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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或者说是萧家，当真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了吗？
盛芸芊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
最终，她抬眼看向盛芸芙。
“二妹走这一趟，是为了四妹？”
“当然不是。”
盛芸芙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与四妹素来没什么交情，又何必为了她多生事端？我只是觉得事关神策营，应当来知会皇姐一声。”
的确，这件事的关键所在并非是四公主，而是神策营！
想到这里，盛芸芊角微微动了动，好半晌才说道：“我明日进宫去瞧瞧，只是看父皇的意思，应当是不想我多管这些闲事，这事儿我心里是没底的。”
盛芸芙深吸一口气说道：“中宫娘娘她自己也没生个公主，却总要糟蹋旁人的孩子，面上看着贤良淑德，背地里谁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呢？”
盛芸芊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当真，让中宫娘娘听见了，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其实若当真细细算起来，皇后并不是一个如何刻薄的嫡母。
至少在盛芸芊长久以来的记忆之中，这位皇后娘娘无论是对待任何一位妃嫔，面上看着都总是温和有理的模样，对待皇子公主们，也都是和蔼慈爱，从来都不会在小事上动气。
即便是盛芸芊幼年时并未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可皇后娘娘对她依旧还是不错的。
任何人见到皇后娘娘，都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刻薄之人。
当然了，那些被皇后视而不见的皇子公主，比如说先前在撷芳殿的那几位，并不在此之列。
毕竟连父皇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皇后了。
但越是这样的人，无情起来便真的是无情。
“我这不是在皇姐这里，才肯说出这些话来么。”盛芸芙看着盛芸芊说道：“今日进宫请安时，中宫娘娘对我似乎都有些责怪之意，怨我将事情做的太绝了，没给沈家留下喘息之机……”
“沈家又不是你灭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盛芸芊垂着眼睛笑了一声，声音确实淡淡的，“这些事你不用多管了，回头我进宫去瞧瞧。”
“好。”盛芸芙点头应了一声。
而盛芸芊却是说道：“不过我过两天就要离京了，应当也管不了这么多，最多也就是在父皇那里下点功夫罢了。”
她是出了嫁的公主，无论如何都管不到弟妹的婚事上。
若是皇帝陛下那里能松松口的话，这桩婚事就成不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盛芸芙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不清楚中宫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四妹的生母还在呢，便是四妹当真嫁给了宣武将军，那中宫娘娘又能如何？即便是四妹当真得了势，还能放着自己的生母和嫡亲兄弟不管，来帮扶皇后和太子么？”
“话不能这么说。”
盛芸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那齐昭仪即便是为父皇生育过儿女，可是九弟还年幼啊，四妹的生母和幼弟的性命都是捏在中宫娘娘手上的。”
“原来是这样！”
盛芸芙瞬间恍然大悟，微微睁着一双眼睛，看向盛芸芊，“我自幼母妃便没了，倒是没想起这么一茬来。”
盛芸芊淡淡的说道：“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中宫娘娘未必是如此心急之人，而且……公主嫁给军中的将领，终是有些不妥。”
要知道，她和盛芸芙，嫁的都是文臣。
有道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少有将公主许配给手握重兵之人的先例……
皇后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咱们也不是那中宫娘娘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盛芸芙此时说话的语气有些怪异，对盛芸芊说道：“说起来，四妹与宣武将军的独女交情甚好，因着齐昭仪娘家那边一点七拐八拐的亲缘，四妹与梁小姐也算是手帕交了，若是这手帕交成了母女，也是难看。”
“这种事也由得你说嘴？”
盛芸芊轻哼一声，又转而无奈，“我总想着，父皇不至于如此……”
皇帝陛下对不受宠的儿女薄情是不假，但却绝对没有刻薄至此。
毕竟皇帝陛下的薄凉，多半都是因为精力有限，一个日理万机的帝王，也不可能对每个儿女都关照有加，因此便给了底下人刻薄皇子公主的机会。
但明面上的功夫，皇帝陛下是从来不会做得如此难看的。
先不说皇帝陛下对四公主究竟宠爱与否，单单说四公主嫁给一个武将做续弦这事儿，就已经让他脸面无光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皇帝陛下默许的话，这种消息怎么会传扬开来？
盛芸芙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的事，总不可能是中宫娘娘一个人的意思吧？中宫娘娘何时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盛芸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音一转问道：“父皇最近在忙什么？”
“这我从哪里打听啊……”盛芸芙说道：“我也就是对后宫内宅里的事听得格外细致些，若是连前朝大事都要去打听得清清楚楚，那我整日里也不用干别的了。”
一般时候，盛芸芊是习惯于关心前朝之事的，毕竟她在后宫里也没什么牵挂。
后宫的根基便在于前朝，只要萧家倒了，她还怕一个皇后么？
而盛芸芙恰恰相反，她总是喜欢打听后宫之事。
毕竟她又不是盛芸芊，素日无聊，当笑话听也极为有趣。
盛芸芊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对盛芸芙说道：“中宫娘娘小心谨慎了十几年了，突然来这一遭，所图非小。”
“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为了神策营。”盛芸芙不甚在意的说道：“父皇龙体康健，她此时就坐不住了，未免心急。”
话虽这么说，但盛芸芊却是重生一世的人。
前世在她嫁给司翎渊五年后，父皇便龙驭殡天了。
算起来，也就还剩下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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