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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痕道:“老夫收下他们六人,也正有此打算。我从关外回来,寻找小主人许久,一直找到不小主人的线索。直到不久之前,我才从一个丐帮弟子嘴里得知,小主人曾到望郎滩看过步金吾和柳寒峰比武。得到这条线索,老仆今日便前来找步金吾打听小主人的下落,不料咱们竟在相遇。看见小主人长大成人,怪病已好,武功大进,真是喜煞老仆!”
张去病听见赵无痕等人历尽艰辛四处找他,心中热血涌动,忙站起身来,朝众人深鞠一躬,道“赵先生,龙大哥、穆大哥、段大哥,去病得到你们如此挂怀,不知如何报答你们,请受我一礼!”
四人忙起身还礼。赵无痕道:“小主人不必在意。这是属下等人份内之事,该当如此!”
张去病又同四人畅叙一些别后的所见所闻,一直聊到三更敲响,方才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日,步金吾、张去病、柳寒峰等人商议为了不让金兵察觉,群豪分成三批去驰援少林寺。张去病和赵无痕、龙飞、穆兴、段阳、秦淮六人头一批先走,柳寒峰率天山派众人紧随其后,步金吾率丐帮众人尾随而来。三批人首尾照应,途中如遇变故可互为援手。
商量之后,张去病向步金吾、柳寒峰等人告别,带着无痕等人打马出城,六人扬鞭催马向登封方向奔驰而去。
一连奔行几日,沿途却没见到金兵有何动静。六人急赶到达登封境内时天色已晚,便找家客店住下。
睡到半夜,张去病被一阵隐隐响声惊醒。他功力深厚,凝神一听,却是大队马蹄声远远传来。他翻身下床,开门走出屋外,夜空下,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青衣老人站在院中聆听马蹄声,却是赵无痕。
张去病道:“赵先生,马蹄声也将你吵醒了?”
赵无痕低声道:“小主人,这马蹄声从三里地外传来,奔得如此急促,事情有些蹊跷!”
张去病道:“会不会是贩马人赶着的马队夜行?”
赵无痕摇头道:“马贩子赶马行路,不会这样急迫。你听那马群是急奔而来,老仆料想,兴许是来奔袭少林寺的金兵!”
张去病惊道:“是么?快,咱们立即赶快去少林寺报信!”
二人谈话被龙飞、段阳、穆兴、秦准听见,四人都起床来到院中。秦准打着哈欠,问道:“大……哥哥,为啥马上去少林寺报信?”
张去病道:“你听,远处传来大队马蹄声,恐怕是金兵前来夜袭少林寺!”
四人一惊,倾听一瞬,却又都摇头道:“我们怎么没听见马蹄声?”
飞、段阳、穆兴、秦淮四人的功力远远不及张去病和赵无痕,听力受限,是以听不见几里地外的响声。
张去病道:“我们连夜赶快去少林寺报信,让众僧早有准备!”
六人收拾行囊,叫起店主付了店钱,顶着月色,打马向嵩山疾奔而去。四更时分,六人奔驰到嵩山脚下。
赵无痕勒住马头,对张去病道:“小主人,十几年前,老仆同少林僧人有些过节,不便进少林寺去。你进寺去报信,老仆和龙飞、穆兴、段阳、秦姑娘留在山下察看金兵的动静,等你下山来汇合。”
张去病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报信,片刻便下山来。”
秦淮道:“大哥哥,少林寺天下闻名,我还没来过少林寺,我同你去瞧瞧少林寺是什么样子。”
张去病摇头道:“你同我去,只怕什么也瞧不成。少林寺有寺规,不许女子进寺庙去。”
秦淮诧异道:“少林寺为何不许女子进去?这可怪了?”
龙飞在旁笑道:“秦姑娘有所不知,少林寺是怕寺内僧人瞧见女子,胡思乱想,扰了他们的清修。”
秦淮奇道:“龙大哥,你说少林寺僧人看见女子会胡思乱想,他们怎么会这样?”
秦淮从小同师父在深山长大,没同外人接触。下山后一人独闯江湖,加之年少,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她这么一问,龙飞倒不知如何解答才好,讪讪道:“这个嘛,哈哈……你问小主人好了。”
秦淮见龙飞神色异样,知他不便回答,也不再问。对张去病道:“好罢,大哥哥,我同你去,只在庙门外瞧瞧,可成?”
张去病点头道:“这还成,咱们走吧。”
二人翻身下马,纵身跳上山道,疾步往山上登去。张去病奔出二丈,伸手往秦淮腰间一托,道:“秦淮,我携着你快奔,赶上山去报信。”
不等秦淮应声,他已托起秦淮往少室山奔去。此时四下一片幽暗,赵无痕等人见张去病携带秦淮登上山道,转眼之间便消失在黑之中。众人皆诧异,夜色如此之暗,张去病快速奔行,他怎么将山道瞧得这般清楚?
张去病到过一次少林寺,对山道已有印象,加之他目力超人,视黑夜如同白昼,所以将山路看得一清二楚,奔行起来快如疾风。奔到半山时,忽听秦淮呼吸艰难道:“大,哥哥……慢些……慢些跑。我……受不了。”
张去病忽然想起上次带着秦淮奔出金国上京城,秦淮岔气晕倒之事。忙放慢脚步,道:“你瞧我这记性,只顾急跑,忘了你内息不适!”
他放缓行速,过了一会,秦淮才调匀内息喘过气来。二人又奔攀片刻,才来到少林寺的山门前。
此时才五更天,山门紧闭,庙外空无一人。张去病放下秦淮,对着山门朗声道:“在下张去病,有急事求见方丈!”
他这一声呼叫,自己觉得没有用什么力。但他此时功力充沛之极,声音虽不很大,呼叫声却传出数里之外,连赵无痕等人在山脚下亦听得耳鼓振动。
龙飞惊道:“啊呀,赵先生,主人的功力怎地如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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