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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一年。有一夜老夫在密室练功,一运内力,忽觉体内空空荡荡,一点内力也提不起来。老夫大吃一惊,不知为何内力尽失。惊惶一阵,忙镇静下来,仔细寻思是何缘由。我思前想后,整整想了一夜,总想不出是什么缘故。
“第二日,处理完教务,老夫当众宣告说,我要闭关练一门新武功,教内之事由殷独啸打理。没有老夫的传唤,不许任何人打扰我闭关练功!当着众人,我便进入大光明宫的密室内,那密室是老夫闭关练功的专门处所。
“进入密室后,老夫竭力寻思为何忽然之间,我几十年的雄浑功力会突然不见?这究竟是什么缘故?老夫将种种可能都想遍,越想心中越惊悚。等到天黑下来,我悄悄出了密室,从暗道里登上天柱烽顶。”
秦淮诧异道:“老爷子,你不在密室闭关练功,怎又跑到天柱峰顶上去,你去干什么?”
何野风道:“傻丫头,老夫去躲藏起来,这都不懂么!”
柳语也不解,问道:“老爷子,你去躲藏起来,这是为什么?”
何野风摇头道:“这也是个傻丫头!这都看不出来么?老夫一是为了保住老命,二是设法恢复功力啊!”
柳语惊道:“保住老命?难道有人敢害你老爷子么?天下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何野风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那时老夫还不知道。但在密室内经过一天的思索,老夫最终断定:我的内力突然尽失,十有八九是遭人暗算!想不到在这摩尼岩上,在老夫的老巢内,竟然有人暗中对老夫下毒手,老夫越想心中越吃惊!
“但这人究竟是谁,他使何种手段,叫老夫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儿,老夫也没想出个头绪。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还在摩尼岩上,他既然废了老夫的功力,必然想寻机置老夫于死地!
“此人可能就在老夫身边,极可能是二法王和四大摩之中的一人,也可能是服侍老夫的仆人。老夫若在大光明宫密室里恢复功力,他一定会潜入密室,再对老夫下毒手!老夫只有藏到天柱峰上,他要再谋害老夫便不容易了!”
张去病听得不寒而栗,道:“老爷子,摩尼岩上如龙潭虎穴。你老人家武功绝顶,法眼如炬,谁要暗算你,真可谓比登天还难!那人竟然暗算得手,他不仅胆大包天,而且心计太狡猾了!”
何野风道:“此人的胆量和手段,连老夫也不得不佩服!老夫心中始终有个疑团解不开:此人处心积虑地暗算我,一定同老夫有血海深仇。但老夫待人一向宽厚,无论是在教内教从未与谁结下深仇大恨。那人对老夫下此毒手,究竟是何缘故?
“老夫登上天柱峰顶,心中一直在想此事。那一夜正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老夫在峰顶上打坐,欲用我教祖师风云龙秘传之法恢复功力。我想只须三日,老夫的功力便能恢复。待功力复原后,老夫下峰去,非将那暗算我的奸人查出来不可!
“打坐到五更天时,老夫的功力刚恢复一层,忽然听见有一粒碎石滚落下峰去的响声。老夫一惊:情知是有人登上峰来!这天柱峰是本教禁地,除了老夫能上来,其他人踏入半步将被酷刑处死。此人竟敢冒死上峰来,一定是那暗算老夫的奸人来了!
“老夫那时功力甚弱,要下峰避开他已来不及。情急之下,老夫只得退到峰上的“圣宫”石室门前,背靠石门,盘腿坐在门口等他上来。过了片刻,冷月之下,只见一个头戴斗蓬的黑衣人跃上峰顶。斗蓬挡住了月光,老夫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老夫感到他的浑身满杀气,似乎对老夫怀有深仇大恨!
“他陡然间瞧见老夫,亦微微一楞,道:“何教主,近日可好哇?”他说话瓮声瓮气,似乎是憋着嗓子发声,不让老夫听出他是谁。
老夫道“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我教禁地!”
“那人道:“何教主问我么是么人?嘿嘿,你老人家心知肚明,我是来送何教主去见阎王之人!你何必又明知故问?”
“老夫冷笑一声,道:“哼,你这奸贼连姓名也不敢报出,凭你这等藏头缩脑的鼠辈,也想送老夫去见阎王?老夫纵横天下,还没见过你这种狂妄为之徒!咱二人今日谁去见阎王,嘿嘿,还未可知!”
“那人道:“何教主别装腔作势吓唬人,我知晓你的功力已失,你此时已经不是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何野风了。说什么你纵横天下,你唬不着我。我此时来送你上路,正来得是时候!”
“那人说罢,朝老夫走近几步,却又忽然站住,他似乎还摸不准老夫是否真的失去内力,仍对老夫心有恐惧。他伸手扯了扯面前的衣襟,神态犹豫不决,不敢冒失出击,一时不知该如何对老夫下手。
“老夫见他对老夫心有余悸,我叹口气,道:“罢罢罢,没想到老夫失去内力,被你这奸贼瞧破,老夫英雄一世,竟会死在你这等鼠辈的手里!不过老夫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也到该去见阎王的时候了。你让我自行了断如何?”
秦淮听到此处,急道:“老爷子,你怎能将实情告诉那人!他知你真的失了内力,岂不是立即要对你下手么?你怎地犯了糊涂?”
何野风摇头道:“老夫不告诉他,片刻之间,他也看得出来,那人奸诈异常,这种事瞒不过他的眼睛!”
柳语急切问道:“老爷子,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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