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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仍按几天前的路线,在长安街上胡逛,看见许多商人向一家拍卖行走去。
武照眼睛一亮,说:“拍卖行又称淘宝行,公子何不到拍卖行见识一番?兴许能淘到什么宝物。”
李世民说:“难得你鞍前马后服侍本公子这么久,本公子就去淘宝行淘一件宝贝,作为礼物,送给你。”
武照说:“谢谢陛下,不,是谢谢公子,嘻嘻,奴婢又忘记陛下是微服私访。”
李世民说:“没事,在别人面前,你不称俺老李是皇上就行,私下聊天,随便点。”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就到了那家拍卖行,进入拍卖大厅里,大厅里排满了座位,除了空着少数座位外,几乎座无虚席,一座高台立在大厅的最前方。
拍卖大会还没有开始,大厅内人山人海,人声沸腾。
李世民和武照运气好,找到空空的座位,一齐坐下,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高台。
高台上站着首席拍卖师。
这位拍卖师留着长发,穿着燕尾式的金色长袍,姓聂,名枭,聂枭是大唐最富盛名的拍卖师。
当当当,清脆的钟声响了三遍,大厅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拍卖大会正式开始。
聂枭站在高台上,向台上众人鞠躬行礼,微笑着说:“诸位佳宾好,本人聂枭,是本次拍卖会的首席拍卖师,先讲一段开场白,大家听懂掌声。”
大厅内,佳宾整齐一致,全都鼓掌,雷鸣般的掌声不断,李世民和武照却并没有鼓掌。
聂枭开始演讲:“女人都是脆弱的,任何外表坚强的女人都需要男人来看穿她的脆弱,来触摸她的灵魂,男人在马背上征服天下,女人在床上征服男人,如果男人不知如何被女人征服,就不是真男人,是他娘的假男人,听懂掌声。”
啪啪啪,参加竞拍的拍客全都拚命鼓掌。
掌声落下,聂枭又说:“男人的成功不在于拥抱女人的刚强,而在于呵护女人的脆弱,男人的骄傲在于舍得为女人花钱,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嫁给一个舍不得为她花钱的男人,舍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是坏男人,听懂掌声。”
拍客们莫名其妙地拍手。
聂枭又说:“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让女人穿得破破烂烂在风中流浪,好男人不会让女人想羽衣霓裳想得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听懂掌声。”
一番番猛轰乱炸的说词不继给人洗脑,佳宾们盲目地鼓掌,李世民没有鼓一次掌,对聂枭一次次要求佳宾听懂掌声的话,感到十分愤怒。
最后,聂枭说:“拍卖,拍卖,拍卖的不是物品,拍卖的是灵魂,拍卖的是顶级的智慧,来买拍品的佳宾,与其受万众膜拜,不如博美女一笑;与其受万人追捧,不如让英雄舒眉。听懂掌声!”
没人鼓掌了,有人扔出一只臭靴子,啪地一声,那只臭靴子砸在聂枭的脸上。
那位扔出臭靴子的佳宾在台下,向聂枭暴吼:“你狗娘养的再讲废话,老子抽歪你的嘴,割断你的舌头,拧掉你的头,抽出你一根筋,把你娘吊起来。”
聂枭不敢再说话了,躬下腰,从台上取出一只大大的玉盘,盘中装着一件石榴裙。
他从玉盘内拿起石榴裙,向上一抖,抖开了一片光彩。
众人一看,石榴裙是由红色的绸缎裁成,超簿,超柔,超轻,裙面上绣着石榴花,石榴花开得红红火火。
聂枭说:“大家看到了吧,这是一件石榴裙,传说汉武帝的宠姬阿娇最爱石榴花,汉武帝投其所好,在长安的西绣岭广种石榴,每当石榴开花之际,就石榴花丛中设宴庆贺,有一次,阿娇饮酒,双腮绯红,汉武帝将她的醉态与石榴花相比,觉得她的醉脸红得更艳丽。哈哈,阿娇为了让汉武帝更爱自己,就在自己的裙子上绣上石榴花,这就是石榴裙的来历。”
李世民听了,根本不信,又听他胡吹乱侃:“有一次,汉武帝设宴招待群臣,并邀阿娇献舞助兴。阿娇穿着石榴裙走来,还没开始跳舞,群臣就被她迷住了,无不下跪,向她敬礼。从此,拜倒在石榴裙下这一典故流传开来。听懂掌声!”
拍客们一听,倒不反感,纷纷鼓掌。
聂枭继续摇唇鼓舌:“我手中的石榴裙就是当年阿娇穿过的十件中的一件,如此珍贵的石榴裙,值得好男人为心爱的女人购买,肯为女人买石榴裙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听懂掌声。”
佳宾们闻声,鼓足力量,拚命鼓掌,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快开价,快开价。”
聂枭举起石榴裙,说:“起价是一万八千两银子!”
李世民在台下听了,回头对武照说:“这家伙一开始讲了一大通废话,不过是为现在的狮子大开口作准备。”
很快,一名男青年高声叫喊:“老子出两万!”
聂枭把石榴裙放进盘子里,对台下一笑:“好,两万,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
台下的拍客喧闹起来,不断抬价:
“两万二。”
“两万三。”
“两万五。”
武照听见竞争价格在不断递增,禁不住惊叹:“大唐的男人太爱女人了,都舍得为女人出高价,抢购石榴裙。”
李世民沉默。
不久,聂枭又挑起富有煽动性的语言:“什么叫男人?不能引爆女人的男人只配叫做雄性动物,只有用钱财引爆女人的男人才叫男人,听懂掌声,还有没有谁愿为心爱的女人出更高的价?”
一位七十一岁的老男人喊出最强音:“老朽爱上了邻家十七岁的小女孩,愿出五万给她买石榴裙。”
一位中年胖子不服气,把价格抬得更高:“老不死的老淫棍,你都七十一岁了,还想霸占邻家十七岁的小女孩,老子豁出去了,出七万,压死你。”
老人牛气冲天,又一声暴喝:“七万五!”
中年胖子继续抬价:“八万五!”
老人要跟中年胖子拚到底,狠狠一咬牙:“十八万!”
武照一听十八万两银子的价格,忍不住说话了:“这件裙子哪里值那么多钱?原来不过一万八千,现在被哄抬到十八万,价格翻了十番。”
李世民说:“拍卖师开始大讲特讲,不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这是他设下的陷阱,那些男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好男人,不要命也要买下这件石榴裙。”
武照看着李世民:“你肯不肯花高价买下它?”
李世民说:“本公子正在考虑出高价买下它,把它送给你。”
“你为什么不竞拍?”武照问。
“这分明是陷阱,本公子参与竞拍,就是自甘落入陷阱,这是愚蠢之举,你难道要本公子成为愚蠢之人?”李世民回答。
武照不说话了,继续看竞拍石榴裙的最后结果。
最后,中年胖子不再出价,参与竞拍的其他佳宾也不敢出高过十八万的银两。
聂枭巡视着全场,得意洋洋地说:“你花多大的冤枉钱,就决定你有多大的气度。听懂掌声!有没有人出高过十八万两的银子?我喊三声,如果无人应答,就一口成交。”
台下无一人敢应答。
聂枭从台上拿起一把锤子,把锤子高高举起,大声叫喊:“三,二,一,好,十八万两成交。”
说完,他将锤子在台上重重一砸,一锤定音,这表示那件石榴裙属于那位七十一岁的老男人。
拍卖会还在持续,聂枭又在拍卖其他物品。
李世民这次来拍卖行的目的是想给武照买一件礼物,不过,不想在竞价高峰期买,不等拍卖大会结束,就带着武照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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