙的脚不沾地,看着上官幺幺他们一家三口不是什么要死的绝症,根本腾不出手来管。
“北阎,这些……都是……”上官幺幺看着眼前的各色伤员,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她只觉得眼前能见到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什么不经意的地方染上了红色,鲜血的红色,铺天盖地。哪里都是。
慕北阎从上官幺幺怀中把团子抱了过来,他手腕转了转,轻轻握住了上官幺幺的手,上官幺幺的手冰凉冰凉的,慕北阎轻叹一声:“嗯,这些都是战场上受伤的将士。”
若是没有死去,将来也许有一天还嫩荣归故里,若是死去……这辈子便再没机会没到家乡了。战争向来是如此。
“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廖清平还没有给那位断腿的兄弟处理完伤口,他旁边床位昏迷着的那位小哥苏醒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抓住廖清平的衣袖,哀嚎着说自己不想死。
躺在这间院子的人,都是半个身子迈进阎罗殿的了。
上官幺幺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转过身去,但是转过身也没什么用,原本偌大的院子,早就被一张张简易的木床填的满满的,上官幺幺转过身,看到的无非是另一些伤员罢了。
“咱们去外面等着吧。”慕北阎拉着上官幺幺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上官幺幺往院子外走,若非上官幺幺放心不下团子,慕北阎一辈子也不想上官幺幺看到战争的残酷。
不断地有伤员被送过来,几乎就没有停过,上官幺幺闭了闭眼睛。
这场战役若真是因她而起,若真是……她便是那千古的罪人!
慕北阎带着上官幺幺在街角找了个古树的树根处坐下,这里不挨着那些伤员大夫们进进出出,转过身去,便可以不去看那些让人害怕的血红色画面。
同时在这里能看着廖清平什么时候忙完离开。
上官幺幺低着头,她说话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道:“北阎,是不是我害了他们?”
这场战役之所以会打,楚国给的由头就是轩辕国曾经对上官幺幺不恭敬,上官幺幺真的非常害怕这场战役是因她而起。
“不是你害的他们。”慕北阎微微收紧了上官幺幺冰凉的手,他目光里是极致地温柔,“楚国早就扩张的野心,他们早就对我们蠢蠢欲动了,打仗是早晚的事,你不用自责。”
曾经是一线的将军,自然对各个国家的势力和格局要清楚的很,楚国当年杨裕还没有上位的时候,就已经富强的很了,老皇帝早就动了想吞并周围国家的心思,不过他考虑到子嗣问题,迟迟没有动手。杨裕接手出国之后,自然要完成老皇帝的野心。
不,现在应该是他自己的野心。
上官幺幺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楚国的野心吗?
他们在老树根这里坐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天色都已经渐渐黑了下去,院子里被点上了火把,廖清平才终于慢慢从一间院子中走了出来。
晚上通常是休战的时间,所有人都能暂时喘一口气了。
廖清平走的很慢,他忙活的太久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一出了院子,上官幺幺和慕北阎就赶紧追上了廖清平。
“你们怎么还没走?”廖清平看了一眼上官幺幺他们两个,目光中露出疲惫和难以置信。
上官幺幺看着廖清平,抬手把自己的面纱揭开了一个小角,露出大半张脸来,轻声道:“廖神医,是我。”
廖清平一脸懵逼地看着上官幺幺,他张了张嘴,嘴里足够吞下一个鸡蛋。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廖清平警惕地转头看了看四周,他的目光瞥见了慕北阎怀中抱着的孩子,道,“这是你的孩子?”
当初轩辕宸下了命令,上官幺幺是楚国流落在轩辕国的嫡公主,已经被楚国人接走了,没多久就传来上官幺幺母仪天下的消息,廖清平想来想去,也没想到,那个应该称霸大楚六宫的人,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还是出现在战争的第一线上。
上官幺幺苦笑着点了点头,有点苦中作乐道:“是我的孩子,我跑这儿来是迫不得已,咱们找个地方细说吧。”
廖清平跟上官幺幺还是交情匪浅的,他点了点头:“你们跟我过来。”
说着,廖清平带着上官幺幺他们在安阳城里转了起来,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一行人走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那院子真的是非常小,里面的房子的也破破烂烂的。
“进来吧。”廖清平引着上官幺幺他们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就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面积不大的屋子里,全都是草药和药汁、药粉,都快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了。
“坐这边,我这儿太乱了,你们别嫌弃。”廖清平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屋子里的灯点燃了。
上官幺幺摇了摇头,跟慕北阎按着廖清平说的地方坐下,这张小桌子上也是堆满了草药,上官幺幺视线扭转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廖清平以往最喜欢的那柄不值钱的扇子,这会儿它被主人抛弃在了一对药罐的旁边。
这一屋子的草药,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必然是廖清平在这里制药,所以他两三天才去伤员营地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制作伤药。
“廖神医,这是我丈夫,雁北。”上官幺幺向廖清平介绍着慕北阎,出门在外自然要使用假名字。慕北阎冲廖清平点了点头。
廖清平坐下之后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道:“幸会幸会。”
他这会儿压根见不到什么公子哥的气质的,活脱脱像是一个难民。
上官幺幺也不再挂完抹角了,他从慕北阎的怀中把孩子抱了过来道:“这是我的孩子,我遇到了点麻烦,以后再跟你说,你先帮我看看,团子他这是怎么了。”
上官幺幺跟廖清平还是挺熟的,所以使唤廖清平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
廖清平叨叨着:“我看看啊……哎呦,这是……”他一边说,一边挪了挪凳子,伸手搭在了团子小小的胳膊上。
搭完了胳膊之后,廖清平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严肃来,他沉默着又伸手翻了翻睡着团子的眼皮,随后她解开了团子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几个穴位轻轻按了按。
在按到胸口的某个位置时,团子似乎是难受极了,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却是一嗓子嚎哭了出来。
“哇……”
听到孩子的图啼哭,上官幺幺心里隐隐担忧,廖清平把孩子按哭了之后,就放了手,他神情不是很好道:“你在怀孕的时候是不是用过药?”
药!又是药!
如果之前洛城的大夫说上官幺幺是服药导致团子病了,她尚且还能抱着几分的希冀,但是现在廖清平却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幺幺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她机械地给小团子穿好了小衣服,点头沉声道:“我当初怀孕的时候,一直在喝补药。”
“补药?”廖清平挑了挑眉,追问道“你喝的补药里面有几味药材?”
在大楚皇宫的时候,几乎都是顿顿侍女熬好了药给她端过去,上官幺幺只偶然见过两次小宫女去倒药渣,她从没细数过里面的药材,上官幺幺不确定道:“我也不太清楚,但至少有五六种。”
她不认识药材,却能看出药材和药材之间是不一样的。
但也仅此而已了。
廖清平吸了口气,缓缓道:“那应该不是补药的问题。你之前有没有用过什么异香的东西,或者……每天接触什么异香的东西?”
上官幺幺被廖清平说的懵了,她只能仔细回忆着:“熏香、胭脂水粉……这些那时候基本上都是天天用的。廖清平,团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身为皇后,上官幺幺那时候只要出现在人前就必须注意自己的妆容仪表,每天头戴九凤金步摇,身穿华丽的衣裳,用的是上好的胭脂水粉。
廖清平伸手摸了摸哀嚎了两声又睡过去的团子,神色稍微有点发沉道:“你的孩子应该是中毒了。而中毒的原因是你在怀他的时候肯定服用过一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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