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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天,李世民带着武照,画师阎立本等人,在渭河边点燃篝火,禁军烧烤着李世民和众人猎获的野兽。
武照和李世民坐在一起,拿着烤熟的野鹿肉,围着篝火,一边啃吃,一边谈笑风生。
阎立本捧了一块獐子肉,猛吃一顿,说:“前天,皇上和武才人一起打猎,皇上英俊潇洒,武才人英姿飒爽,老臣想画一幅画,取名为《天子美女狩猎图》,另外,陛下遇刺,陛下英勇杀刺客,老臣再画一幅画,取名为《天子单枪匹马秒杀万敌》,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武照兴高采烈地说:“好好好,阎老画画,具有秒画水准,一秒钟画一幅画,我正想再见识一番。”
阎立本说:“陛下,老臣保证画这两幅画,只用两秒,决不会用三秒。”
李世民说:“阎爱卿,朕相信你有秒画水准,但朕并没有秒杀之能,低调是为人之本,阎爱卿不要画《天子美女狩猎图》,更不得画《天子单枪匹马秒杀万敌》,否则令朕惭愧万分。”
阎立本说:“陛下不喜欢张杨,真是千古明君,老臣听从陛下之言,不画陛下的英明,但会把陛下的英明画在老臣心里。”
李世民一听这话,十分受用,说:“阎爱卿,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不在嘴上表扬你,但会记在心里。”
阎立本听了这话,十分受用,简直受宠若惊,连连说:“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李世民看着坐在篝火边的众人,大声说:“诸位打猎辛苦了,请尽情享用野味。”
阎立本,武照,王恩等人都拿起烤熟的猎物,吃得满嘴流油,还在有滋有味地吃。
突然,渭河上传来歌声,有人指着水上的一条船,说:“水上有船来了,莫非有刺客。”
王恩赶紧扔掉手中的兽肉,站起来,大声命令禁军:“大家站起来,绰兵器,准备保护皇上。”
李世民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朕无愧于天下百姓,百姓怎么会谋杀朕?只有突厥人想谋取本朝江山,才会想方设法暗杀朕,突厥刺客团前天已亡,突厥一时不会再派出刺客,大家放心,不要用刀剑对付百姓。”
王恩只好命令禁军放下武器。
王恩刚刚坐下,一条渔船划到近岸,一名渔夫立于船头,奋力摇橹,他戴斗笠,穿着褐衣,脚蹬草鞋。
李世民抓起一只烧熟的野鸡,对渔夫说:“老人家,打渔辛苦了,请停船歇歇,吃点东西。”
说着,他就把烧熟的野鸡向渔夫扔去。
渔夫一伸手,接住李世民扔来的野鸡,仰天大笑,连连啃吃两口,说:“谢谢客人,祝好人一生平安。”
道谢毕,他摇着橹摇,沿着渭河远去,一路唱着打渔歌,歌声在水上飘远。
阎立本看着渔夫远去,对李世民说:“陛下,老臣又有了画画的冲动,此画名为《皇帝与百姓鱼水情深》,可惜陛下不允许老臣画。”
李世民见渔夫划船的一幕,深有感触地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朕不能不爱百姓啊。阎爱卿回长安后,可画一幅《水舟图》,可别一秒钟画完,要多多用心,长久构思,画完后,挂在朕的寝宫里,日日夜夜警示朕。”
阎立本点点头,说:“老臣用一年时间来画《水舟图》,另外用一年时间为武才人画一幅《媚娘图》。”
武照听了,脸色变红,说:“阎老,小女子只是山野民女,不敢称媚娘之名。”
李世民看了武照一眼,见她一头黑发如瀑,衬得中间那张小脸越发精致,她的眉如柳叶,眸含秋水,唇涂浅朱,让人感觉无比妩媚,就说:“阎爱卿倒是提醒了朕,朕看你越看越觉得容颜妩媚动人,以后干脆叫你武媚娘。”
皇帝赐名,荣耀如天。
武照岂能不接受,她当即跪在地上,向李世民磕头,说:“谢谢陛下赐名。”
李世民扶起武照,对众人说:“大家记住,朕今赐武才人名号为武媚娘。”
众人一听,一齐下跪:“武媚娘万福。”
武照微笑:“大家平身,一起万福,一起万福。”
众人起来,阎立本凑近李世民,又想拍马屁,说:“陛下在渭河边与民同乐,岂不闻昔日汉武帝游历河东,曾赋《秋风辞》。陛下圣明,德才远远超过汉武帝,何不效法汉武帝,赋诗一首,以纪念今日盛事?”
李世民眺望渭水滔滔,想起汉武帝是自己崇拜的偶像,缅怀他威震匈奴的雄才大略,感慨万千,便轻轻吟诗一首:
一朝春夏改,隔夜飞鸟迁。枝头挂绿叶,早晚重轻烟。黄莺犹响殿,游丝正网天。高高兰影接,细细青草连。游鱼惊棹侧,紫燕舞檐前。为何汾阳处,才会有山泉。
所有人一听,分辨不出好坏,反正这是皇帝吟出的诗,好也是好,不好也好,于是,大家一齐大声喝彩。
武照听出李世民这首诗的意思,最后两句是说:难道只有汾阳才有神泉,难道别的地方就没有?他用泉水比喻人才,进一步是说,人才哪里都有。她欣赏这首诗,为皇帝的才华所折服。
她觉得他的雄才大略远远超过了汉武帝,最初,她对他只是迎合,是对他权力的追捧,经过从春天到夏天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真心爱上了他。
她禁不住想为他高歌一曲,就说:“陛下,为何汾阳处,才会有山泉。这里也有,臣妾的歌声亦如山泉,臣妾愿为陛下高歌一曲。”
李世民正求之不得,说:“请媚娘为朕野炊助兴。”
武照绽开喉咙,轻轻地唱:“梅子青青,林下细听黄昏雨。金桂花开,长河落日孤山寂。花间月夜,万山层林尽染,满山枫叶红遍。秋深露重,遍地黄叶萧瑟寒。何事西风,登高路更长。”
众人听不懂歌词内容,但觉得歌声韵律好听,一齐鼓掌。
篝火野炊的兴致达到高潮,黄昏降临,李世民携武照之手,归入骊山宫,第二天,起驾回到长安的皇宫中,结束了一段难忘的狩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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