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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张承志心头一紧,“那……”
“你瞧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坐着,就知道我没有事。只是,可惜了德芙,整件事情中,她最无辜。”
见花惜芷神色黯淡下去,张承志猜到了她为何脸色难看的原因,“小主有没有想过,或许死,往往也是一种解脱?”
花惜芷神色凝重,“这或许是一种解脱方法,不过也是最懦弱的一种法子,只有活着,并且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是真正的解脱。”
张承志愣了愣,花惜芷太过严肃,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却又为她的说法而说服。
“小主看的透彻,是我看的太过浮于表面。”
“不,你只是没有经历过生死,不知道活着有多难,死虽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想不开,做没必要的事情。”
花惜芷将手中冷了的汤婆子放到桌上,张承志见着,自然地拿过重新灌了热水,“小主说的,我都记下了。”
见递过来的汤婆子,花惜芷眼皮微抬,对上张承志的目光,他的目光很平柔,一如初次见面那般,带着暖意,即便外面是下的大雪。
忽然传来的脚步令花惜芷警惕,回头就看到皇帝黑着脸站在屏风旁边,目光盯着她和张承志,那种怀疑的眼神令她有些不悦。
张承志将汤婆子放到桌上,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冷着脸走过来,径直越过张承志坐到花惜芷的身边,长臂一揽,将花惜芷紧紧地搂在怀中,像是宣告主权地盯着张承志。
“朕听说花美人感染了风寒,张承志,花美人如何了?”
花惜芷被搂的难受,她皱起眉头,强忍着不适依偎在皇帝怀中。
因为她知道,此时越是挣扎,皇帝就会越霸道,越会为难张承志。
“回禀陛下,小主是被风雪入侵了寒气,才引起的风寒,需要在服药的同时进行静养,情绪不易波动过大。”
皇帝冷着脸,“朕知道了,你下去写方子吧。”
张承志眉心紧皱,拱手退下,直到走到门口才将袖中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屋中,花惜芷将皇帝推开,朝着暖阁另一头挪动,顺势拿着软枕倚靠在上面。
皇帝显然没有想到花惜芷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不将一国之君放在眼中,“你离朕这么远,是想告诉朕,你想疏远朕了吗?”
花惜芷抬眸,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直到男人脸色开始发生变化,她才发出冷笑声:“你这拙劣的表演,实在是需要精进。”
皇帝脸色不变,只是眉心皱了皱,片刻后,严肃的神色松垮掉,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这眼睛还真是毒,我扮演的这么像,竟然还是被你看了出来。”
花惜芷看了眼,没说话,从她闻到松香味的时候,就知道眼前人不是皇帝,而是褚胥之。
更何况,皇帝根本不会这么正大光明地捏算蘸醋,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为难朝臣。
“现在是白天,你是怎么出来的?”
褚胥之躲避开花惜芷的目光,不以为意道:“他要跟云贵妃卿卿我我,我受不了,就强行霸占了他的身体。”
听到时霸占,花惜芷这才注意到,褚胥之的脸色有些发白,鹅毛飘雪的季节中,他的鼻尖竟然还溢出汗珠,这可不是正常之象。
她起身过去扣住褚胥之的手腕。
褚胥之下意识地甩开,可见花惜芷为他把脉时他又克制住这种想法,任由花惜芷扣住他的手腕。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花惜芷白了眼,收回手,“下回不要再强行上身。”
褚胥之愣了下,见花惜芷一脸认真的样子便揉了揉手腕,这女人还真是神了,竟然能将他身体里的情况诊出来。
“好。”
见女人下面就没了话,褚胥之凑近过去,“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花惜芷抬头,“你想听什么?”
褚胥之见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只觉得无趣,“罢了,你这个样子即便是说出来也没有感觉。”
他以手臂为枕头躺在暖阁上,刚躺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明月的声音。
“小主,陛下,太后来了。”
褚胥之坐起身,“她来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下回你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将皇帝的记忆也融合掉,不然真的会坏事。”
花惜芷望着褚胥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些无奈。
太后会来,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褚胥之竟然会顶着皇帝的皮囊过来。
褚胥之默了默,“这个我可以尽量试试看。”
花惜芷就当做是个玩笑话,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之前褚胥之就说过了,他和皇帝是两个独立的灵魂,既然独立,褚胥之又怎么可能会融合掉原主的记忆。
她穿好鞋,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由孙嬷嬷搀扶着过来的太后,太后这次前来并没有带很多人,只是带几个贴身的宫女和机灵的小太监。
而这边,太后看到花惜芷站在门口,便上下打量了一眼,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外,其他的倒是看不出来有身体抱恙的样子。
不过刚刚走过去的张承志,但是实实在在来过的。
她扬了扬下巴,刚要加快脚步就见花惜芷的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走了过去。
“嫔妾给太后请安。”
“儿子见过母后。”
相比起花惜芷的跪礼,褚胥之只是拱手作揖。
“都起来吧。”太后冷眼扫了眼皇帝,她记得自己让皇帝多陪陪云贵妃,没想到转头就又来到花惜芷这里。
真是好的很!
“谢太后(谢母后)。”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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