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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云动起长风,横刀纵马四百州;威名千载胆亦寒,月下关山不复有;英雄城中英雄泪,披甲歌姬嬉阵卒。
月下,华灯中的英雄城。刘府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七皇子华文知道,今天又白来了。
向北是回皇城,向南是东市。华文独自站在街道路口,不知向那个方向。皇城中,只见的父皇日见憔悴,妃子争宠,皇子争位;东市里,歌姬卖笑,酒肉兄弟,醉生梦死。一个太过于真实,让人难以呼吸;一个太在于虚无,使人上瘾迷失。华文不由的抬头望着天空的半月,为什么它千百年独自一个,不显得孤单?
一个巷子里,几个青年跟随着个中年人,他们不时的望向华文。“这个没用的废物,跟他妈一样,家族的白眼狼。”“就是,还关心他作什么?”“当年,他母妃得宠,可是一心为了夫家。结果呢?”“当年表姑出嫁,本族可是鼎力相助,以为能得到照应。现在都被那王家在祖坟上拉屎撒尿了。来求他?还是永远不见好。”
“我那妹妹平生最爱看书,当年就时常被书所误。七皇子想必也一样。”中年人话,让几个后生不以为然。“叔呀!我们是边城小户,京师之中就这么一点贵气。你能等,我们可等不及了。”“九爷,若等着他开窍。我们一族人早被王家给灭了。别忘了,他们可是连本族祖坟都敢动的。”“叔”“九爷”
中年人被一群年青人说的头快裂了。“好了好了。”中年人制止了众人的起哄,说道,“来京师两月。既然七皇子靠不住,我们就投靠敌人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京师八大家族,相互间都有姻亲。不可能是敌人。”“对呀!其它家族那个又是八大家族之一的王家的对手。”“猛虎还怕群狼。”
“群狼搏虎,是个好法子?时间呢?再说,谁愿意当那领头进攻的狼呢?”“尽说那些没用的。听叔怎么安排?”“华家天下,刘王掌权。”中年人提醒道。“你没听说话吗,刘家大公子与王家独女可是有婚约的。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一个青年人有些领悟,轻蔑的说。中年人沉思了片刻,“只有如此了。”
“文哥哥。”发呆中的华文被一声莺雀般的声音唤回了魂。华文回首看了一眼美丽少女,抬腿便走了。“小姐,他不过是位失势的皇子,有什么”婢女的鸣不平,让陈流萤黑色的眸子给打断了。“文哥哥他内心里还是非常喜欢”陈流萤说到这儿微显羞涩,“只是文哥哥行的君子之道,处处免不了受世人误解。”
“知道了,君子坦荡荡,不结党营私,不排斥异己,一心为民,肝胆相照。”婢女不耐烦的抢着说道,“张口一个文哥哥,闭口一个文哥哥。小姐的世界只有一个文哥哥。多少皇亲贵戚都比不过一个文哥哥。”“你个臭”陈流萤被婢女一番抢白,羞的面红耳赤,抬手欲打终是止。婢女低着头,双手放在自己的耳垂上,假泣求饶道,“小姐饶命,银雀再也不敢了。”陈流萤被她滑稽样子惹的捂嘴而笑。
银雀见百试百灵的法子成功,便正颜道,“小姐,天色太晚了。近来城中不安宁。快些回府吧。若不然,老爷、夫人可真正要惩罚我了。小姐心地好,忍心吗?”“罚别人不忍心,你”陈流萤说着又用衣袖掩面而笑。银雀向不远处的几名家将一挥手,他们护着马车到了近前。
马车缓缓的走着。车厢里,银雀不安的坐着,抬头见陈流萤从窗口缝隙紧盯着外边。“小姐,我还是下车吧。那有小姐跟婢女同车的道理。太没规矩了。”“你就坐好吧。一张嘴真如雀儿,不得空闲。”“哼!小姐还不是怕我扰了你的好事。”听了不服气的银雀的话,陈流萤脸微微泛红,反问道,“有你,烦心事到是多,那有什么好事?”“那么文哥哥。”“你”陈流萤被说中心事,猛的回头。然而却没有下文的继续紧盯着车外。
银雀望着陈流萤红透透的俏脸,不由的发呆。自己与陈流萤一起长大,情如姐妹。银雀深知自己的身份,依旧不时的对陈流萤产生妒忌。妒忌她的出生,妒忌她的人品,妒忌她的学识,妒忌她的痴情。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一个情愿为之付一生而不惜尘世一切的人?妒忌是女人的天性,向往更是女人本性。
陈府,陈流萤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只见桌子上堆放了许多礼物。
“小姐,你应该学学二小姐。看看人家天天活的多开心。”银雀眼巴巴的望着礼物建议道。这时另一个婢女端着水进屋,“小姐,水来了。厨房一会儿把饭菜送来。”“喜枝,二小姐又去了那家?怎么如此多的礼物?”“礼物?哪次二小姐回来少的了咱小姐那份。二小姐一大早带着樱宁就被王家的大小姐叫走了。听说相约还有李家、张家、余家的小姐们。”“樱宁那死丫头真是好命。”
喜枝听到银雀的叹息,不由的也说道,“可不是。二小姐房里的丫头,可长了不少见识。一会儿组成诗社,一会儿外出打猎。一年到头,总有不尽的名头玩耍。惹得城中人人欢喜,个个有颜面。那像大小姐,只出入宫中。”“看你个死蹄子,那来的怨气。我们只要把主子伺候好了就是本份。若不然,让小姐把你调了出去。”喜枝一听脸色大变,赶忙辩解道,“我怎生有那种念头,只是听姐姐方才的话,一时多嘴。可不能当真。”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屋外有丫鬟说道。洗过手的陈流萤逗笑道,“看你们两个真是不饿,还有力气斗嘴。”“那个不饿,跟小姐追情?,没功劳也有苦劳吧。”银雀回应着,目光始终未离开过礼物。“可不是。伺候不好小姐,夫人可是要责罚的。”“不想听你们胡说。桌上的东西,你们自己挑上些,免得说我这主子又慢待你们了。让你们在府中没有颜面。”“谢小姐。”两个婢女顿时欢天喜地起来。
陈流萤见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心下知道下人想开开荤,拿自己这个主子当幌子。她不露声色,挑了几口算是吃饱了。不由的想着皇七子华文此时此刻在做什么。这时,一个男仆匆匆进来,招来丫鬟的叫骂,“你这投胎鬼,着急做什么?没见到大小姐,惊扰了有你好看的。”陈流萤回望了眼,那丫鬟才作罢。
“禀大小姐,刘家的大公子又来了。老爷、夫人吩咐过。他与王家订了婚姻,还是太后指配的。不再让与大小姐相见。”“知道不让与大小姐相见,你还打发他们离开。”丫鬟又训斥道。“可是”男仆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红里发烫的脸。陈流萤知道,刘家大公子刘肥新任天禄军主帅,却不去军营之中,三天两头寻着机会来府上的原因。
“不就是天禄军主帅吗?我们陈家还是副帅呢。他们刘家人霸道,我们陈家的人就怕他不成。”丫鬟气愤的欲出头。陈流萤轻声道,“我去看看。”“大小姐,这要让老爷、夫人知道,我们可”“你们不说,谁又知晓?”陈流萤说完,让男仆前边带路。
“大小姐文文弱弱的,能镇住那个登徒子吗?”一个丫鬟担心道。“不是有家兵家将,再说这城中巡城主将也是我们陈家的人。怕什么?”“说的也是。那个登徒子再怎么横,见了大小姐向来恭恭敬敬的。”两个丫鬟闲聊着。回望着那一桌好东西,早将大小姐的事情丢到一边去了。
陈府大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望着陈流萤的身影。赶忙让自己的手下收了兵刃。他一挥手,抬着礼物的家丁到了面前。“流萤妹妹,你家刘哥哥近来收罗了不少好玩意,放在家中也没什么用,更不懂的欣赏。还请妹妹笑纳。”刘肥一改先前的霸道、蛮横,非常恭顺的笑道。
陈流萤的到来,让陈府家兵家将也收了兵刃。“刘哥哥,不是前两日刚刚送来的东西还没消受呢?这等福气,怎么能受的起。”陈流萤的话让刘肥笑逐颜开道,“受的起,受的起。小玩意,算不的什么。过两日再给妹妹送更好的来。只要妹妹喜欢就好。”刘肥说完恭顺的等候陈流萤检阅礼物。他的眼中似乎只要看到陈流萤便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这时一辆马车由远处飞驰而来,尚未停稳,就从上面跳下个小女孩子。只见她一手拿剑,小跑而来。刘肥见了她,拔腿就跑,一班子手下赶忙随着主人逃了。女孩子将礼物踢翻一地,气愤的依旧用剑乱砍着。直让下人看到这些好东西白白糟蹋而惋惜不已。
“青宁,好了,好了。有些东西姐姐还有用处的。”陈流萤轻声低语劝道。“这个傻小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来人,统统给我丢了出去。”下人们看着陈流萤一时没有行动。“你们若不去,还让我动手不成?”陈青宁的怒喝让下人马上行动起来。只让陈流萤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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