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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天笑的意味深长，“卫青是你心中的宝贝，定然值这么多。”
说着，他将羊皮卷往楚胤面前一推。
楚胤蹙眉，缓缓的拿了起来，“六座边境城池，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难道卫青不值这些？”龙啸天眼底的玩味越发的浓重。
这一次是楚胤有求于他，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不答应。
楚胤眸中的阴云快速的凝聚，眸光如果化作实质，定然能够将龙啸天射成筛子。
龙啸天拿起茶杯，揭了盖子，啖了一口，“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多考虑一天，那丫头也就会保持一天的清醒。萧清乾一直很戒备你，他肯定不可能放心卫青一人留在南国。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斟酌。”
他每多说一个字，楚胤的心就跟着沉一分。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如果他签了这个，那么，跟卖国贼有什么分别？
龙啸天叹息一声，放下茶杯，抬步准备离开。
“等下！”
龙啸天脚步猛地一止，扭头看着他，“决定了？”
楚胤眉角的青筋突跳的越发厉害，反复斟酌，最终，为了卫青，他还是按下了手印。
他相信，自己最终一定会胜于龙啸天，所以，这羊皮卷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见他按了手印，龙啸天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这就对了，卫青那种女人可遇不可求，还是她比较重要一些。”龙啸天收好羊皮卷，抬手，用力握了一下楚胤的肩膀。
“她会不会变成傻子？”楚胤不无担忧。
“这个你尽可以放心，蛊虫只蚕食她的记忆，谁对她来说最重要，那部分的记忆就会忘的很快。”
听龙啸天这样说，楚胤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大半。
“那么，你要怎么唤醒子蛊？”楚胤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卫青与龙啸天之间积怨颇深。
龙啸天仰头笑笑，“这个我就算告诉了齐王，齐王能听得懂吗？”
楚胤攥紧拳头，玉扳指硌的掌心生疼。
龙啸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除了烛火轻轻摇曳了数下，再无异常。
*
东陵边境。
萧清乾来到这里已经数日有余，往年这个季节，天气不会这样冷。
但也不晓得今年是怎么了，天气冷的让人伸不出双手。
城中百姓早在南国与西京同盟军大军压境的时候，便撤离到附近其他的村落。
“楚王，喝点儿酒暖暖身子。”东陵的蒙将军拿了一坛好酒来到萧清乾的房间。
萧清乾驻足站在窗前，眺望着天边的一弯略显孤冷的明月，眸光处于游离状态。
“楚王？”见萧清乾迟迟没有应声，蒙将军疑惑不解的皱了皱眉，“楚王？”
萧清乾猝然收回飘远的神思，“蒙将军，可有什么情况？”
蒙将军将碗放在桌子上，倒了两碗酒，“是又想念楚王妃了吧？”
萧清乾但笑不语。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不仅仅是东陵的士兵受不了这份寒冷，就是南国与西京同盟军的士兵也受不了这份寒冷。”
言外之意就是这几天可以稍稍偷个闲，不必担心大军突然发动攻击！
萧清乾眸眼深邃的说道：“蒙将军，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楚王未免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了。”
“本王也不是花拳绣腿，曾经带过兵，打过仗，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应该警惕小心。如果敌军突然发动攻击，只会手忙脚乱。”
“天儿这么冷，谁不想钻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蒙将军觉得萧清乾实在是有些想的太多了。
萧清乾见蒙将军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说，也只能无奈一叹，不再多言。
蒙将军本是好意，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再推让，兀自喝了两碗酒，便离开了。
房间之中只剩下萧清乾一人，那些思念便又宛若杂草一般，在心中，脑子里恣意横生。
拿起那碗酒，仰头灌下。
黎明之前最黑的那段时间，守城门负责眺望的士兵突然看到有暗影向着这处缓慢靠近。
因为太黑，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紧跟着快速擂鼓。
“敌军偷袭了！”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
然，东陵的士兵却并没有很快做出反应。
萧清乾听到声音，冲出房间，一边命暗卫快速的去各个士兵的营房通知，一边速度极快的去了蒙将军的房间。
一脚踹开了房门，蒙将军正鼾声震天，他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坛，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蒙将军！”一掌毫不客气的落在蒙将军的脸上。
蒙将军吃疼，倏然睁开了双眸，对上萧清乾那双阴云密布的沉眸，心弦狠狠一抖。
就要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打了个酒嗝。
萧清乾瞳孔骤然收缩，“蒙将军，本王是如何提醒你的？如今敌军偷袭，你说要如何好？”
闻言，蒙将军一个骨碌快速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然，因为喝了太多酒，头晕的厉害，双脚才刚刚落地，便是身形一晃，直接栽倒在地上。
萧清乾冷冷的睇着他，周身气压急剧降低。
如果是他北国的将士，喝成了这个样子，他铁定直接军法处置。
“蒙将军好自为之吧！”萧清乾带着满身的煞气，拂袖离开。
蒙将军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一阵阵的头晕。
“蒙将军，敌军攻城了！”外面，陆续传来数声通禀。
蒙将军是真的很想冲到城墙，带领一众将士打好这一仗，可他就是双腿不听使唤。
萧清乾亟亟去了城墙上，凝眉想了想，让暗卫将火箭递给他，他则扣动诸葛连弩的扳机。
“嗖嗖嗖——”
数声之后，熊熊燃烧的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接射向了敌军之中。
“嗷呜——”
有人被火箭射中，连连痛呼。
剩下的几箭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不过，却是点燃了周围的枯草，一时间，火光冲天。
有了目标，暗卫联合东陵的士兵，向着敌军弯弓搭箭。
“撤——”
这一次前来偷袭的只是一小股的敌军，自然不是东陵这边的对手，为首将领急忙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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