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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龙追问道:“做两件甚么事?”
秦员道:“我爷爷说,头一件事,便是这封假信上须有大金国皇帝的朱批,这才能使宋朝君臣深信不疑。第二件事么,便是……”
秦员说到此处,凑到完颜龙的耳旁低声细语,张去病在房上一句也听不清,心想秦员在玩弄甚么阴谋诡计?却见完颜龙不往点头道:“好,秦公子将那封假信给我,明日我带进宫去奏请父皇批几个字,秦公子暂回客店静候佳音。”
秦员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完颜龙,道:“这是那封伪造的假信,有劳王爷费心,在下告辞了!”
完颜龙起身道:“送客!”门外卫士打着灯笼,领着秦员二人走出王府。张去病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心下寻思:秦员来盗密信,我正好跟踪他们找到密信的藏处,寻机盗取。如此一想,他尾随秦员三人走过几条街道,看见秦员人走进一家大客店里落脚,他悄悄跃上客店屋顶便找个藏身之处,在暗中监视秦员的动静。
监视到三更时分,却不见秦员有何动作。张去病心想:难道今晚秦员不下手吗?黑夜深沉,渐觉困倦,他微微闭上眼睛,想打个小盹。便在此时,忽听道上响起急促马蹄声,只见一人打马奔来,却是在完颜龙王府为秦员带路的那名卫士。
那卫士奔到客店门前,翻身跳下马那背,敲开店门进去。张去病忙凝神注视秦员的住房。过不多时,秦员随同那卫士走出店门,疾步朝城西方向走去。
张去病跃下房顶,快步跟上去。心里寻思:秦员又要去见完颜龙?不对,完颜龙的王府在城东,方向不对头……难道那卫士要带他去见金国皇帝?也不对,金国皇宫在城南,他们却一直往西走,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呢?莫非这卫士被秦员收买,带他去藏密信的地方?
张去病尾随秦员二人,走过几条大街,来到城门口。此时城门已关闭,那卫士叫守城的金兵将城门打开,秦员跟着那卫士走出城去。
张去病迈开蹑云步,从城墙一侧下到城外,远远跟踪秦员二人。他越跟踪越怀疑:不对,那密信怎会藏在城外?秦员这厮出城去,究和要干什么勾当?
行出三里地,一勾弯月从天云层中钻出来,淡淡月光照得荒野朦朦胧胧。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映衬在青灰色天幕下,宛如水墨画上的林苑。
张去病一面跟踪,一面心想:深更半夜,王府卫士领秦员到这荒郊野外来,一定有什么蹊跷!如此一想,他心里涌起一阵莫明的兴奋,不由加快步子跟上去。
卫士带领秦员走到树林下,树木影子将他们遮住,忽然不见了踪影。张去病疾步追去,只见林中有一条小道。他追上小道,转了个弯,才看见秦员和那卫士在小道上缓缓前行。
树林里黑影憧憧,阴森可怖。夜风吹来一股腐臭气味,张去病紧张起来,不由放缓步子,小心潜行。忽然,不知什么鸟兽在他头顶上怪叫一声,哗啦啦窜过树技,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望,又是一惊,只见林子暗处有十几对绿莹莹眼睛忽闪忽闪,不知是豺狼还是虎豹,惊得他背心冒出冷汗。他盯着秦员的行踪,又担心背后野兽袭击,只盼赶快走出这阴森可怖的树林。
走了一阵,头顶上的树枝渐渐稀少,露出一片夜空来,他终于走出树林外,不由吐了口气,绷紧的心才放松下来。他借着淡淡的月光往前一看,不禁一愣,前方出现一片光秃秃的旷地。在那地中央却耸立着一座庞大的古墓。那古墓方圆八、九丈宽,二丈多高,用青砖砌成。耸立在冷月凄风之下,孤零零的,说不出的孤独和诡异。
卫士带着秦员朝那古墓走去。张去病寻思,莫非他们去拜祭墓中埋葬的人?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张去病忙躲到一棵树后。却听那卫士答道:“哈将军,我是完颜王府的管家花刺模,奉王爷之命,前来办公事!”
张去病探头一看,见丛林中走出三个金兵,那王府管家花刺模在同其中一人说话,又指了指秦员。那人抬高灯笼照了照秦员,才对身后的两个金兵道:“放行!”
张去病心想:这是谁人的坟墓?竟然有金兵巡逻把守,是怕别人来盗墓么?这墓中埋葬之人,难道是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么?
金兵放过秦员二人,又躲入密林在暗处监视。张去病一看旷地上没有物体可遮掩,跟上去必定被金兵发现。他心念一动,悄悄从旁边潜绕到三个金兵的身后,出手如风点了三人的昏穴,三个金兵闷哼一声,都晕了过去。他扒下一个金兵衣的服套在身上。回头一看,秦员二人已走到古墓前。
他借树阴遮掩,从树下绕到古墓近处凝目观望。奇怪,只见秦员二人走到墓前并不祭拜。那花刺模却在墓碑前伸手一推,墓碑竟然像一扇门缓缓打开,二人便走进坟墓里去。
张去病看得十分惊讶,忙纵身跃起,几个起落跃到墓前。他往那碑上一看,想知道这是何人之墓,碑上却空无一字。他小时曾经听娘说过,唐朝有个女皇帝叫武则天,她的墓前便立了一块无字碑,那是因她想将功过留给后人评说,故不在碑上留下一个字。此墓的主人是谁?他为何为也立一块无字碑?难道他生前犯下什么大过么?
他满腹狐疑,一看那碑后面,却有一条墓道,墓道两侧点着长明灯。他悄悄走进墓道里,见这墓道地面光滑,似乎常有人进出,他心中疑惑更甚。
走到墓道尽头,前面出现一间宽三丈,长四丈墓室,摆放着几件生活用具,两把破椅和一张破桌,墙角有一口大水缸,旁边还有两间放陪葬品的小石室。
只见那花剌模对着一间石室喊道:“赵桓,有人来看你。”又转过头对秦员道:“秦公子,小人出去守着,不让旁人进来打扰。”
张去病吃了一惊:怎么?这古墓里有活人?这赵恒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被关在这古墓里!秦员又为何来见他?
却见秦员摸出一锭银子塞到花刺模手上,道:“有劳花管家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花刺模接住银子转过身来,张去忙病闪身躲到大水缸后面,听得花剌模走出墓道,他才探头朝那石室里张望。他藏身的水缸正巧对着那石室的门,一眼便能将室内景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秦员走进石室站立一侧,面对着一张炕。的炕上坐着一人,面色惨白,长发披肩,双目微闭,衣衫破旧。
突然间,令人怪异的事发生了。只见秦员走上前两步,突然在那人前跪下,对着炕上之人连连磕头,道:“小民秦员,叩见先皇,恭祝先皇龙体安!”
张去病见这情景,大吃一惊,心思急转:秦员称这人“先皇”?先皇,不就是先前的皇帝吗?大宋朝的先皇,只有那徵宗和钦宗两个皇帝被掳到了金国来。眼前这个“先皇”,难道是被掳到金国的徵宗老皇帝么?啊,不对!徵宗的名字叫“赵佶”。适才那花剌模叫这人“赵桓”,这“赵恒”莫非是钦宗的名字?那炕上之人,难道便是钦宗是赵桓么?啊呀,没想到钦宗还活着……转念又想:秦员老远的跑来拜见钦宗,这小子心里打甚么鬼算盘,又有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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