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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在笑着，却是给了孙茂昌无尽的威压。就好像心头之上有一双手，在死死的扯着他的心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直接将他的心脏扯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孙茂昌，你刚刚说，你在参加京试之前就已经将休书给了沈月菊？”
孙茂昌重重点头，“这是自然！”
“可是，就我所知，在我帮沈月菊接生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留下休书，而是偷偷溜走，走的悄无声息，只是不想再跟沈月菊过苦日子，并且，你嫌弃沈月菊给你生的是个女儿，而不是儿子！”
孙茂昌杵在地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楚王妃，你莫要被沈月菊一副纯良的样子给迷惑了！”
卫青冷笑连连，自袖中拿出了孙茂昌给沈月菊的休书。
“这是你前几日高中状元，才给沈月菊的休书！”
孙茂昌拧着眉，一副深受诬陷的委屈样儿，“这休书的确是草民写的，但是，并不是前两天。”
他还就不信了，卫青有这个能力鉴别出这休书是什么时候写的。
当时他给沈月菊休书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囡囡，一个婴儿，什么都不懂，更遑论出来指认他了。
卫青将孙茂昌眼底的那些明灭不定的神色看了个清楚，她勾唇浅笑，“皇上，就妾身所知，纸张放了一段时间后，都会发黄，就算是最好的玉版纸也不例外！”
众朝臣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皇上，的确是这样，如果保存不当，不仅仅会纸张泛黄，甚至还会被虫子啃咬！”云舒说道。
卫青将休书展开，在一众朝臣面前缓缓走过，“各位大臣都应该看的清楚，这休书的纸张异常干净洁白，没有一丝泛黄。”
众人颔首。
孙茂昌忙狡辩：“皇上，沈月菊见草民高中状元，必然心有不快，所以……”
卫青眯起眼睛，眼底宛若熊熊燃烧着两簇愤怒火焰。
“孙茂昌，你自己嫌贫爱富，抛弃妻女，现在为了自己的名利，竟然出言污蔑自己曾经的结发妻子，你可真的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孙茂昌无视掉卫青的嘲讽话语，冷哼一声，“楚王妃，向来大家都对女子报以同情心，可是，就因为草民中了状元，就要平白被人污蔑吗？”
卫青摇头，“真的是没救了！”
孙茂昌忙看向老皇帝，“皇上，这都是陈年旧事，在场的朝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说休了谁就休了谁？”
一直不动声色的萧清乾不由面露嘲讽。
这孙茂昌还真的是自诩聪明，倘若他今日真的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可也同时得罪了在场的这么多朝臣。
果不然，在场的很多朝臣脸上不悦的拧起了眉。
卫青凝着他，突然就笑了。
这笑，再度将孙茂昌心中的恐惧放大到了极点，用力吞了口口水，逼着自己保持冷静。
卫青重又看向老皇帝，“皇上，这纸张，妾身已经派人去客栈问过老板，的确是客栈常用的纸张。”
闻言，孙茂昌瞳孔遽然收缩了一下，他抿了抿唇，“皇上，沈月菊如果执意污蔑草民，必然会绞尽脑汁。伙同客栈老板也未可知，毕竟沈月菊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女子！”
“孙茂昌！”卫青实在是太生气，止不住拔高了声音。
萧清乾心下一紧，急忙走到卫青身边，扶着她，“别动了胎气。”
卫青反复深呼吸，看着孙茂昌的眸光越发的森寒起来。
“皇上，现在各执一词，的确是不好判定。但是，妾身知道一种鉴别方法，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休书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的！”
卫青其实是故意如此说，真正的鉴别，是要鉴别元素衰变周期以及纸张纤维老化程度才能够真正准确清晰的鉴别出究竟是何时写下的休书。
放在现代，也是需要专业的鉴定机构，以及精良的机器才能够鉴定。更遑论是这什么都没有的古代？
但是，随着她话落，孙茂昌的脸色却是彻底的退了个干净。
卫青扫了他一眼，让候在御书房门外的墨棋去按着自己说的准备东西。
等待向来让人煎熬，焦心。
只不过，其他人都是好奇甚浓，只有孙茂昌一人是因为惊恐胆寒。
人人都说楚王妃异常聪明睿智，常常能够用最特别的方法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卫青眼角余光一直若有若无的扫着孙茂昌，自然将他眼底越来越盛的惊恐看了个清楚。
她勾起嘴角，“好心”提醒，“孙茂昌，你现在如果坦白的话，或许皇上还会顾及你的才华，饶你无罪。可假若你死抗到底的话，就是神仙也无法救你！”
孙茂昌又狠狠打了个激灵，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细密。
外面终于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孙茂昌手猛地一收，“皇上，草民也是一时糊涂！”
闻言，老皇帝握着龙椅扶手的手用力一收，“孙茂昌，你从实招来！”
孙茂昌将事情前后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之，一脸愤慨。
“孙茂昌，朕问你，之前你将囡囡偷偷抱走，妄图抢夺沈月菊的点心铺可有此事？”
孙茂昌脸上血色全都退净，“草民……”
“是还是不是？”
被老皇帝宛若x光一般的沉眸锁住，孙茂昌感觉灵魂好像瞬间飞了出去。
“孙茂昌，你心思恶毒，怎堪大任？”老皇帝叹息一声，“刚刚你说，这种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闻言，孙茂昌狠狠打了个哆嗦，匍匐在地，额头一声声重重磕在地上。“咚咚”的声音令人听之异常的心紧忐忑。
“皇上，草民心术不正，草民已经知错了！草民愿意与沈月菊好好过日子。”
如果不是见识过孙茂昌的渣男丑态，卫青也或许会被他这诚心诚意认错的样子给骗了。
“皇上，妾身已经问过沈月菊，她已然伤透了心。一个可以随时利用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渣男，并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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