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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词收了剑,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盯着吧!她如今没有心思不代表以后会没有心思,今日早朝是怎么回事?”
“是御史台的一个言官,进言中宫无子,让……”问冬看了一眼沈清词,没敢继续说下去。
沈清词一笑,“这有何不能说的,无非就是中宫无子,让皇上废后。”
“娘娘别听他们浑说,若不是娘娘不肯……”
“问冬!”
“娘娘,奴婢说错话了,但是娘娘,那药一直喝下去伤身体,张太医叮嘱您多少次了,您也不听。”
沈清词摇摇头,“本宫如何敢要孩子!”
萧谨心意未明,太后虎视眈眈,沈家风雨飘摇,若是皇上在动了世家,几方角力,她不想她的孩子成了权势博弈下的牺牲品。
问冬脸上浮现一抹心疼,伺候沈清词换了衣服,又说道:“娘娘,奴婢瞧着,前几日侍卫的那件事,还有今日早朝弹劾您,都是冲着您来的。”
“你当本宫看不出来?这是有人瞧着皇上多来了几次,坐不住了!”
沈清词垂了垂眼眸,眼里划过一道讽刺。
慈宁殿那位,当初好说歹说哄着父亲上了一条船,如今见沈家有向皇上靠拢的趋势,便坐不住了,有心想扶持其余人上位。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主仆两个正想着呢!
就有慈宁殿的小太监过来传话,太后娘娘有请。
沈清词同问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了,来者不善啊!
这次沈清词没有带问冬,而是带着秋心。
果然,进了慈宁殿,太后也不赐座,开口便是拿沈清词无子做由头,从不孝说到了江山社稷。
好像沈清词不生出个孩子来,老萧家的江山就会败落一样!
不过这事儿无可指摘,太后说什么,沈清词低眉顺眼的应下了,半点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
太后瞧着打压的差不多了,开口说道:“皇后,最近几位宗室的郡王求到了哀家这里,说是皇上让宗人府清查宗室的产业人口,想让那些出了五服的萧家人出族,此事皇后可知道?”
沈清词挑挑眉,非常实诚的摇了摇头,“回母后,臣妾这几日忙着整顿后宫,并没有人来臣妾面前说过这话,也没听皇上提起。”
太后有些不悦的斥责,“你身为萧家的宗妇,宗族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一点也不知道?”
沈清词眨眨眼,“母后,臣妾确实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看怎么办?”
沈清词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臣妾觉得,虽然出了府,但毕竟也是萧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皇上让出族,着实有点不近人情了。”
面上说的一本正经,心里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那些萧家人,靠着皇族这棵大树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只闹得不像样了,宗人府才会象征性的出来管一管。
平白拖累的萧谨的名声,如今他正卯这劲儿要做一个好皇帝,如何会忍让这群蛀虫。
更何况,他想动世家,就不能让皇家,又被人诟病之处。
太后听见沈清词这话,眼神变了变,语气缓和下来,“既然皇后也这么觉得,那就得劝一劝皇上,都是一家人,萧家人丁兴旺,萧家的江山才会代代相传,千秋万代。”
沈清词点头,“母后说得对,不过要想江山代代相传,臣妾觉得,还是得皇上多生儿子才是,您适才也教训臣妾了,中宫无子,是臣妾不孝,臣妾觉得,还是先生一个儿子,再去规劝皇上比较好。”
“你!”太后眼睛眯了眯,脸色沉下来,似是没料到沈清词会这么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皇后,要这么说,你一定能生儿子了?”
“这,还是得看皇上!”沈清词微微低下头,做害羞状。
她就不信太后能彪悍到谈论儿子房中事?
这又不是亲妈,瓜田李下的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果然,太后铁青着脸,怒视着沈清词,却没办法。
见差不多了,沈清词便告退,太后也没借口拦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清词离去。
沈清词走之后,太后砸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将桌子拍的直响。
“沈家的女儿,是哀家小瞧了。”
苏嬷嬷让人将碎片收拾好,低声劝道:“娘娘,就算皇后投靠了皇上,那沈国公也未必愿意仰皇上鼻息,交出兵权。”
“哼,若是沈清词真生了嫡子呢?你觉得皇上用一个太子之位,换不来沈家的兵权吗?”
苏嬷嬷沉默了,这还真不好说。
太后往后靠了靠,突然吩咐道:“你不是说皇后最近经常吃补药吗?”
“是,椒房殿被皇后管的滴水不漏,奴婢只收买了一个扫地的小丫头,进不去殿门,但她看见问冬倒药渣了。”
“那就是了。”太后眼神落到了地上的影子上,半响开口说道:“去告诉那边,想办法让皇后伤了身子。”
苏嬷嬷点点头,“是,奴婢亲自去交代,但是娘娘,文昭媛那里,若是将孩子送给皇后抚养?”
太后缓缓的摇头,“哪个母亲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文昭媛若是生了个皇子,哀家会做主抬她位份,若是生个公主,那就随意了。”
“这个好,到时候身边有了皇子傍身,奴婢看文昭媛会不会那么恭维皇后,就算她肯,言家也不会肯。”
太后点点头,摆摆手,苏嬷嬷便悄声退了下去。
萧家宗室的郡王进宫找太后一事,皇上自然也得了消息。
王福瑞将那些人如何跟太后哭诉,如何说皇上不厚道,全都汇报给萧谨听了。
萧谨当即冷笑三声,“去告诉宗人府,重点关照一下今日进宫的那几位郡王。”
“是!”王福瑞低头应了一声,再抬头,脸上有一丝犹豫,看向萧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
“是,皇上,奴才去查昨夜秋烟殿的事情的时候,听见了椒房殿的两个小宫女嚼舌根,因为事关秋烟殿,奴才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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