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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见太后的时候,太后身子虽然有感染风寒的症状,但不至于到吐血这么严重的地步。
“姑母!”
云贵妃哭声中带着慌乱,没了形象地往前跑,直到扑在太后的床边。
此刻太后处于昏迷状态,她只紧握着太后的手,一声一声地唤着“姑母”。
皇帝被唤的厌烦,将太医宣召到外室,“太后现下是什么情况?”
太医一脑门子的冷汗,跪地胆颤不已,“太后…太后似油尽灯枯,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胆!”皇帝怒斥,“太后平日里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一下子病的这么严重?定然是尔等没有尽心医治!”
“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太医吓得瑟瑟发抖,忽而看到了一个身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陛下若不信可以让花婕妤为太后诊治,臣能力有限,比不上婕妤的医术。”
皇帝骂了一声“废物”,将目光移到花惜芷身上,她倒是自觉地走过来行礼请缨,“臣妾斗胆请旨,为太后诊治。”
“行,你去吧。”皇帝目光沉了沉,紧盯着花惜芷的身影。
花惜芷来到床边,先检查了下太后的瞳孔,发现瞳孔略微散大,又试了试太后的脉搏。
太后脉搏浮沉中空,确实如太医所言那般,已经呈油尽灯枯之态。
她收手时注意到太后甲床有紫色和斑块,拇指呈现的最明显。
“太后如何?”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花惜芷心头一跳,面色依旧能保持不变,转身跪下。
“臣妾无能,正如太医所言。”
皇帝眉梢轻挑下,眼神流露出哀伤,“怎么会这样。”
“你胡说!”
云贵妃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在这后宫中,皇帝对她的情爱是假的,她就只有太后了,要是太后也走了,那她真的就是无依无靠!
所以她将怨气都撒到花惜芷的身上,“你大胆!明明是你医术不精,竟然还在这里口出狂言,本宫要撕烂了你的嘴!”
她扑过去,却被皇帝抓住手腕,抬头就对上皇帝一副冷脸,眼神甚至还带着不耐烦和嫌弃。
“云贵妃累了,带云贵妃下去休息。”
皇帝命令没人不敢遵从,即便是对云贵妃忠心耿耿的翠云也只能照做,半推半拥地带着云贵妃离开。
皇帝看了眼太后,印象中那个总是对他很严厉的妇人此刻躺在床上,憔悴的很。
他看向花惜芷,“可有什么法子?”
花惜芷揣摩了一下皇帝说的法子是指什么,皇帝和太后的关系看似不错,实则两方都是惺惺作态,从无真心。
所以说皇帝会为太后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他说的法子,应该是要短暂地维持一下太后的性命,毕竟太后倒了,戚家也长久不了,总要趁着太后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将要完成的事情完成。
花惜芷俯身叩首,“臣妾有一套针灸之法能够令太后清醒,不过也只是回光返照,不能根治。”
其实帮皇帝她也有自己的谋算,太后一去,云贵妃就变得孤苦无依,再加上皇帝一心想要除掉戚家,那么扳倒云贵妃就会变得越发的简单。
皇帝让小卓子带人出去,殿中一下子空荡起来,烛光的光影在墙上跳跃着,时不时会打到皇帝的脸上,将他的神色变得隐晦许多。
“既然无法治愈,回光返照也是好,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事朕替你顶着。”
花惜芷颔首,皇帝的这番话直接确定了她的一番猜想,她起身,从袖中掏出针灸包依次扎入太后的几大穴位之中……
皇帝坐在一旁,他望着花惜芷的背影,开始回忆自己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正如他之前提出的那样,每一次的临幸,他都没有印象。
要不是他身体里存在另一个人,就是她动了手脚。
皇帝更疑心后者,毕竟身体里存在另一个人,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花惜芷转身时正对上皇帝打量的目光,皇帝虽收敛的很快,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眼神中的质疑。
她忽然想到皇帝说的一到晚上就没了记忆,她再次警惕起来,眼瞧着外面的天逐渐的发黑。
“好了?”
皇帝见她不语,便先开口,虽然他们的距离并不远,甚至他起来走两步就能到她的面前,可给他的感觉却像是隔山隔海,远的很。
“嗯。”花惜芷点头,“不过得等两个时辰后才能拔针,陛下放心,臣妾今晚会一直守在太后身边。”
皇帝感觉到了花惜芷的抗拒,她好像很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朕也会留下,就在这儿歇着。”
皇帝拍拍身下软榻,意思分明。
花惜芷抬头,见皇帝眼中有算计便颔首应着,“那臣妾给陛下找枕被来。”
皇帝没阻止,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当她走到自己身边时猛地伸手过去,将其拽到怀里。
“倒是难得看到你这么乖的模样。”
花惜芷感觉到下巴在被摩挲,心里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可表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忍着,还得陪着笑。
“陛下,这里是慈宁宫,太后还在这里。”
皇帝勾了勾唇,摩挲下巴的拇指顺势捏了捏,“太后不是要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吗。”
这话说的令花惜芷一寒颤,隐忍时双肩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皇帝注意到,手掌覆上她单薄的肩膀,用力地捏了捏,“你这是冷,还是害怕?”
不等花惜芷回答,他又道:“朕记得,你侍寝已经侍过几次,怎么还如此不适应朕的接触?”
花惜芷捏紧右手腕上的软剑,面上却像个受了惊吓的小鹿,双眸湿乎乎,看起来软萌可欺,“陛…陛下,太后在这里……臣妾不敢,这是大不敬……”
一句话她故意说的磕磕绊绊,就见皇帝眉头舒了舒,露出几分笑意。
“瞧瞧你现在这幅模样,勾的朕心痒痒。”话音刚落,花惜芷就觉得天翻地覆,随即黑影笼罩,皇帝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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