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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还未曾说完,太后居然已经狂怒,脸部带着些许扭曲,甚至于亲自动手狠狠的扇了洛萱一巴掌!
“放肆!你一个宫妃做出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是何意思!?
“哀家身为太后,今日一定要将你这些肮脏龌龊的人恶心伎俩扭转过来!”
太后突然发难,沈清词都吓了一跳。
洛萱显然也被太后突然发怒弄的愣在原地,不过她还没彻底昏头,当时跪下谢罪:“婢妾知错!还望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指着洛萱的手指微微颤抖,“祸水!”
短短瞬间,原本对宫女的提审就变成了太后对洛萱的责骂和教训。
“看来哀家先前教你的规矩都白教了,既然如此,哀家就再好好教教你规矩!”
太后明显是迁怒,洛萱的行为认真追究并未犯错,只是谁让太后贵为太后呢。
只是……太后在因为谁迁怒?
沈清词心中疑惑太多,洛萱心中更是委屈。
不过很快,萧谨便已经闻讯赶来,且显然是在路上就得了消息,萧谨刚一坐下便替洛萱求情。
“月容是宫里的老人,萱儿刚刚入宫,对宫中很多东西都不了解,这次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眼看太后要发作,萧谨顺势调转了矛头,冷着脸斥责洛萱:“不过就算如此你也有失察之罪!你还居然敢在母后面前失仪,朕便罚你一年薪俸,你可服气!”
“皇上!”太后气得眼角青筋直跳,“如此谋害皇嗣的大事皇上就这样轻轻放过?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你登基已经五年有余膝下还是无子,连个女儿都没有,你……”
萧谨眸中深处闪过一丝痛楚,却是下意识地看向沈清词。
沈清词袖中双拳紧紧握住。
她扭过头不去看萧谨,专心低头喝茶,仿佛一个木偶人。
见她这副作态,萧谨心中越发恼火,也冷了脸:“母后执意降罪未免有些欲加之罪,萱儿一向心地善良,就算耍性子也有分寸,这件事最多失察。”
“何况皇后才是一宫之主,居然堂而皇之任由这些毒物进入后宫,皇后又该当何罪?”
“荒唐!荒唐!”太后气得话都说不利索,萧谨却硬起心肠径直将地上的洛萱搀扶起来搂在怀中。
“此事既然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那便结案吧。萱儿身体较弱,朕先将人带走了。”说完竟是毫不犹豫地离开!
太后愤愤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宫里的宫人瞬间惶恐的跪下。
然而很快,太后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沈清词甚至注意到了她眼角的细纹。
“冤孽,呵呵,冤孽啊……”太后神色凄惶,沈清词心中也一片寒凉。
不过她早就已经不对萧谨抱有任何痴念了,所以倒是很快回过神来,亲手斟了一杯热茶端给太后:“母后千万要保重身子。”
太后定定的看着沈清词,片刻之后掩饰的侧过脸:“时辰不早了,皇后先回去吧。”
沈清词眼尖的看到那一滴清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也不敢多言,行礼过后便匆匆退下。
待出了慈宁殿,沈清词的眉心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问冬悄悄跟在身边。
顺着花坛走了许久,沈清词突然顿住,问冬机敏的凑上前。
“你速速出宫请二哥父亲再去查探洛晴萱的事情,除此之外,当年明福长公主的所有事情也要查!”
问冬神色凛冽,快速领命而去。
沈清词站在秋风当中,寒风呼啸而过,她的心却怦怦直跳。
如果,如果真和她想的一样……
她目光怔怔看着池子里枯败的荷花,那真真是一桩恶心至极的丑闻了……
萧谨将洛萱带回月烟殿,便一直脸色很难看。
洛萱自知理亏,思付片刻,悄声对身后的人说了几句话。
没过一会儿,小厨房便端来了一万红枣银莲子粥,洛萱轻轻端了粥过去:“皇上今儿还没用餐吧?快尝些粥吧。”
萧谨抬眼看了她一眼。
洛萱的手立刻微微一颤。
明明萧谨的表情并不严肃冰冷,可那一眼还是仿佛利剑,刺中了洛萱的心。
她脸上温柔体贴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皇上?”
萧谨久久未曾说话,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微微张开嘴。
洛萱心中一喜,连忙喂萧谨喝粥。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洛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月容不听话,你想除掉她朕可以理解,可朕不想再发生这种谋害皇嗣的丑事。”
正在放碗的洛萱手一软,“啪!”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传来,不少碎片到处溅射。
宫人慌忙上前处理,洛萱却不敢耽搁,甚至不敢去清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了碎瓷片上:“皇上!”
冷笑一声,萧谨的声音越发冰冷:“洛萱,你要记得你到底要什么。”
“不该奢求的东西,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去打歪主意!”
洛萱眼中眼泪汹涌而出,此刻她的脸上没有虚伪刻意的温柔优雅,也没有凶狠不甘的恶毒,只是一片凄苦委屈:“皇上……谨哥哥……”
听到“谨哥哥”萧谨的心被触动了一下。
他扭头不再去看洛萱,声音公正刻板到洛萱觉得冰冷:“萱儿,我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
“可是您明明知道萱儿想要的是什么啊!”洛萱眼泪流的越发汹涌。
她努力摇摇头,紧紧的拽住萧谨的衣摆:“当年,当年的约定,您还记得吗?您答应过我,明明答应过我啊……”
“为了那个约定,我嫁给了我的仇人,我没日没夜要在他面前做戏,我甚至要一天十二个时辰带着面具……谨哥哥,你忘了你的小萱儿了吗?”
萧谨闭上了眼睛。
洛萱的哭生还在耳畔,这哭声并不大声,也不刻意做作,偏偏这眼泪让他心里全部都是愧疚。
终于,萧谨还是叹了口气。
他俯身对洛萱伸出了手。
洛萱眼中一亮,惊喜交加的看向萧谨,眼底的受宠若惊让萧谨心中更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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