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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独啸道:“既是如此,为何柳姑娘不言不语,不肯坐下?”
宋绮道:“回禀副教主,柳姑娘来到摩尼岩上,不知为何一直不言不语,从没说过一句话。起初属下还当她是个哑子,心想如此貌若天仙的姑娘,若是个哑巴太可惜了!后来听大摩尼白无极说,柳姑娘不仅不哑,说话的声音还如银铃般好听。属下便千方百计逗她说话,可她总是不开口,只是常常在墙上刻划字!”
殷独啸问道:“柳姑娘在墙上刻划什么字?”
宋绮道:“她刻的老是四个字:“去病哥哥”,“去病哥哥”,刻得满墙都是。”
张去病听得心头一紧,不禁热泪涌上眼眶。殷独啸“哦”了一声,又道:“那去病哥哥是什么人?柳姑娘竟对他如此思念?”
宋绮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属下想来,大概是柳姑娘的心上人罢。”
便在此时,一个白袍汉子忽然跑进身花园,道:“禀报副教主:光明堂的东方长老捉住两个奸细,差属下来请示,要不要将奸细押来,让你老人家亲自处置?”
殷独啸道:“什么奸细?快押上来!”
白袍汉子转身向花园外高声道:“殷副教主说,将奸细押进来!”
一阵杂乱脚步声响到凉亭前,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快放开你们的臭手,姑娘自己会走!”
张去病一听是秦淮的声音,大吃一惊,忙换个方位往岩石缝隙外看去。只见秦淮双手被捆,头发散乱,正气咻咻他喝斥押她的汉子。她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却是何莹。张去病不由暗叫声:“糟糕!我要一下救出三人,可有些麻烦!”
只听那押送秦淮的汉子道:“禀报副教主,这两个姑娘偷偷混上摩尼岩,光明堂两个兄弟上前查问,却被这个大的姑娘打伤!”他伸手一指秦淮,又道:“还是方长老出手,才将她擒下。”
殷独啸点下头,道:“你暂退下。”那汉子躬了躬身,走出凉亭。
殷独啸对秦淮道:“小姑娘,你敢闯上摩尼岩打伤人,胆子不小哇!”
秦淮怒道:“什么叫闯上摩尼岩?这摩尼岩又不只你家的,人人都可上来游玩!你手下人对本姑娘无礼,本姑娘打他们活该!”
房森喝道:“好个刁蛮的丫头,你是哪个门派的?叫什么名子?是何人指使你上摩尼岩来捣乱?”
他见秦淮才十四、五岁,心想没人在背后指使,一个少女,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上摩尼岩来生事?
秦淮冷哼一声,道:“老头儿,你别凶,姑娘我不怕你,我偏不说,就偏不说!”
房森道:“好,你不说,我不问你。”
他转过头去,蔼颜悦色问何莹,道:“小姑娘,你乖,你对伯伯说,你叫什么名字?”
秦淮在旁喝道:“好妹妹,不许说!”
何莹看看秦淮,又看看房森,怯怯道:“老伯伯,姐姐不许我说。”
房森道:“你姐姐不是好孩子,别听她的。你说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我便送你回家去见妈妈,好不好?”
秦淮又忙喝道:“好妹妹别说,这老头儿是骗你的!”
何莹道:“姐姐,老伯伯说他送我去见妈妈,我想妈妈!”
秦淮道:“老头儿说的是假话,他不会送你去见妈妈的,你别信他们的话!”
房森一指旁边的宋绮,道:“小姑娘,你问这位阿姨,老伯伯长这么长的胡子,不会骗人的。你说妈妈爹爹是谁,我叫这位阿姨送你到你爹妈那儿去。”
宋绮道:“小妹妹,你快说你叫什么名字,妈妈爹爹在哪儿,我立即送你去找妈妈。”
何莹怯生望秦淮一眼,正要开口说,秦淮急道:“何莹不许说!”
何莹诧异道:“姐姐,你不许我说。咦,你怎么说了?”
秦淮道:“姐姐说了什么?我没说什么啊!”
何莹道:“姐姐,你说了我的名字啊!”
秦淮道:“我说了吗?”
何莹道:“你说了。你说“何莹不许说”,何莹是我的名字啊!”
殷独啸,房森,宋绮三人听得哈哈大笑,连柳语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张去病在假山洞里,也听得好笑。
殷独啸忽然收住笑容,两眼凝视何莹,仔细打量一瞬,嘴里自语道:“太像她了,这小姑娘太像她了!这丫头莫非是……”
房森闻言,道:“殷兄,你说这小姑娘像谁?”
殷独啸道:“房法王,宋长老,你们瞧瞧,这丫头是不是像一个人?”
房森和宋绮看着何莹仔细端详,惊叹道:“啊,像何夫人!这丫头太像何夫人了!”
宋绮道:“你瞧她的眼睛、鼻子、嘴唇,长得同何夫人一模一样!哎呀,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房森对宋绮摇摇手,止住宋绮的话头,上前拉着何莹的手,轻声道:“何莹,你妈妈叫何君茹,是不是?”
秦淮忙道:“何莹,你说不是!”
何莹点头道:“好,我说不是。”又诧异道:“咦,秦姐姐,这位老伯伯怎会知道我妈妈的名字?”
殷独啸、房森、宋绮三人对望一眼,又笑了起来。
宋绮道:“何莹,你爹爹的名字可是叫殷独啸?”
何莹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妈妈没对我说过我爹爹的名字。我妈妈只对我说,我爹爹早死了。”
殷独啸听了沉下脸道:“你妈妈是这样说的吗?”
何莹看见殷独啸脸色不善,吓得不敢说话。
宋绮忙道:“何莹,你妈妈逗你玩的,你爹爹没死。你瞧,他就是你爹爹!”
何莹抬眼看看殷独啸,断然摇头道:“不,他不是我爹。我妈说我爹爹早死了!”
殷独啸再忍不住,上前一把将何莹抱在怀里,激动不已道:“女儿,别信你妈胡说,你爹没死,我是你爹!快叫爹爹!快叫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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