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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住持是怎么知道她是重生之人的已经不重要了,她想知道所谓天命是什么,顾泽然和容贵妃的颓势又会因为一个怎样的契机扭转,以达到住持口中顺应天命的程度。
二人就这么一个走,一个跟,下了山登上马车预备回府。亲王府建在京中的繁华之地,然而其府邸周围却十分安静。
静中取静自然是不必多言,可这闹中取静确实分外金贵,非一般人所能希冀。姜毓??的马车要回王府,便要经过最为繁华的福安街,平时她还有心思在街上转转,今日心事重重,也是没了这份心情,坐在马车上愁容不展。
就在此时,耳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前头吵吵嚷嚷十分热闹,就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
“家中困苦,无奈只能典卖女儿,小女身体强健,可有哪位贵人愿意将小女带走?”
此话一出,姜毓??的思绪被乍然拉回,燎开轿帘,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小姑娘,周围闹哄哄的围了一圈人,有几人蠢蠢欲动,显然是动了心。
那中年男子瞧着虽然獐头鼠目,可样子却并不像十分困苦的模样。可就算十分困苦,倘若真心爱护女儿,怕是也不会将女儿典卖。
身为被相府宠爱长大的嫡女,姜毓??看不得这种场面,开口吩咐车夫。
“停车。”
车夫应声拉住了缰绳,王府的马车虽没有刻意装饰,可规制放在那里,自然是与众不同,一瞧便是非富即贵。这厢姜毓??一停车,众人纷纷散开,窃窃私语。
“这等奢华的车驾,不知是何人?”
另一位冲着车马上的轿帘努了努嘴,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看这纹样,必定是亲王之尊,京中现在有几位亲王啊?”
姜毓??丁页着众人的目光缓步下车,朱云见状赶紧将人扶下。她今日一袭明黄的衣裙,镂空的蝶翅纹样,华贵不凡。正主一露面,众人纷纷刹住了话头。
宁王妃垂着眼眸款款向前,气度雍容看的那中年男子索瑟了一下。她也不看那人,只把目光放在一旁低着头失魂落魄的女孩儿身上。
“这便是你要典卖的女孩儿?”
姜毓??一开口,吐字园润如珠玉落盘,自有种说不出的韵律,叫人听了通体舒泰。中年男人见她如此华贵,料想是个有钱的,十分狗腿的凑上了。
“是是,不知您是哪家夫人,看上小女了?您别看她年纪小,手脚却麻利的很,夫人带回去做个丫鬟使唤,必定凑手。”
方才不过是粗粗看了一眼,姜毓??辨认不出男人的底细,如今一看,果然是个贪图荣华之人,瞧见她简直把狠赚一笔写在脸上,叫人十分不屑。
“你开价多少?”
眼瞧着姜毓??问价,男人知道她有意出这个价钱,立即笑着搓了搓手。
“不贵,二十两银子,签了卖生契您就带走。”
“二十两?二十两能在花街买个刚调校出来身家清白的小歌姬了,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还未等姜毓??说话,朱云率先凑上去,主子气度不凡,中年男人自然也不敢小瞧这位贴身丫鬟,还是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辩解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咱们这是清白女儿,虽然不如那花街姑娘漂亮,可干干净净,绝对没有一点毛病啊!”
朱云见这人还敢还嘴,气势汹汹还要开口,姜毓??却缓缓抬起胳膊,不再看中年男子,走到小姑娘面前。
“抬起头来,你今年多大了?可读过书没有?”
那小姑娘知道自己今日不过是个物件儿,听得姜毓??问话,虽然怯生生的,却还是乖乖抬头,声音还有些稚嫩。
“回夫人的话,十四岁,爹爹说女儿读书无用,所以,没有读过。”
小姑娘的脸蛋脏兮兮,眼睛倒是十分明亮,姜毓??看在眼中更是心疼。彼时她在府中,丞相的书房自打她八岁起就任她出入,各路老师也从未断过,可这女孩儿分明乖巧听话,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中年男人见姜毓??和女儿说话,没有阻止,他是看出来了,这位夫人身家丰厚,还是个有善心的主儿,今天这笔横财他是发定了。
“你开价二十两,我可以给你双倍,只是我有个要求。”
二十两转眼翻了一番,男人只觉得眼前的姜毓??是金子打的,天降的财神爷,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他都肯应下,连忙殷勤。
“夫人您说就是。”
“我给你四十两,买下你女儿,可我不带她走,你要将她送到学堂读书。王府的人自会找你签书文,我会不时派人前来查看,若发现你有怠慢,百倍偿还。”
这样的买卖对中年男子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女儿没走,在家中还能使唤,平白多了四十两银子,至于送去念书,那也不是难事,满口应下。
“夫人慈心,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朱云一向看不惯这样视财如命的狗腿子,鼻子中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男子也不在意反倒踢了小女儿一脚。
“还不快谢过夫人!”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小姑娘还在懵懂之中,冷不丁的被父亲踢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面上流露出浓郁的喜色,连忙上前跪在地上给姜毓??行了大礼。
“谢过夫人。”
“起来吧,以后你要好好念书,我会派人多来瞧你。”
姜毓??将人拉起来,看着那张在视线中放大的面孔,忽然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眼下人多眼杂,她也不好耽搁太久,只能将此事暂且放下,安顿好了女孩儿之后便回了王府。
马车走到王府近前,采兰忽然从旁边急忙赶了过来,姜毓??见状停下,前者见状连忙开口道。
“大小姐,不好了,容贵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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