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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玄祯盯着尸体看了看,黑黢黢的跟碳一样。
“因为他是男性。”
花惜芷指着尸体下身的隐私部位,“男性的骨盆和女性的骨盆是不一样,男性宽大,壮实,女性则偏小。这具尸体的骨盆就明显宽大壮实,还有,他骨盆的前面有突起处,这就是男性骨盆的最独特的特征。所以,这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材娇小的男人。”
“储秀宫里怎么会有男人?”吴长永惊讶,后知后觉又道:“会不会是……”
“不会。”花惜芷知道吴长永想说什么,“他不是太监。”
吴长永惊奇,“小主,这也能看出来?”
花惜芷拿着帕子从尸体手中拽出一个被烧了一半的荷包,隐约能够看到上面有绣着并蒂莲的图样。
“一个太监,为什么有这个。”
吴长永尴尬笑笑,“这也不好说,小主有所不知,宫中从不缺乏对食,所以太监手里有这个,也很正常。”
玄祯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吴长永后背冒了冒冷汗,他怎么忘了这位小主子还在这里。
花惜芷看了玄祯一眼,玄祯老实下来,扬起的下巴也收敛回来。
“这东西或许很常见,不过里面这东西可不常见。”
花惜芷用帕子从荷包上擦下来一层红色如同泥沫一样的东西,玄祯刚凑近过去就见花惜芷往后退了两步,再一次将距离拉开。
玄祯不满,“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吴长永见小主子生了气,自动请缨上前,“殿下息怒,这东西或许有害,小主也是为了殿下着想,不妨让奴才前去看看。”
玄祯不悦,瞪着花惜芷,只“嗯”了声。
花惜芷见吴长永过来,便将帕子递过去,吴长永接过闻了闻,当下瞳孔发大,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
花惜芷抬手就是一巴掌,吴长永抖了个激灵,猛地摇头,又给了自己两巴掌,才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智。
“小主,这……这可是……”
花惜芷点头,“我一掀开白布的时候就闻到了这个味道,当时以为是女尸体,所以我还在奇怪,现在一切都说得通。”
“怎么就说得通?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玄祯抗议,“吴长永,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吴长永为难纠结,朝着花惜芷求助,见花惜芷点了点头,才敢说道:“这是能促进男女床笫之事。”
玄祯脸色一黑,他虽然年纪小,可在兴圣宫的这几年,宫里面什么肮脏龌蹉事他没有见过?
就像吴长永说的对食,他也在夜深人静的草丛里见识过,当真是恶心极了!
“下流!”玄祯咒骂,“这么个下流玩意,死了就死了,拖去乱葬岗。”
“不管这个人品行如何,他死于宫中,就要查清楚真相。”
玄祯的意气用事令花惜芷感到头疼,历史上,凡是意气用事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殿下,您是未来的储君,行事一定要有始有终。”
玄祯沉下心,调整几次情绪后,变得冷静下来,“花娘娘说的是,我记下了。吴长永,花娘娘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怠慢。”
“奴才明白,殿下放心。”吴长永行礼,“小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才。”
花惜芷翻看着荷包,想到了一个调查的法子,“还真有一事,需要公公帮忙。”
……
晚间时候,玄祯赖在花惜芷屋中不肯离去。
“你白日里说的那个法子,真的能找出来同这个尸体私通的人?”
“不知道。”花惜芷心无旁骛地碾压着茶粉,这样能让她心静不少,脑子也灵活许多。
“你怎么能不知道?”玄祯有些急,“要是找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拖去乱葬岗扔了吧。”
花惜芷将碾压好的茶沫倒进罐中,这慢悠悠的动作让玄祯看的越发捉急起来,干脆站起身来回来地踱步。
花惜芷看了眼,小人儿一副小大人犯愁模样还挺可爱的。
“小主,陛下来了。”
明月端着茶点进来,朝着玄祯笑了笑。
玄祯被这一笑弄得不好意思,又乖乖地坐回暖阁上。
明月将茶点摆上,“陛下去了庆云殿,派了小卓子过来传话,说等会留宿在我们这里。”
玄祯眉心一皱,脸色当下臭了起来,“皇祖母去世不久,父皇不该留宿后宫之中!”
花惜芷看过去,小人儿臭着一张脸的模样有些欠揍。
“明月,你送殿下回东偏殿。”
明月点头,刚来到玄祯身边就见玄祯犹如张开刺的刺猬,攻击性很强。
“怎么,嫌我在这里碍事了?”
花惜芷揉了揉额头,玄祯的脾气,有时候会给人一种相处很累的感觉。
“看来是被我说对了。”玄祯见她不语,越发的不高兴,跳下暖阁就跑了出去。
“殿下,等等奴婢……”
明月追出去,忽而就听院子里没了动静。
花惜芷警惕,正欲起身就见帘子被掀开,皇帝走了进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
杀手的本能反应很快,她福身行礼。
皇帝挥手,直接上前坐在暖阁上,他看了看茶沫,碾压的很细致,“这是你弄的?”
“是。”花惜芷观察着皇帝,心里希望着褚胥之能来,“臣妾闲暇之时,喜欢做这些东西。”
“嗯,这倒是个静心的法子。”皇帝将装着茶沫的罐子往前推了推,“去泡一杯来给朕尝尝。”
花惜芷有些失落,这不是褚胥之,而是皇帝。
她上前打开罐子,取出茶沫放到茶盏中,用滚烫的热水冲开,再用筛子围着一个方向打圈,直到起了泡沫才停下。
等泡沫后消失后,这茶也算打好了。
皇帝看了眼面前的茶,打的细致,闻起来也香,“听说你今天去了储秀宫,还验了尸。”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过去,灯光之下,女人轮廓柔和,美得的令人心动,“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朕不知道的?”
花惜芷颔首,“臣妾才疏学浅,也只是会一些小把戏而已,皆学艺不精,难登大雅之堂,纯属是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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