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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语抿着嘴一笑,点了点头。
秦淮拍掌笑道:“大哥哥,你瞧,柳姐姐都点头了!”
忽听段阳在房外道:“张公子,柳姑娘,秦姑娘,菜饭送来了,请你们用膳。”
张去病同二女走出屋去,见龙飞、穆兴和段阳已在坐。忙问:“赵先生和齐先生呢?”
龙飞道:“二位先生还在屋里练功,说马上就来。”
三人见到张去病,忙问昨夜进宫之事。张去病将他们进宫如何见到赵构练剑,巴山老鬼如何斗北拳王朱鹤,老太监贾潇又如何出手,赵无痕又如何斗贾潇,赵构看了秦桧的投敌信和徵宗的遗召却不愿杀秦桧,也不肯出兵讨伐金国之事略略说了一遍。
三人听了都十分气愤,纷纷大骂赵构包庇秦桧,同秦桧狼狈为奸,是个大大的昏君。
忽听有人道:“骂得好!不过,赵构不是昏君,而是个奸君!”
众人回头一看,赵无痕说着话走进门来,巴山老鬼跟在他身后。
二人来到桌旁坐下,秦淮忙问:“赵先生,你说那赵构不是昏君,而是个奸君,是什么意思?”
赵无痕道:“你们想:昨夜咱们小主人拿着秦桧的叛国信去见他,可谓是铁证如山。小主人又拿出徵宗的遗召给他看,可谓是一把上方宝剑,但他却有本事让咱们三人空手而归,无功而返!那赵构可是狡猾得紧,一点儿也不昏!”
张去病心下也对赵构不满,但自幼受到忠君爱国的家教,不便同大伙一道指责赵构,忙岔开话题,道:“今夜咱们要去杀秦桧老贼。巴山先生,你几次进府去行刺,都未找到老贼,可曾抓府里人查问过么?”
巴山老鬼道:“老仆捉了府内几个仆人,使尽种种手段逼问,可他们都说不出老贼藏身何处!”
张去病道:“如此说来,老贼的藏身极隐密。龙大哥、段大哥、穆大哥,这两日你们在外打听,可听到秦府有什么可疑之处?”
龙飞道:“属下打听到,老贼在会仙桥旁修的这座新相府,半年前才完工。府内有座阁楼名叫“格天阁”,建得雕梁画柱,美轮美奂。昏君赵构还书写一块“一德格天”的扁,赐给秦桧老贼挂在阁楼上。属下怀疑,老贼多半藏身在这阁内!”
穆兴道:“前日听狗官胡安国说,两月前秦府闹过刺客,府内又大兴土木。属下打听确有此事,只是没人知道老贼在府内修的什么?属下猜想,会不会是修建什么藏身的室暗道?”
段阳道:“怪了,属下想找那些修建秦府的工匠打听,一个工匠也找不着!莫非老贼将工匠们都害死了?”
张去病听了三人之言,仍想不出个头绪。
赵无痕道:“小主人,咱今夜去秦府仔细寻找老贼,不信逮不着他!”
张去病道:“只能如此了。”
秦淮高兴道:“大哥哥,我和柳姐姐同你一起去杀秦桧老贼!”
张去病心道:“不好,秦淮这丫头最爱凑热闹!适才我答应她和柳语,我上哪儿,也带她俩上哪儿。可是去秦府极险,不能带她们去。心思一转,忙道:“今夜去秦府,不知能否找到秦桧老贼,只怕你俩白去一趟。等我们去查清老贼躲藏之处,再带你们去杀他好么?”
秦淮正欲开口,却听柳语道:“秦妹,去病哥哥说的是,我们今夜就不去了。”说时偷偷对秦淮眨了眨眼,秦淮便不再说话。
张去病吃罢饭,回房里打坐练功,只等天黑动身去秦府报仇。打坐一个多时辰,天渐渐黑尽,他拿出易容原料,又装扮成一个虬髯大汉。
易容完毕走出屋去,见赵无痕和巴山老鬼已在屋外等候。三人走下霓云楼,到了街上,却没看见知柳语和秦淮躲在角落里,正窥看他们的去向。
巴山老鬼几次行刺秦桧,对去秦府路很熟,便在前带路。张去病和赵无痕跟在他身后,三人向南疾行而去。
秦淮喜道:“柳姐姐,你这法子真好玩!大哥哥不想让咱们去,咱俩偏要偷偷跟去,神不知鬼不觉,寻机吓他一跳!”
柳语笑道:“你这小丫头,成天只知道好玩。去秦府很危险,可不许胡闹!快,咱们快跟上去,别让他们走不见了!”
张去病三人穿街过巷,疾行一阵来到望仙桥。离桥不远处,耸立着一座高大府第,巍峨壮观,府门上悬着一对写有“秦”字的大红灯笼。夜空下,只见府内楼台亭阁黑影憧憧。
柳语和秦淮远远跟在张去病三人身后,看见三人绕到秦府南侧,纵身跃入秦府院墙内。二女来到院墙下,秦淮便要跟着跃进府内,却被柳语拉住。
柳语低声道:“秦妹,去病哥哥他们从这一方进府去找老贼,咱俩从另一方进去寻找,看能不能找到老贼的藏身之处。”
秦淮点下点头。二女转到秦府西侧院墙外,纵身跃上墙头。只见墙内是一片黑压压的树林,不远处外有灯火闪耀,隐隐传来丝竹之声。两人跳下院墙,钻进树林内,在林中左转右转,朝那丝竹声响之处寻去。
张去病、赵无痕、巴山老鬼在秦府内各自施展轻功,穿房越户,四下搜寻秦桧。他们功力深厚,在暗中穿行快如幻影,秦府的巡查卫士极难看见他们。秦府占地广大,府内有几百间房屋,楼台亭阁不计其数,外加三个花园。三人在府内仔细搜寻良久,仍见不到秦桧藏身的踪迹。
赵无痕道:“小主人,咱们这么瞎找,不是办法。让老仆抓个人来问问。”
张去病正要答话,忽见一座五层楼阁中亮起灯光。巴山老鬼低声道:“主人,那便是格天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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