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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诡面金剪 > 第069章戒酒戒情戒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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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慌忙走到神龛前,看着神龛上供奉着的红绸,经历了岁月的磨难,红绸依然闪着光芒,好似崭新的一样。

    “跪下!”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师父在我身旁再一次大声呵斥道。

    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怎么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无奈地跪在了神龛前。

    “知道错了吗?”师父训责道。

    “什么错?”我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看见了他满眼的怒火。

    “还不知道错?!把棉袄脱下来!”师父从桌子上拿起了板尺,对我大声呵斥道,我看师父的阵势,是准备用板尺打我了……

    我脱掉了身上的棉外套,穿着单薄的灰白色棉布衣跪在神龛前,委屈地问道:“师父,我又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只听“啪!”地一声,师父手里的板尺狠狠地抽打在了我背上,师父一边狠心地抽打着我,一边怒斥道:“谁让你喝酒了?!”

    没想到师父下手这么重这么狠,板尺一次次抽打在我背上,痛得忍不住叫了起来,咬着牙,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我忍着疼说道:“是薛世人让我喝的,他说只要我肯喝完那壶酒,他就把‘驭狼术’的秘诀告诉我。”

    “你越来越任性了!师父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喝酒?!你养狼就算了,也罢,你还想学‘驭狼术’!你知道那是一门邪术吗?!你学来做什么?!”师父怒斥着我,奋力地用他手中的板尺抽打着我的背。

    “啊!师父,疼!”实在太疼,我哭着喊道。

    “疼?!不打你,你不知道长记性!你这孩子,就是从小被爹娘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是非对错!”师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狠心地抽打着我的背,一边大声训斥道。

    “我不知道那是邪术,我只想学会了,可以带我的狼离开石峰,不想让它与薛世人的狼群为伍,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知道错了。”我哭着说道,可是师父还是一次次不停地拿着板尺抽打我的背,我感觉背上有无数条毒蛇在啃噬着我,钻心地疼。

    “你的狼?你还想带那头狼下山回裁缝铺不成?!你以为狼是狗啊?!狼吃人的!”师父越听越生气,狠狠地打着我,训斥道。

    突然,半只板尺从我身侧飞了出去,师父把板尺都打折了,我疼地双手趴在地上,以为这下师父不会再打了。

    可是师父却拿来了另一只板尺,再一次狠狠地抽打着我的背,问道:“信呢?!如绪的信呢?拿出来!以后不许你看他的信,不许和他有来往!”

    疼痛和委屈侵蚀着我的内心,我哭着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藏着如绪哥哥的信?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的近况?为什么不让我和他来往?为什么?!”

    “不知羞耻!你和薛世人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跟他做那种事情?!师父对你太失望了!你这丫头学坏了!”师父生气地责骂着我,狠狠地拿板尺抽打着我的背部,我已经感觉背部出血了,鲜血沾着棉布衫,师父每一次的抽打,都疼得钻心,没想到师父这么狠心……

    “我和薛世人什么都没有发生,昨天晚上是他欺负我,可是后来他又放开了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心里只有如绪……”我哭着解释道。

    “薛世人不是你该靠近的人!如绪也不是你能喜欢的人!以后不要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来往!章佳裁缝不能有情欲!”师父大声训斥着,狠狠地抽打着我的背。

    “为什么?!师父你自己心里就可以有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哭着怨道。

    “还敢顶嘴!”师父更生气了,狠狠地抽打着我的背,我实在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可是师父还是没有停下手里抽打我的板尺,再一次狠狠地打在了我背上,我趴在地上疼得眼泪不停地流。

    “你就是打死我,我心里也还是有如绪,师父不讲理,你都告诉过冷宜香你心里有人,师父太霸道了,打死我算了……”我趴在地上哭着怨道。

    “那是我骗她的,我心里没人!你起来,给我好好跪着!”师父怒责道,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让我好好跪在神龛前。

    我瞥见了师父手里的板尺,上面已经沾上了血迹了,我委屈地哭着,疼得流了满头的冷汗。

    寒风吹在我的伤口上,像冷刀子一样割着我,我强撑着身子跪在神龛前,哭得泪流满面,身上的伤口疼,可是心更疼,没想到师父会这么狠心地打我。

    师父打也打了骂了也骂了,累得坐在了靠椅上,手里还握着板尺,对我说道:“要想做好章佳裁缝的接班人,学好这门裁缝手艺,就要戒酒戒情戒躁。酒不仅让人迷失理性,还会伤人经络,嗜酒成性的人手都是抖的;情会致人丧失斗志,还会伤人心神,堕入情网的人会迷失自我;容易焦躁的人一般一辈子都一事无成。你听清楚了没?”

    “记住了。”我跪在神龛前,地上应道。

    师父把我的棉袄披在了我背上,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低沉着声音说道:“把信拿来。”

    我不舍地把如绪的信从衣服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了师父,师父当着我的面,点了根火柴把信烧了,看着火光里的信封,我忽然很绝望,眼泪忍不住再一次奔涌而出。

    “师父还有别的事要交待没?没有的话,我要上楼去了。”说完,我披着棉袄准备上楼梯。

    “等等……”师父在我背后说道,我停了下来,他递给了我一个药瓶,对我说道,“这是药,自己涂在伤口上……”

    我背对着师父,流着泪说道:“不用了,我皮实着呢,不用药也能好。”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我趴在床上,闷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在衣柜里找了件棉布衫,把自己身上那件染了血迹的白棉布衫脱了下来,背对着镜子,我看见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背,有些伤口已经破皮了,流着鲜血,白色的棉布衫上沾着斑斑血迹。

    忽然在镜子前,我看见了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瘀痕,我回忆起来了,是昨夜在石峰上,是薛世人那个禽兽给的吻痕。

    我把脖子上的盘扣全部扣得严严实实的,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给点颜色给薛世人看看,让他再也不敢欺负我。

    穿好了衣服,我拿着沾着血迹的棉布衫来到了一楼的后院子里,打着井水,把衣服洗干净了晒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天气好冷,还好井水不冰,我看着灰沉沉的天空,看起来好像要下雪了。

    我看见院墙外那棵老槐树,真没想到师父真的在这棵老槐树旁建起了我们的新裁缝铺,我走到了铺子里,看见了墙上的日历:1971年1月16日,农历1970年12月20。

    原来我已经在石峰上待了大半年了,我看见师父在新打的裁缝桌前忙碌着,铺子里的格局和地震前很相似,师父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几乎全部按照原来的样式建起了新裁缝铺,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忽然觉得师父真的不容易,其实他大可以不必留下来的,可是为了我满足我的愿望,他还是一声不响地独自留在了重建小城的队伍里,而我却在石峰上了过了大半年安逸的日子。

    “师父,你在给谁做衣服呢?”我走到师父身后,轻声问道。

    “客人定做的新年衣服啊,马上过年了。”师父剪着布料轻声答道。

    我看见了师父手掌上的老茧,想必这大半年为了重建,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还疼吗?”师父低声问道。

    “不疼,师父,其他人都好吗?沐雪姐姐呢?她新家在哪里?我想去看她。”我忍着背上的疼,看着师父问道。

    “沐雪啊,她估计快生了吧。”师父埋头忙碌着,说道。

    “生?沐雪姐姐要生孩子了?”我惊讶地看着师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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