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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懂？”张生到门口见周成瑞这样，便轻笑一声，“孤身一人，孙姑娘还在回来的路上，都已经开始无聊的看书了啊？”
周成瑞抬起头来白了张生一眼，“我好歹也在你们中原这边做过卧底，若是不识中原文字的话，怎么能做到这么多事？”
张生走了上去，“随便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真生气了？”
“我倒是没有。”周成瑞把书扔到了一边，“只是这些古书晦涩难懂，都不如话本子有意思。”
张生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这涉猎可真够广的呀，画本子都看。”
“闲着没事做。”周成瑞轻笑一声，“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自回京城以后，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面。
“看望一下故人。”张生说道，
“行了吧。”周成瑞挥了下手，“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干嘛还给我搞这些虚的？说吧，是不是有事。”
“还是你英明睿智，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想着什么。”张生走到周成瑞的面前，未等周成瑞邀请，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不过我得先问问你钥匙，真找你有事的话，你能帮上这个忙吗？”
周成瑞看着丝毫都不客气的张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能不能帮，主要是看我能不能办成，如果能把这事完美的解决，自然是不会推脱的，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
周成瑞无奈，这张生是有多大的事要找自己呀，怎么还非自己先答应了不可？
“你可别以为我真的蠢到家了。周成瑞说道，“你不说让我帮你干什么，我可不敢轻易答应你，万一你是打算把我送上断头台呢。”
“可得了吧。”张生哈哈一笑，“我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
周成瑞横了他一眼，“你倒是还有这个心思？”
“没没没。”张生连连摆手，“说正事，安姑娘和陈大人就要成婚了，不过你也应该听说过安信侯府的是前几天又闹了点儿意外，安姑娘就担心这侯府里有叛徒，不过如今又没有可用之人，且到了这个时候实在是分不出别的心思，所以想求你帮她留意着点。”
周成瑞一下子就听出了张生话中的玄机，“怕是她原本找的是你去帮忙，结果你也帮不上什么，所以才来找我的吧？”
“看破别出破呀。”张生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我也不是不能帮，只是光凭我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实在是太费力了一些，我是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周成瑞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生，半晌，他摊开手。
“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有什么可用的？”
“家里呢？家里就没有可用的？”张生随口问道。
周成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开什么玩笑啊？我哪里有家人。”
张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周成瑞出身汉兰国，又不是中原人，在这边自然是没有亲眷的。
若非说有，那也只有孙葳然，可是孙葳然和家里是早就闹掰了的，想让孙葳然那边帮个忙，派个人出来，更是比登天还难。
至于汉兰国那些人，死的死，被俘虏的俘虏，唯有周成瑞的那个大妃母亲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如今也形同软禁，就更别提让她帮什么忙了。
再者说了，周成瑞也根本就不想去见她。
这下子，张生反倒闹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连连拱手对着周成瑞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一时间说错话了。”
“无妨。”周成瑞知道张生不是故意的，便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计较，“不过你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的那位母亲或许还真的能帮什么。”
“嗯？”张生意外的抬起头，“难道她如今还有什么可用的手下吗？”
“那倒没有。”周成瑞摇了摇头，“皇上既然下令将她软禁，身边的随从自然都是要换上皇上那边的人，至于她原来用的那些人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以她的心机谋略，想要解决这件事也并非必须是身边人不可，说不定她在别处还有自己的势力。”
倒是也可以，但是她肯吗？
周成瑞看出来张生眼里的疑惑，就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她到底也是我的亲生母亲，欠了我这么多年的亲情，难道不应该偿还一二？”
张生心中有些怅然，他们这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命苦啊？
同样是爹不疼娘不爱，但是陈卿阎好像还比周成瑞好上一些，至少陈母本身到现在都没有对陈卿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周成瑞就不同了。
因为曾经的那些误会，他的母亲查稿杀了他，甚至还认贼作子，对周成瑞用过酷刑，折磨的周成瑞几度活不下来。
相比之下，还是周成瑞更惨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生才觉得叫周成瑞去见他的母亲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如果实在帮不上忙的话就算了吧。”张生说道，“我们不想逼你，你也不要为难了自己。”
“有什么可为难的？”周成瑞轻笑一声，“说实话，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倒是也真有点想念呢。”
张生一时之间没摸索清楚周成瑞的意思，他看着周成瑞这副表情，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想念母亲的意思，倒是冷漠偏多一些。
怕就怕这母子二人一言不合，再谈崩了，就更不好了。
“还是算了吧。”张生连连摆手，“我们可不想拖累你。”
“不是拖累，是我也的确是应该见见她了。”
周成瑞说道，“况且有好些话我也是想当面问一问她。”
怎么阻止周成瑞，他反而还来劲了呢？
张生看向周成瑞，总觉得周成瑞心里藏着很多事。
说穿了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多岁，还年轻呢，有些苦即便是扛下来了，但是每每到了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候，怕都会想到这些让他疼的深入骨髓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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