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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盯着那张酷似纯敬皇后的脸看了许久。
好像每一次他和她在一起,都没有意识。
这是为什么?
“陛下,您醒了。”
花惜芷睁开眼,依旧是一副睡眼惺忪的倦意。
皇帝皱起的眉头微松,俯身凑近过去想要一亲芳泽。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康德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帝皱眉,不悦起身坐在床边穿着鞋子,“你不用起了,再睡会儿。”
被窝下,花惜芷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直到皇帝穿戴好离开,她才起身。
“小主。”
明月端着水进来,“贵妃娘娘一大早就让德芙过来,说等陛下走了之后让小主您过去一趟。”
“好。”
花惜芷简单梳洗后,来到主殿,意外的是,守在主殿门口的不是德芙竟是翠云。
翠云行礼,带着笑,“奴婢给小主请安。”
比起德芙的稳重,翠云性子显得活泼些,人看着也机灵些。
花惜芷略微颔首示意,走进殿中。
“你来的正好,一起用早膳吧。”
云贵妃坐在桌子旁,看起来精神不错,最起码脸上有了血色。
“娘娘身体受到了亏损,应该卧床静养。”
云贵妃笑笑,“长时间躺在床上本宫也受不了,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放心吧。”
花惜芷坐下,坐的并不安稳,云贵妃就像是转了性,对她十分热络。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低头吃着饭,尽量避免和云贵妃的眼神交流,在没有摸清楚对方的意思前,最好的状态就是不暴露自己的情绪。
“明晚就是年宴,往年的年宴都是本宫操持,今年本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交给你盯着。”
云贵妃握了握花惜芷的手,“你办事,本宫放心。”
花惜芷放下筷子,站起来福了福身子,“是。”
“坐下吧,以后你在本宫这里不必这么拘束。”
云贵妃笑笑,拿起公筷夹了个笋片放到花惜芷面前的碟中。
花惜芷皱眉,将笋片吃了下去。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一顿饭吃的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咀嚼饭菜的声音。
快吃完时,云贵妃放下筷子,语气冷了几分,“等会地陪本宫去慎刑司一趟。”
花惜芷指腹转动了下筷子,赵婕妤被关在慎刑司已经有两日,这两日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贤妃那里也没有听到动静。
她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
来到慎刑司时,风雪还在下,远远的就看到慎刑司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已经成了白狮子。
花惜芷跟随在云贵妃身边,见她停下来便跟着停下。
“只要到这里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说,她这些日子什么都没说,会不会那些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云贵妃突然看过来,眼神有些犀利。
花惜芷面色不改,“不管她是不是无辜,那碗汤终归是她送来给娘娘的,她或许不知道汤里有问题,但一定知道是谁让汤里有问题。”
云贵妃盯了片刻才收回目光,“你说的不错,所以这人,还是得审问,没审出来,就是打轻了。”
花惜芷看着云贵妃瞬间阴冷下来的脸,眉心微皱。
看样子,云贵妃是已经和她起了隔阂,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
“奴才不知道贵妃娘娘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钱福生带着手下匆匆忙忙从慎刑司中跑出来,朝着云贵妃就跪地行礼。
云贵妃居高临下冷昵,“钱福生,你可知罪!”
钱福生心头一颤,单膝变双膝跪好,“奴才实在不知,还望娘娘指点。”
“就你这个脑子,确实是不用在这里当差,这么长时间,你连根毛都没有审出来!”
云贵妃大怒,钱福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在了哪里。
“娘娘明鉴,奴才是想审问来着,可是贤妃娘娘不让动刑,说动了刑就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可不动刑,赵婕妤嘴又硬的很,奴才不敢瞒您,赵婕妤自从进了慎刑司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整天像个木头人似的,也不哭也不闹。”
“贤妃?”云贵妃目光阴沉下来,“本宫的事情她来插什么嘴!听本宫的,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那个贱人的嘴给撬开!”
“是,娘娘。”
钱福生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了什么,小太监跑进慎刑司。
“贵妃娘娘,外面风雪大,还是进去等消息。”
钱福生躬着身,卑躬屈膝的模样令花惜芷有些生厌。
云贵妃扬了扬下巴,迈步就走进慎刑司。
慎刑司的牢房常年处于阴冷潮湿的环境下,一进去就感觉到阵阵阴风,这种风不比外面风雪的冷冽,这种风是能钻进人骨髓中,令人胆颤恐惧。
尤其是这种风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时候,满鼻子的血腥味令人头皮发麻,胃里直犯恶心。
云贵妃捏着帕子掩住口鼻,她看向跟在身侧的花惜芷,冷冷地笑了笑,“还记得吗,在这里,本宫还想要杀了你。可现在,本宫竟然记不起来当初为什么想要杀你,左右不过是你已经对本宫产生了威胁。”
花惜芷见云贵妃凑近过来,保持身形不动,只听她阴沉沉道:“可现在本宫还是拿不准,你到底会不会威胁到本宫的地位。”
“娘娘有陛下的宠爱,地位自然是无法撼动。”
听到‘陛下宠爱’这几个字,云贵妃想到昨晚皇帝离开时的绝情,她冷笑一声,攥紧了帕子。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就连皇帝也是,哪里有什么专情。
皇帝口口声声说对纯敬专情,可事实上还不是喜欢找替代品。
“啊——”
赵婕妤的惨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花惜芷眉头微皱,跟随云贵妃走进去。
“娘娘。”
到了审讯室门口,钱福生将她们拦住,“娘娘,小主,这里面实在是太血腥,恐污了娘娘和小主的眼。”
“本宫什么没见过?让开!”
云贵妃气场强大,钱福生哪里敢拦,立刻让了路。
花惜芷望着走进去的云贵妃,转身看向钱福生,“娘娘心情不好,有火也不是朝你发的,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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