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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今日听说了，你自请为下人伺候王妃，既做了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原本姜毓??对顾煜宸的不解风情还颇有微词，不想这点毛病用在墨云身上十分解气，上前几步对着墨云微微一施礼，笑道。
“妹妹打扮的甚是娇艳，我要陪王爷去用膳，就不留妹妹久坐了。”
言罢丢下还尚未反应过来的墨云抽身便走，后者今日不过是来请个安，却被夫妇二人你一下我一下打了个透心凉，彻底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言语。
可眼下二人都翩翩离去，墨云一个人杵在院子前头到底不是回事儿，索性咬紧牙关，提裙回房。
姜毓??的丫鬟眼瞧着墨云入府几日，算是彻底莫清了这位侧妃在府中的地位，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言语，心中早就多有不满，态度自然也十分怠慢。
墨云感觉到周遭下人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的火气越发大，气闷之下将房门摔的山响。
“该死的姜毓??，竟然敢这样折辱我！”
左右眼下房中只有墨云一人，她看着满书房的古籍佛经，想起姜毓??命令自己收整书籍，眼下再看这些书本，只觉得书本都在嘲笑自己。
脾气上来了索性一挥衣袖，也不管自己身上还有伤，将一架子的书本尽数推到，听得书页落地的声音，墨云心中的愤慨才稍稍化解了一点，口中还磨叨不停。
“该死的东西，你们都该死，迟早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们。”
若是在姜毓??面前，墨云是断断不敢如此的，也就是四下无人了，这才开始撒泼。可她瞧着是没人了，房梁之上的暗卫却将她的所作所为尽数收入眼中。
一开始姜毓??吩咐暗卫看好墨云，暗卫还觉得此女子看起来索瑟胆小的模样，应当不会有什么出格举动，谁知还没两天，私下里便原形毕露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暗卫在墨云不知道的所在静静蛰伏了许久，一直到她消停了，这才抽了空档闪身出门，赶着脚程到了姜毓??房中。
王妃殿下用完了膳这会儿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刚从街上淘回来的闲散诗集，暗卫不知从何处现身，对着姜毓??垂首行礼。
“大小姐。”
早已习惯了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姜毓??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多言，只掀起眼帘问了一句。
“怎么，是那头有动静了吗？”
暗卫惊讶于姜毓??识人之准，连忙垂下头将墨云在书房中撒泼的模样一字一句如实禀报。
“大小姐所料不错，您刚给她派了差使，今日她请安不成，回来后便在书房大发雷霆，掀翻了书柜打烂了砚台，眼下书房中已是一地狼藉，若要收整起来，想来要花一番功夫。”
墨云这等行径实在在姜毓??意料之中，后者玉指捻起一页书页，掀了过去，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我早说她不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是不想这么快便耐不住性子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她。”
暗卫将事情一五一十禀报，姜毓??知晓墨云眼下已经将书房弄得一团乱，搁下诗集，冷声吩咐管家进来。
“去西厢房告诉侧妃，今日我要去检查她整理佛经的状况。”
管家也不知道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下王府上下谁不知道王妃极其厉害，自然听从，连忙领命下去。采荷见状替姜毓??换掉冷了的余茶，幽幽叹息。姜毓??见状觉得有趣。采荷一向是稳重得体的，极少有这样情绪外漏的时候，故而眉眼间带着几分兴味，笑道。
“你叹什么气，莫非是她如此不堪大用，连你都看不过眼了？”
采荷闻言收拾茶盏的手一顿，两手叠在身前行礼，语带几分惋惜之意轻柔开口。
“侧妃到底如何，奴婢自然是不知晓的。奴婢不过是可惜书房中的书籍罢了。”
经她这么一说，姜毓??的眉梢也皱了起来，这倒是她欠考虑了，只想着如何整治墨云，可书房中有不少古籍，若是因此事坏掉实在太过可惜，叹气。
“终究是我百密一疏了。”
管家不知道王妃在房中同下人说笑话，只到了西厢房，找到发泄了一同心绪好了不少的墨云，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开口。
“传王妃的话，晚间要去书房查看佛经的整备情况，请侧妃及早准备。”
墨云在书房中一通胡闹，砸毁东西发泄怒火是一头，另一头也是念着书房中必定有姜毓??喜爱的书籍，只要弄坏了她喜欢的东西，墨云便觉得心中痛快。
然而痛快只是一时，痛快过了，她便觉得隐隐有些不对，连那片狼藉都不敢多看连忙逃回西厢房，预备抽个空档收整起来。
谁知管家偏偏这时候传话姜毓??要查看佛经，墨云哪里敢让王妃瞧见一地狼藉的书房。原本她处心积虑要让人觉得姜毓??正室没有容人雅量，可若是她瞎发脾气的事情传出去，便成了她这个侧妃私下里损毁王府物件泄愤，上不得台面了。
故而管家说完这话，墨云一时呆愣石更是没有反应过来，管家瞧见她瞠目结舌应答不上来的模样便觉得事情有异，开口再激墨云一回。
“侧妃？您可听明白了？”
陷入巨大恐慌中的墨云被这一声拉回了心神，一张脸皱在一起神色别提多难看了，还得压着性子回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倒是没有和墨云争个身份高下，从善如流的出门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妃和侧妃水火不容，侧妃这个样子迟早要被王妃收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何必上赶着找不痛快。
佯装镇定送走了管家，墨云一刻都不敢耽搁，飞也似的冲出了房门就往书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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